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邋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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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裏,大家都睡得很香,殷錦年覺得有些不對,有什麽味道飄了過來,鼻子難受的很!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麵前是朦朦朧朧的火光,殷錦年以為自己在做夢,抽了抽鼻子,味道更刺鼻了。
    她猛然清醒過來,透過床簾,舒琴那邊赫然是著火了。
    殷錦年一下子跳了起來,話都說不囫圇,光著腳猛拍宿舍裏其他人的床。
    然後又去開燈,端起桌子上的水壺就往裏麵衝。
    近前才看清,舒琴又是衣服也沒脫,床上滿是東西,她縮在床頭的角落呼呼大睡,手裏還捏著一本書,旁邊的書都被燒了好幾本。
    殷錦年上前拉了舒琴一把,等到宿舍其他人過來,舒琴也一臉懵的坐了起來,殷錦年一下把水潑了上去。
    “宿舍裏怎麽會有火?”大家一陣後怕。
    舒琴意識到什麽,站起來趴在那堆垃圾堆裏,扒拉了一會兒,拿出來一根燒了半截的蠟燭。
    她尷尬的說道:“我有時候看書晚,又不能開燈,就想著買兩根蠟燭,今天沒想到看書看睡著了,蠟燭倒了!”
    她有點不知所措,囁嚅道:“對不起,我以後一定不會再忘記。”
    大家氣得要死,王小芳嚴肅的說道:“對不起有什麽用,你知道今天要是燒起來,我們都在睡覺,大家都會死在這裏。”
    “幸虧殷錦年醒了,不然你跟誰說對不起?你怎麽能在宿舍用蠟燭,這種明火多危險呀!”
    “舒琴,你既然住在我們宿舍,就不能隻顧自己,原來是不鎖門,現在又搞這個,我們都怕了。”
    舒琴耷拉著腦袋,再一次道歉:“真的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舒琴姿態又擺的低,床上也是亂糟糟的,大家就算有想讓她搬走的念頭,這會兒也不好再提。
    王小芳頭痛的讓大家繼續睡覺,她和殷錦年幫著收拾。
    但真沒啥可收拾的,錦年覺得,如果是自己,這會都扔了,跟垃圾堆一樣,收拾啥呀!
    她們隻能幫著把書往下搬了一部分,著火的地方都熏黑了,殷錦年真是感到後怕,差點就燒到她的簾子了。
    隨著書越來越少,床上的垃圾也翻了過來,殷錦年看到剛清理出來的角落,密密麻麻的有東西在爬。
    她拉著王小芳指了指,倆人湊近了一下,螞蟻,媽呀,這五樓呀,怎麽還招了螞蟻呢!
    順著螞蟻的線路瞄過去,白色的便當盒下,零零散散的落了一片白糖。
    殷錦年汗毛都豎了起來,想著螞蟻可能也在她床上,她頭皮都炸了。
    舒琴也看到了這一幕,手忙腳亂的去清理白糖,也不知道啥時候撒的,有的都融化了,黏糊糊的。
    殷錦年看了好一會兒,實在受不了,大半夜的,她也不能不睡覺,就和王小芳說了一聲,搬了被子睡到了她的上鋪。
    宿舍一直隻有他們五個人,加上舒琴,正好下鋪睡滿。
    殷錦年現在不敢睡自己的下鋪了,隻好挑個上鋪過渡一下。
    把每個床單被子,連同枕頭都抖了幾遍,殷錦年才放心的鋪到上鋪。
    舒琴看到她這樣,也沒有感覺難堪什麽的,就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跟殷錦年道了個歉,殷錦年更不能說啥了。
    就這樣住了一段時間,殷錦年看到舒琴床上那一堆,還是不想搬下去。
    這天,又是半夜,殷錦年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麵前有人,還感覺到床在顫動。
    她有點害怕,悄悄睜開眼睛,就看到舒琴站在地上,正好是她睡的床麵前,一隻手扶著上鋪的護欄,一邊麵目猙獰的跺腳。
    殷錦年看她好像很痛苦,卻又怕吵到人,那種無聲嘶吼的表情,嚇得殷錦年一時反應不過來。
    她慢慢往後縮了一下,眼睛適應了黑暗,殷錦年發現不僅她醒了,對麵下鋪的同事也醒了,甚至王小芳也在她床上縮著。
    她看到殷錦年有了動靜,連忙對她比了一個別說話的動作,殷錦年更加不敢動了。
    過了好一會兒,舒琴好像緩了過來,她瘸著腿往自己床上挪,還輕輕的吸了一口氣。
    王小芳見她沒了別的動作,就小心的出聲問道:“舒琴,你沒事吧?”
    舒琴沒想到有人說話,一臉懵的回答道:“沒事啊,我就是突然腿疼的不行了,以前也這樣過,疼的受不了就跳起來蹦一蹦,疼過去就好了。”
    大家看她說話還挺正常,王小芳就開了燈,殷錦年才發現,宿舍裏的人都醒了。
    她緩緩出了一口氣,一直吊著的心才慢慢落下來。
    “嚇死我了,一睜眼看到一個人在我跟前蹦,我連氣都不出了。”
    王小芳連忙說道:“她一過來我就醒了,但她就那樣跳腳,還站在你那頭,我也嚇壞了,想喊你又過不去,就趁她不注意跑阿柳這裏了。”
    其他人也是被嚇壞了,還以為舒琴瘋了呢!
