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析剛想同意，突然念頭一轉，“我們定的半個月業績可以不用你的嗎？你之前不是贏了其他人？可以直接用他們的嗎？”
    程悠悠搖頭拒絕，她仔細打量了一下對麵，這還是她連線到現在第一個提出這種要求的主播。
    “不行，我的業績還沒有用完，為什麽要給你其他人的？”
    徐子析假意要退出連線，“那我不打了。”
    程悠悠幹脆點了點頭，“行，那我們就各自退出吧。”
    徐子析立刻阻止了她，“算了，還是就這樣吧。”
    如果對麵主播真的退出了這次連線，他直播間的觀眾肯定要造反。
    他剛才努力了那麽久都沒勸住他們。
    程悠悠看了看他，“那我們現在開始？你送人吧。”
    徐子析照辦了。
    下一秒，他直播間裏空無一人。
    徐子析一邊等觀眾回來，一邊還不忘開玩笑，“如果你今天遇到的是我們公司沈清，你就可以體驗直播間裏超1億觀眾的感受了，可惜你遇到的是我。”
    程悠悠瞥了他一眼，“你不覺得這句話有哪裏不對嗎？”
    徐子析聽完愣了一下，哪裏不對？他反複思考了幾遍還是沒想出來。
    程悠悠的後麵一句話已經接了上去，“沈清可以，為什麽你不可以？按照你剛才的說法倒推人數，同一家公司，她的直播間觀眾人數是你的近三倍，你不覺得羞愧嗎？”
    徐子析遲疑了下，還是忍不住反駁，“主要是因為，她今天開的是公司專場直播，所以觀眾人數才會這麽多，如果今天我是專場，我直播間人數肯定也會比現在多。”
    程悠悠朝他敷衍的點了點頭，“你都這樣說了，行吧，我信了。”
    “......”徐子析。
    就在他糾結要不要繼續反駁的時候，對麵直播間的畫麵突然一陣抖動，很快又平穩了下來。
    等等，她為什麽要把鏡頭轉過去對著河？還有河麵上漂著的那個東西是什麽？！
    徐子析瞬間驚恐了起來，他站起身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你往後看，河麵上那一團是什麽東西！”
    程悠悠回頭看了一眼，一臉無語的把頭又轉了回來，“這是水草。”
    下午他們一群人經過河邊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大塊水草漂浮在河上。
    徐子析尷尬的笑了笑，“哈哈哈，原來是水草啊，但是你為什麽突然要換角度，剛才那個角度不是挺好的嗎？”
    程悠悠歎了口氣，她把鏡頭又往旁邊移動了下，畫麵裏出現了劉淇聲的臉。
    劉淇聲正在現場給大家講鬼故事。
    “......就在此時，河麵上突然冒出了一隻手，一隻詭異的、慘白的手，這隻手......”
    徐子析僵住了。
    程悠悠繼續解釋，“總之就是這樣，等他講完我再把鏡頭轉回去。”
    徐子析沒有說話。
    程悠悠皺了皺眉，一臉猶豫的看著他，這人膽子好像有點小啊，別到時候連線還沒結束，人先倒下了。
    “你沒事吧？不行你關掉聲音？算了，我來關吧。”
    “......”徐子析。
    其實他覺得無聲的畫麵也很可怕，有一種忍不住想要瞎想的感覺。
    程悠悠操作完之後就把頭轉了過去，都已經無聲了還有什麽好聊的，還不如去聽劉淇聲講鬼故事。
    徐子析鬆了口氣，終於往前幾步坐回了原位，他把視線投向了直播間屏幕，準備開始動員他的粉絲們。
    “家人們，今天我們......？”
    他的觀眾呢？他直播間的觀眾呢？奇怪了，這群人怎麽還沒有回來。
    等下，對麵是不是在講鬼故事？這群人不會要聽完再回來吧？但是他今天隻有10分鍾的連線時間啊！
    徐子析立刻轉頭去找程悠悠，“你等等，先別關聲音，別講鬼故事了，讓他們先回來我直播間！”
    程悠悠完全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徐子析。
    他剛才為什麽要同意連線10分鍾？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現在不僅肉沒有了，連他的業績可能也要沒了。
    怎麽會這樣？
    程悠悠還在聽鬼故事，突然發現她直播間裏被連刷了幾十條相同內容的發言。
    【初心公司—徐子析】我的觀眾呢？快和我回去吧，今天直播間有你們之前一直想要的產品，價格特別優惠，我剛開播的時候不是給你們展示過了嗎？
    【煎餅果子】不急，等我們聽完這個鬼故事就回去。
    【恐怖小說yyds】聽得正起勁呢，一會兒再回去，反正你直播間又不會跑。
    【時間都去哪裏了】對啊，而且你剛才不是說等會還要重新連線嗎？我們現在回去，你一會兒連線誰給你下單？這次輸了就輸了唄。
    【初心公司—徐子析】......
    徐子析突然糾結了，這話說的好像也對。
    但是話說回來，既然這樣，那他今天為什麽還要連線程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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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的粉絲們剛才就是在坑他吧？
    劉淇聲還在繼續講鬼故事，“......河上飄過來一具浮......”
    徐子析立刻退出了程悠悠的直播間。
    算了，這次失敗就失敗了。
    又過了幾分鍾，劉淇聲終於講完了鬼故事。
    一群人心滿意足的回到徐子析直播間。
    徐子析原本正高興，仔細一看直播間在線人數，天都塌了。
    “怎麽隻有一半多人回來了？其他人呢？”
    【煎餅果子】他們說今天不回來了。
    【煎餅果子】而且不知道為啥，在我們回來的時候，他們還嘲笑了我們。
    【時間都去哪裏了】要不算了，你今天別打了吧，我們現在就下單，大家都散了吧。
    【時間都去哪裏了】我還想去對麵聽鬼故事，他們一會兒還要講。
    【奇幻城堡】樓上說的沒錯，別打了，有什麽好打的，天天打來打去，我們錢包都要空了，要不是你今天直播間的產品確實優惠，我都不想回來。
    【奇幻城堡】我現在就去下單想買的產品，下完單我就撤了，勿念。
    “先別下！等等，你們讓我想想。”徐子析製止了眾人去下單的舉動。
    “你們就是想聽鬼故事對吧？我也可以找人給你們講，等我一會兒。”
    徐子析說完就離開了鏡頭。
    沒多久，他拉著一位後台工作人員回來了。
    “這是我們公司的員工，他平時也很喜歡聽恐怖故事，你們現在就可以開始交流了。”
    【恐怖小說yyds】先講一段來聽聽？
    幾分鍾後。
    【煎餅果子】第一次聽到有人講鬼故事能講成這樣，就和記敘文一樣，聽下來你覺得害怕不？
    【恐怖小說yyds】婉拒，謝謝。
    【時間都去哪裏了】讓他別講了，再講下去我真的要退出直播間了。
    【奇幻城堡】再見。
    “......”徐子析。
    他今天就不應該和程悠悠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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