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成長與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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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名為青柳鎮,因鎮外一條蜿蜒的河流兩岸種滿了垂柳而得名。
每到春日,柳絮如雪,隨風飄舞,給這座小鎮增添了幾分詩意與寧靜。青柳鎮雖不大,卻因楚懷遠的治理而井然有序,百姓安居樂業,市井繁華卻不失淳樸。
楚懷遠是楚玉婉這一世的父親,同時也是青柳鎮的縣令。
他為人正直清廉,深得百姓愛戴。
楚懷遠雖為官,卻從不擺官架子,常常微服私訪,體察民情。
鎮上的百姓提起他,無不豎起大拇指,稱他為“青柳鎮的青天”。
楚玉婉的母親名為蘇清柔,出身書香門第,精通琴棋書畫,溫婉賢淑。蘇清柔與楚懷遠感情深厚,兩人相敬如賓,是青柳鎮人人稱羨的恩愛夫妻。
楚玉婉作為楚懷遠和蘇清柔的獨女,自出生起便備受寵愛。
玉婉,如玉般溫潤,如婉般柔美,但是她的性格卻與名字不太符合。
在楚懷遠和蘇清柔夫妻看來楚玉婉完全不像個大家閨秀,倒像個野小子。
當然,這一切都是內心的楚玦在作怪,畢竟他怎麽會乖乖待在閨房裏學女紅。
楚玉婉來到這個世界有些年頭了,但是沒有真正出去看過這個世界,隻是知道這裏穿著古代的服裝。
於是她心裏老是盤算著怎麽溜出去看看。
一天午後,楚玉婉趁著侍女小桃打盹的功夫,悄悄溜出了閨房。
楚玉婉跑到後院,仰頭看著高高的圍牆,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小桃迷迷糊糊地跟了過來,看到楚玉婉正試圖爬上一棵靠近圍牆的樹,頓時嚇得清醒了:“大小姐,您這是要幹什麽?要是被老爺夫人知道了,我可就慘了!”
“噓——別嚷嚷!”楚玉婉一邊手腳並用地往上爬一邊嚇唬小桃,“我就出去看一眼,馬上就回來!你要是敢告狀,我就告訴娘親是你帶我出去的!”
小桃急得直跺腳,卻又不敢大聲喊人,隻能眼巴巴地看著楚玉婉爬上了圍牆。
楚玉婉站在圍牆上,興奮地眺望著遠處的街市。
街上人來人往,小販的吆喝聲、孩童的嬉鬧聲交織在一起,看得楚玉婉兩眼發亮。
“小桃,你也上來!”楚玉婉衝小桃招手。
小桃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抵不過好奇心,笨手笨腳地爬上了樹。
兩人坐在圍牆上,看著外麵的世界,臉上滿是興奮。
然而,她們還沒來得及跳下去,身後就傳來了一聲威嚴的咳嗽聲。
“婉兒,你在幹什麽?”
楚玉婉渾身一僵,緩緩回過頭,看到父親楚懷遠正站在樹下,眉頭微皺,眼中卻帶著幾分無奈的笑意。
蘇清柔則站在一旁,手裏拿著一件披風,顯然是擔心楚玉婉著涼。
“爹……娘……”楚玉婉訕訕地笑了笑,試圖解釋,“我隻是……隻是想看去外麵玩……”
楚懷遠搖了搖頭,伸手將楚玉婉從圍牆上抱了下來:“想看外麵玩,可以跟爹娘說,何必爬牆?萬一摔著了怎麽辦?”
“真的?!”
