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化好了，下一個。”
    劉淇聲把趙漫推開，轉過頭示意沈嘉宏上前。
    沈嘉宏從善如流走上前坐了下來。
    劉淇聲看著他身上的服裝皺著眉思考了一會兒，才開始動手上妝。
    另一邊的王亦然正在給程悠悠化妝。
    “沒想到劉淇聲和王亦然他們兩個人還有這個技能，他們怎麽會了解這麽多妝容，美妝主播都是這樣的嗎？厲害啊。”
    張瑤專注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臉上帶著驚喜的表情，破天荒出聲誇了幾句。
    周可樂對著鏡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忍不住在心裏吐槽。
    還算他們有職業道德，沒有幫他隨便化妝，雖然大概率是因為悠寶剛才的態度。
    他之前明明已經提醒他們好幾次了，讓他們不要多管閑事，他們以為悠寶的脾氣真這麽好嗎？
    開什麽玩笑，上個月在他哥婚禮上有這麽多親戚勸悠寶回北市，勸她向他請教，勸她各種事情，悠寶都堅持左耳聽右耳出。
    而且異地戀的事情他早就考慮過了，就像他之前回林寶希的那句話一樣，感覺和感覺是不一樣的，紀任瑾是紀任瑾，他是他。
    他在來雲市之前就已經和他領導說好，如果4月的成交數據沒有下滑，那他5月還是可以出外勤，以此類推，後麵也一樣。
    他的粉絲都知道這件事情，他們也願意幫忙。
    周可樂其實有做過最壞的打算，如果實在不行，這個帶貨主播他也不是非做不可。
    不知道到時候悠寶願不願意先養他幾個月。
    就在周可樂胡思亂想的時候，現場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他們這群人都已經化完了妝。
    劉淇聲終於空出了手，他拿起放在旁邊的一套服裝，朝劉鹿走了過去。
    兩人低聲說了幾句話。
    劉鹿頓時滿臉驚恐，他一邊搖手拒絕，一邊不斷往後退。
    “不用了謝謝，你們自己換就可以了，不用考慮我，我願意做一個局外人，我隻想要站著旁觀。”
    劉淇聲根本不聽，他強行把手上選好的服裝遞給了劉鹿。
    “劉老師，你一個人旁觀有什麽意思，加入我們，感受一次不一樣的體驗，深度體驗一下我們的直播到底和那個唐嘉立有什麽不一樣。”
    唐嘉立有什麽好的？快點放棄他，加入他們這個大家庭！
    “對啊，劉老師，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今天是個獨一無二的機會，來吧，加入我們，讓你感受一下什麽是更好的直播體驗，絕對比你關注的那個唐嘉立要好很多。”
    王亦然突然從他身後冒了出來，推著他往更衣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劉鹿。
    劉鹿滿臉無語，他算是看出來了，這群人是真的很討厭唐嘉立。
    劉鹿拒絕無果，隻能被迫進去換衣服，算了，至少幫他選的是正常祭司的服裝。
    如果是嫁衣係列，那他絕對寧死不從，也不知道這群人到底在想什麽，大晚上換這種服裝直播能有什麽直播效果？
    半個多小時後，劉鹿決定收回這句話。
    這可太有效果了。
    空曠又平靜的河麵，樹上旋轉著的紅燈籠，昏暗又詭異的光線下，散落一地的紅色蠟燭和符紙，中間站著一群身穿紅白嫁衣和祭司服飾的身影。
    “......”劉鹿。
    劉鹿簡直歎為觀止。
    “你們這樣真的不會被平台封嗎？”
    劉淇聲正在低頭檢查裝備，聞言隨口回了幾句。
    “不會，我們已經提前報備過了，平台今天會臨時把我們所有人的直播間都歸到恐怖板塊，而且今天所有進來直播間的觀眾都會收到提示。”
    “如果不是因為時間太緊湊，人手又不夠，道具也來不及定製，我們可以把場景做得更好。”
    劉鹿忍不住無語凝噎，“相信我，這個場麵已經很可以了。”
    劉淇聲搖了搖頭，臉色看起來有些嫌棄。
    “不可以，這個粗糙的場景簡直浪費了我給大家精心準備的妝造，算了，今天也沒辦法改進了，就先這樣吧。”
    劉淇聲彎下腰，從地上的箱子裏拿出了一個麵具和一個鈴鐺遞給了劉鹿，隨後抱起箱子，抬腳走向其他人。
    他走之前還不忘提醒劉鹿，“劉老師，這是你的麵具和道具，一會兒記得過去和程悠悠他們一起跳祭祀舞。”
    劉鹿一臉無語的接過道具，忍住了滿心的吐槽，簡單應了一聲，“知道了。”
    等今天晚上回去，他就去網上定製一個院長的q版解壓小人，不管了，總之先揍幾下平替。
    劉淇聲抱著箱子走到程悠悠麵前，皺著眉翻找了一會兒，才從箱子裏拿出一個麵具和一把紅黑色的油紙傘遞給了她。
    “舞還記得怎麽跳吧？你和其他人不一樣，別跳串了。”
    程悠悠接過道具，朝他點了點頭，“記得，不用擔心。”
    她現在就重新複習一遍。
    劉淇聲轉過身，朝周可樂翻了個白眼，一臉不情願的把一個麵具和一麵古鏡遞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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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最後還是帶著滿臉痛苦的表情提醒了他一句。
    “我知道你有基礎，你去看下程悠悠的舞蹈，幫忙再指導她一下。”
    唉，算了，既然程悠悠都這麽堅持了，昨天為了這件事還差點和陳一沫他們吵起來，他也實在沒辦法了，總不能真的逼她回北市吧？
    大不了到時候再說。
    劉淇聲又歎了口氣，忍不住驕傲的想，他可真是一個絕世好粉絲。
    聽到這句提醒，周可樂愣了一下，沒等他反應過來，劉淇聲已經轉身去找吳非飛了。
    “居然就這樣放棄了？不太科學啊。”
    程悠悠拿起油紙傘，來回晃動了幾次，又打開傘晃了幾次，才抬起頭看了一眼劉淇聲離開的背影，語氣聽起來漫不經心。
    “他性格比較直接，包括張瑤他們幾個其實也都還行，我表明態度他們就不會想太多了，但是其他人可能沒有這麽容易。”
    但是現在她再不表明態度是不行了。
    不隻是周可樂的事情。
    她有種預感，如果這次妥協了，以後他們可能會和星海對上。
    星海根本滿足不了他們所有人對產品的需求，但是她不想離開星海。
    程悠悠臉色平靜，內心卻開始思緒亂飛。
    所以到底為什麽這群粉絲的態度從頭到尾都這麽奇怪？
    他們說唐嘉立是最後的大boss是什麽意思？
    唐嘉立說的遊戲版本升級，真正的含義又是什麽？
    老粉每天都在和她重複的這句，這些原本就是她應得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想到這裏，程悠悠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
    這群人簡直比她前世遇到的所有客戶還要麻煩，至少客戶隻會不斷問她政策、流程和折扣。
    而這群人想要的東西就更多了，但是有些東西她不想給也不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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