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陽火辣辣地烤著訓練場。唐三站在場地中央，藍銀草在掌心緩緩舒展。新獲得的黃色魂環在腳下緩緩旋轉，引來圍觀學員陣陣驚呼。
    "三哥好厲害！"
    "才十二歲就有百年魂環了！"
    唐三嘴角微翹。三天前吸收曼陀羅蛇魂環後，他的魂力直接飆升到十三級。現在，是時候讓某些人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天才了。
    "凱多來了！"有人喊道。
    訓練場入口，紅發少年懶洋洋地踱步而來。他沒穿校服，而是套了件無袖麻布衫，露出布滿青色龍紋的手臂。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間掛著一個紅色酒壺。
    "凱多。"唐三上前兩步，聲音刻意提高，"我要挑戰你。"
    場邊頓時一片嘩然。小舞從人群中擠出來，粉色蠍子辮一甩一甩："三哥你幹嘛？凱多他..."
    "小舞，這是男人之間的事。"唐三打斷她，目光緊鎖凱多，"怎麽，不敢應戰？"
    凱多打了個哈欠，金色豎瞳在陽光下收縮成細線："你確定？"
    "當然！"唐三釋放武魂，藍銀草如同毒蛇般昂起頭，"讓我看看你的第一魂技！"
    凱多撓了撓頭，居然轉身往場外走："沒興趣。"
    "站住！"唐三袖箭上膛，"你是在羞辱我嗎？"
    這句話終於讓凱多停下腳步。他慢慢轉身，臉上那種慵懶的表情消失了："羞辱你？"他突然笑了，"那好吧。"
    下一秒，唐三的紫極魔瞳甚至沒捕捉到凱多的動作。紅發少年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他麵前，龍鱗覆蓋的拳頭停在距他鼻尖一寸處。拳風刮得唐三臉頰生疼。
    "太慢了。"凱多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唐三猛地後躍，藍銀草瘋狂生長："第一魂技，纏繞！"
    帶著麻痹毒素的草葉撲向聲源，卻撲了個空。後頸突然一涼——凱多的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頸椎。
    "破綻太大。"
    唐三怒吼著轉身，玄玉手全力拍出。這一掌蘊含了十成玄天功，就算岩石也能拍碎。但凱多不躲不閃，任由手掌擊中胸口——
    "砰！"
    悶響過後，凱多紋絲不動。唐三卻抱著右手踉蹌後退，指骨傳來鑽心的疼痛。怎麽可能？！玄玉手居然被反震所傷？
    "控製係魂師不該和人貼身肉搏。"凱多歎了口氣，"再來。"
    唐三雙眼赤紅，鬼影迷蹤步法施展到極致，身形化作數道殘影。透骨釘、袖箭、飛針...各種暗器從刁鑽角度射向凱多。這是他從覺醒武魂起就暗中準備的殺招，就算三十級魂尊也難全身而退。
    叮叮當當！
    所有暗器在距離凱多身體三寸處被彈開，仿佛撞上一堵無形牆壁。凱多甚至沒移動半步，隻是皮膚上的龍紋微微發亮。
    "就這？"凱多歪頭，"那輪到我了。"
    他向前邁了一步。僅僅一步。
    恐怖的龍威如海嘯般爆發，訓練場地麵龜裂，圍觀學員被氣浪掀翻。唐三的藍銀草瞬間萎靡，雙腿不受控製地發抖——這是武魂本源上的壓製！
    凱多慢悠悠走到唐三麵前，單手掐住他的脖子舉到半空。沒有魂技，沒有花哨技巧，純粹的力量碾壓。
    "記住，"凱多的聲音很輕，隻有唐三能聽見，"真正的強者不需要用魂環證明什麽。"
    說完，他像扔破布娃娃一樣把唐三丟出場外。小舞驚呼著跑去扶人，但唐三一把推開她，自己踉蹌著站起來。
    "凱多！"唐三聲音嘶啞，"你明明有十四級魂力，為什麽不用魂環？！"
    全場瞬間寂靜。凱多挑了挑眉："誰告訴你我有十四級了？"
    "大師說..."唐三突然噎住。
    "哦？"凱多露出玩味的笑容，"你老師沒告訴你，我還沒獲取第一魂環嗎？"
    這句話像炸彈般在人群中引爆。沒獲取魂環？那剛才那種恐怖的力量是什麽？單純靠武魂品質就能碾壓十三級魂師？！
    唐三的臉色由紅轉白，最後變成鐵青。他的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句話。凱多搖搖頭，轉身離去，路過小舞時低聲說了句："晚上找你。"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沒有人敢阻攔這個怪物般的紅發少年。
    ......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大師的實驗室裏，唐三一拳砸在桌上。試管燒杯叮當作響，幾種藥液混在一起冒出刺鼻的煙霧。
    "冷靜點。"大師皺眉，"我確實判斷錯了。凱多的青龍武魂太過特殊，可能自帶類似魂環的先天能力..."