    舒琴這才知道她嚇到了大家,沒開燈,她又散著頭發,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簡直太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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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琴不好意思的又道歉,但她腿疼又不是故意的,大家雖然有些不高興,到底沒說什麽。
    王小芳年長,見得也多:“你是不是抽筋了?缺鈣,沒事買點鈣片吃!”
    舒琴一頭霧水:“不知道呀,小時候也經常這樣,我媽就說讓我蹦蹦就好了,有時候疼的厲害,得好幾天才能緩過來。”
    殷錦年疑惑問道:“你爸媽沒有帶你去看看嗎?”
    舒琴不在意的說:“沒有,我爸媽不是親的,我是他們抱來的,也不知道是買的還是偷的,但我知道不是親生的。”
    然後又一臉向往的說:“說不定哪天我的親生父母就找來了,我就成了富豪的親生女兒,那就是千金小姐了。”
    王小芳翻了個白眼,得,又開始了,看書看傻了!
    後來殷錦年才知道,舒琴也並沒有全說謊,她確實不是親生的,但也不是白來的。
    舒琴的養父養母不能生養,她的親生父母又是重男輕女的,生了好幾個女兒都不想要,就賣給她養父家一個。
    後來搬家搬的也沒了音訊,大家知道的不多,隻知道舒琴不是親生的。
    舒琴很小就聽到了閑話,一直覺得自己是被騙來的,跟養父母關係很不好。
    大了一點,又出來打工,看多了言情小說,更覺得自己是身世悲慘的女主,總要曆經磨練,才能變成大小姐。
    她出來打工,也不給家裏寄錢,回家過年,還得從養父母手裏要點。
    平心而論,舒琴的養父母對她挺好的,但舒琴一直覺得是養父母害她受苦,告訴她實情,她也不相信,就像一直活在自己的夢境裏。
    大家不再理舒琴,紛紛重新躺回去睡覺,王小芳喊舒琴趕快收拾好,關燈。
    殷錦年拍拍胸口,躺了回去,半天睡不著,她側過身,看到舒琴關了燈,往地上一躺,她都驚呆了。
    雖然天氣不冷,但也不至於睡地上吧?
    她伸伸脖子,往舒琴的床上瞄了一眼,哦,又買了一堆書,床上堆的亂七八糟,真沒地方睡了。
    最近開始流行拍攝藝術照,廠裏很多人都拍了,每天都有新照片在宿舍中間傳看。
    宿舍幾個人也是心裏癢癢,正好這天星期六,拉著殷錦年也去湊熱鬧。
    就在工業區的一家照相館,門口貼滿了拍的照片,藝術照居多。
    五顏六色的紗裙,白色的婚紗,還有各種禮服裙,好看是好看,殷錦年覺得有點土。
    殷錦年不太喜歡拍這樣的,但來都來了,就穿自己的衣服拍了幾張。
    她今天穿的是淺藍色套裙,花邊領的娃娃衫,配上到膝蓋的蛋糕裙,有一種小公主的感覺。
    攝影師給她配了一頂帶蕾絲的大簷帽,讓她坐到秋千架上,哢哢拍了幾張,還說她很上相,想把照片貼到門口的大玻璃上。
    殷錦年趕緊拒絕了,她可不願意被人看到,攝影師說免費給她拍幾套,她也沒同意。
    攝影師看她實在不願意,年紀又小,倒也沒勉強。
    其他人都去挑了各式各樣的禮服或者婚紗,畫著濃濃的妝容,殷錦年看的眼睛都疼了,實在接受不了。
    人多,拍的也慢,殷錦年等的太無聊,就提出先回去了。
    王小芳一看,估計幾個人得好久,不敢讓她在這等,就叮囑她回去慢點。
    殷錦年回到宿舍,舒琴正坐在地上看她的小說,見她回來就問了一句:“你們都去哪了?我回來一個人都沒有。”
    殷錦年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答:“他們要拍藝術照,得一會兒才能回來呢,我就先回來了。”
    舒琴一下來了興趣,連忙湊上來問道:“在哪拍呀?怎麽不叫我呢,我看別人都拍,還說什麽時候我也拍一下呢!”
    殷錦年努力控製住自己不要往後躲,屏住呼吸,假裝去找東西,避開了舒琴的氣息。
    “我們走的時候你不在,她們都拍了一會兒了,你去也趕不上了,這會兒天也不早了,你明天再拍唄!”
    舒琴一想也是,明天再去好了。
    殷錦年覺得,舒琴就這點好,從來意識不到大家刻意的疏遠,也不會讓自己糾結什麽,很快就能說服自己。
    下午,王小芳她們回來了,舒琴表示她也要去拍,問她們都拍了什麽樣的,聽說照片還得三天才能出來,惋惜了許久。
    第二天,宿舍裏都還在賴床,舒琴難得第一個起來,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喊:“我去拍藝術照了,有沒有人一起去。”
    宿舍裏的人麵麵相覷,一時沒有人搭話,感覺到尷尬,殷錦年剛想接話,王小芳就說話了。
    “我們就不去了,我們昨天都拍了,拍照可累了,人還多,你趕快去吧,不然排的晚了,不知道幾點拍完。”
    舒琴像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一臉恍然大悟的說:“對哦,你們都拍過了,那我走了,我肯定拍的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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