第514章 你生病就是這東西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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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李承乾叫著全部拔出來燒了,那幾個打手也根本不敢說話。
因為他們清楚,縣令是官,可也隻是針對老百姓而言。
就算是當地的某些地頭蛇,也不一定害怕縣令,更別說李承乾已經說過,他們來自長安。
長安這塊金字招牌,是無需多言的。
二十個親衛中,其中十個奔跑了出去,開始在縣衙的後院中翻找起來。
很快,後院就熱鬧起來。
“郎君,這是什麽東西?”
看李承乾要把這種好看的花拔出來燒掉,大家都感覺到了異常。
畢竟,李承乾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做無用功的人。
“這的確算是一種香料,但這種香料其實有毒。
如果隻是一般毒也就罷了,反正是藥三分毒。
但是這種毒,常吃是會死人的。
也不知道這縣令從哪裏弄來的,必須要搞清楚。
這東西,絕不允許在大唐出現。
但凡有出現,我一定會讓它們滅絕。
我也沒想到,這東西居然已經出現在大唐。
看來,這個縣城鬧鬼或者老天爺懲罰的傳聞,有結果了,就是這東西搞的。”
罌粟最早被利用,適用於鎮痛和治療痢疾,也就是藥品。
就好像八角和桂皮、花椒等,一開始的使用都是用於藥品。
再後來,因為其特殊的味道,才開始用於佐料。
可這東西的危害性太大了,這個潘多拉魔盒,就算是往後被人誤打誤撞開啟,那也是往後的事。
至少在當前,李承乾是不準備開啟它的,他隻想滅絕這東西。
鎮痛也好,治療痢疾也好,有別的方法,也有別的藥,沒必要非逮著這東西。
即便杜絕不了,用作藥物,也必須要嚴格管控。
聽說有毒,大家也不再問,反倒是後退了幾步,看罌粟花的目光不再帶著欣賞,而是帶著畏懼。
後院一番喧鬧和哭叫後,所有人都被帶了出來,包括那個一看就瘦成了皮包骨的縣令。
一般來說,一個縣令就算再小,手下也有幾十人。
這些人中,除了各種文吏,還包括一些曹吏,屬於是跑腿的,不是正規的軍隊。
但是這個縣令,很顯然是把整個縣都搞破敗了,再加上那些傳聞,隻要不是過於忠心,或者有所求的人,隻怕都已經跑了。
曹吏這一類的存在,根本不是正規的軍隊。
正規的軍隊,在大唐來說是府兵,就是戰時聚集,平時耕種的軍隊。
府兵製的好處是,平時不但不用朝廷供給糧草,甚至還會上交糧草。
但是壞處也很明顯,沒有充足的訓練和成建製的組織,會導致戰鬥力漸漸下降,在這種時而農奴時而軍隊的混亂統治中,容易變成上官的農奴。
不過,在唐初這個階段,這兩個致命的問題還沒有呈現出來。
這也是李承乾為什麽,沒有著急改革軍隊的其中一個原因。
看著這一大家子麵黃肌瘦,病怏怏的樣子,李承乾搖搖頭。
他不確定,他們如果不吃罌粟了,會不會出現戒斷反應。
不過,既然已經知道了真相,還是得告知他們一聲。
最起碼,讓他們死得瞑目。
“放肆,爾等放肆,吾乃朝廷命官,爾等究竟是何人?”
被兩個親衛架著的縣令,能夠說這麽一句話,已經是這個所謂縣令的極限了。
看他那有氣無力,下一秒就要斷氣的樣子,顯然已經是鼓起了最大的力氣,就連掙紮的力量都沒有。
如果不是被兩個親衛架著,隻怕已經癱在地上了。
“我問你,這東西從哪兒來的?”李承乾指著還沒有拔掉的花壇。
“爾等要是敢動本縣令的貴人花,無論爾等是誰,都休想逃脫!
吾乃是朝廷命官,此地乃大唐地界!”
縣令有氣無力,但還是扯虎皮拉大旗。
的確,在整個王朝曆史上,除非是亂世降臨,造反的時候,否則沒有人敢殺官。
去掉死得不明不白的,誰要是敢對官出手,那就是對整個王朝的挑釁。
“我問你,這東西是哪兒來的!”
李承乾冷哼一聲,又說道:“我們本就從長安而來,你一個區區偏遠之地的小縣令,少在這兒扯大唐的旗幟!
不說別的,就你隱瞞此種香料的事情,就已經是死罪!”
香料在現在,本來就是上層獨享的,一般人也買不起。
發現一種新的香料而沒有上報,皇帝說砍你的頭就砍你的頭。
當無法可依的時候,皇帝就是最大的法。
哪怕有法可依,依然是皇帝的命令優先,這就是皇權的霸道。
聽到李承乾這麽說,縣令那已經渾濁的瞳孔微微縮。
顯然,哪怕他一看就命不久矣,但他並不想死。
他心裏也清楚,這裏距離長安很遠,本身也不是州府那種城池。
就算發生點什麽事,也是很容易隱瞞下去的。
就比如他這城裏的人都走光了,他依然隱瞞得好好的,直到現在都不見朝廷的人找上門來。
“這位……貴人,如果您需要的話,本縣這裏有的是種子,本縣令可以都給您,由您來上交給陛下。
還請貴人,幫忙在陛下麵前美言幾句……”
作為縣令,別的不說,他看得出來李承乾的自信。
這種自信,不是裝出來的,也是裝不出來的。
他還以為,李承乾是不知道從哪裏聽到了這種香料的消息,所以想要過來討要。
李承乾眉頭一皺,淡淡道:“我不想再重複一遍,我問你這種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這……”
縣令一邊暗罵李承乾不識好歹,一邊腦子裏急速運轉。
就在此時,李承乾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可以告訴你,你生的這種病,就是這東西造成的!”
“不可能!”
縣令脫口而出,狠狠的掙紮了兩下,接著就完全沒了力氣。
“有什麽不可能的?
想一想,你的身體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出的問題!
再往前推一段時間,難道你真想不明白嗎?
還是從來不敢想?
還有,我來的時候已經打聽過,除了你們這一家子,還有本縣的一些達官貴人,也生了類似的病吧?
無非就是,病情的輕重緩急不一樣,症狀上或許有些許不同!
但毫無疑問,他們都是吃了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