    "那他為什麽還要去獵取魂環？"唐三突然抓住重點，"他剛才說晚上要去找小舞..."
    大師眼鏡片後的眼睛一亮："你確定他說的是"找"不是"約"？"
    "有區別嗎？"
    "當然！"大師快速翻動筆記本，"如果凱多需要小舞幫忙獵取魂環，說明他遇到了瓶頸。這反而是我們的機會！"
    唐三卻聽不進去了。凱多那句"晚上找你"在他腦中不斷回放。找小舞幹什麽？那個混蛋對小舞有什麽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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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三！"大師按住他肩膀，"聽我說，控製係魂師最重要的是冷靜的判斷力。憤怒隻會讓你失去優勢。"
    唐三強迫自己深呼吸。但腦海中全是凱多輕蔑的眼神，還有那句"真正的強者不需要用魂環證明什麽"。
    "老師，我該怎麽做？"
    "繼續按計劃訓練。"大師遞給他一杯綠色藥液，"這是鎮靜劑，能幫助你保持頭腦清醒。記住，控製係魂師是團隊的大腦，不需要像強攻係那樣追求個人武力。"
    唐三接過藥液一飲而盡。苦澀的液體滑入喉嚨，燥熱的情緒似乎真的平複了些。
    "接下來一周，你要重點練習藍銀草的控製精度。"大師在紙上畫著戰術圖，"比如同時纏繞三個移動靶，或者..."
    唐三機械地點頭，心思卻飄向別處。凱多為什麽這麽強？沒有魂環就能碾壓他，如果獲取了魂環...
    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也許他永遠都追不上凱多？
    不！一定有辦法！玄天寶錄總綱說過，天下沒有破不了的武功。凱多一定有弱點，隻是他還沒發現...
    "......所以輔助隊友才是控製係的核心價值。"大師的總結打斷了唐三的思緒，"明白了嗎？"
    "明白了，老師。"唐三低頭應答，眼中卻閃過一絲陰鷙。
    ......
    傍晚，小舞獨自在後山胡蘿卜田裏忙碌。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發簪上的兔子雕像投下奇怪的陰影。
    "找我有事？"她頭也不回地問。
    我從樹後轉出，手裏把玩著一塊青色鱗片——這是今早從身上脫落的。武魂即將進化的征兆。
    "想問你點事。"我坐到田埂上，"落日森林裏，有沒有恢複力特別強的魂獸？"
    小舞的鏟子頓了頓："你終於要獲取第一魂環了？"
    "嗯。"
    "為什麽問我？大師不是更懂這些嗎？"
    我笑了笑："他隻會推薦適合"控製係"的魂獸。而我要找的...不太一樣。"
    小舞歪著頭看我，紅眼睛在夕陽下像兩團火："你要找什麽類型的？"
    "恢複力越強越好，最好是斷肢都能再生的那種。"我回憶著《龍神九考秘聞》的記載，"年限無所謂，我有特殊吸收方法。"
    小舞的瞳孔猛地收縮："你...你不會是想..."
    "沒錯。"我直視她的眼睛，"越級吸收。而且是大幅度越級。"
    她手中的鏟子當啷掉在地上："你瘋了！就算你是龍類武魂，也不可能..."
    "所以需要你的幫助。"我輕聲說，"十萬年魂獸對同類的感知更敏銳，不是嗎？"
    小舞像被雷擊中般僵在原地。許久，她才顫抖著開口："你怎麽確定我會幫你？"
    我指了指她發簪上的龍紋："因為這個。它最近越來越燙了，對吧？"
    小舞下意識摸向發簪，臉色變幻不定。最終，她歎了口氣："落日森林西北角有片毒沼，裏麵住著條五千年修為的血蛭王。它能斷肢再生，但..."
    "但？"
    "但那裏是獨孤博的藥圃範圍。"小舞咬著嘴唇，"那個毒鬥羅不好惹。"
    我大笑起身："正好，我缺個試藥的。"
    遠處樹叢傳來輕微的沙沙聲。我假裝沒注意，但龍威已經鎖定了那個偷聽者——唐三。看來他對小舞的"關心"遠超我想象。
    "明天一早出發。"我故意提高音量，"對了，聽說麻辣兔頭配酒很香？"
    小舞氣得抓起一把泥土扔我："去死吧你！"
    我大笑著離開，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唐三應該會把消息傳給大師吧？不知道那位"理論大師"聽說我要獵取五千年魂環時，會露出什麽表情？
    夜幕降臨，我收拾好簡易行裝。枕頭下，《龍神九考秘聞》自動翻到第九頁，上麵畫著條纏繞在古樹上的血色巨蛭，旁邊標注：
    "血蛭王，五千年可敵萬年。取其環者，獲不死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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