蘇清柔走上前,將披風披在楚玉婉身上,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你這孩子,真是讓人不省心。”
楚懷遠和蘇清柔對視一眼,眼中滿是寵溺。
他們雖然對楚玉婉的調皮頭疼不已,卻從未真正責罰過她。
楚懷遠甚至覺得,女兒這般活潑開朗,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好了,下次想出去,就跟爹說,爹帶你去。”楚懷遠揉了揉楚玉婉的頭發,語氣溫柔的說道。
蘇清柔笑著搖了搖頭,“走吧,回去給你煮薑湯,別著涼了。”
……
時光荏苒,轉眼間楚玉婉已到了豆蔻年華。
她的容貌漸漸長開,眉眼如畫,肌膚勝雪,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一雙杏眼靈動有神,笑起來時眼波流轉,仿佛能勾人心魄。
她的身姿也愈發窈窕,雖還未完全長成,卻已有了幾分少女的韻味。
青柳鎮上的人都說,楚家大小姐是鎮上最美的姑娘,將來必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但話是這樣說,現實卻是鎮上的百姓見到她,無不繞道而行,生怕被她盯上。
這一切,或許與楚玉婉前世的記憶有關。雖然她已記不清自己曾是楚玦,但那份骨子裏的不羈與風流卻深深烙印在她的靈魂中。
一日,楚玉婉帶著小桃在鎮上閑逛。
她穿著一身淡綠色的襦裙,腰間係著一條繡著桃花的絲帶,顯得格外俏麗。
她手裏搖著一把折扇,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目光在街市上掃來掃去,仿佛在尋找什麽有趣的目標。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一個少女身上。
那少女穿著一身素雅的淺藍色衣裙,正低頭挑選著攤子上的胭脂水粉。
她的側臉清秀可人,肌膚白皙如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顯得格外動人。
楚玉婉眼睛一亮,快步走了過去,湊到那少女身邊,輕聲道:“這位妹妹,買胭脂呢?”
那少女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抬頭看到楚玉婉,臉上頓時泛起一抹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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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認得楚玉婉,知道她是鎮上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心中不免有些緊張。
“楚……楚大小姐……”少女怯生生地行了一禮,聲音細如蚊蚋。
楚玉婉見她這副模樣,心中更覺有趣。
她伸手挑起少女的下巴,故作輕佻地說道:“妹妹生得這般標致,何必用這些胭脂水粉?不如跟我回府,我讓人給你準備更好的。”
少女的臉瞬間紅得像熟透的蘋果,手足無措地後退了一步:“楚大小姐,別……別這樣……”
一旁的小桃見狀,忍不住捂嘴偷笑。
楚玉婉見少女害羞,更加得意,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道:“妹妹害羞的樣子,真是讓人心動呢。”
少女被她的話嚇得不知所措,慌忙推開她,轉身就跑。
楚玉婉看著她倉皇逃走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手中的折扇“啪”地一聲合上,轉頭對小桃說道:“這姑娘真有趣,下次再找她玩。”
小桃無奈地搖了搖頭:“小姐,您再這樣,老爺又要說您了。”
楚玉婉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怕什麽,爹才不會真的責罰我呢。”
果然,楚懷遠很快就聽說了楚玉婉在街上的“壯舉”。
他坐在書房裏,揉了揉太陽穴,臉上滿是無奈。
蘇清柔端著一杯茶走了進來,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笑道:“老爺,又在為婉兒的事頭疼?”
楚懷遠歎了口氣:“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一個姑娘家,整天在外麵胡鬧,還調戲別家的少女,這成何體統?”
蘇清柔將茶放在他麵前,柔聲道:“婉兒年紀還小,性子活潑些也是正常的。再說了,她雖然頑皮,但心地善良,從不做真正傷人的事。”
楚懷遠搖了搖頭:“話雖如此,可她這樣下去,將來怎麽嫁得出去?”
蘇清柔笑了笑:“老爺多慮了。婉兒還小,等她再大些,自然會懂事的。”
“唉……”楚懷遠無奈地歎了口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中卻依舊有些擔憂。
他知道自己對這個女兒太過寵愛,以至於她越來越無法無天。
可每次看到楚玉婉那張燦爛的笑臉,他又不忍心真的責罰她。
“罷了罷了,隨她去吧。”楚懷遠放下茶杯,苦笑道,“隻要她開心就好。”
蘇清柔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眼中滿是溫柔:“老爺放心,婉兒明白我們的苦心的。”
窗外,楚玉婉正帶著小桃在院子裏追逐嬉戲,笑聲清脆如銀鈴。
她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明媚,如同一朵盛開的花,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
楚玉婉二八年華時,容貌已出落得驚為天人。
她的眉如遠山含黛,眼若秋水盈盈,鼻梁高挺,唇色如櫻,肌膚勝雪,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她的身姿婀娜,纖細的柳腰盈盈一握,一顰一笑間皆帶著攝人心魄的魅力,足以魅惑眾生。
這一天,夕陽西下,天邊染上了一層絢麗的橘紅色。
楚玉婉獨自一人走到了青柳鎮後山的懸崖邊。她穿著一襲淡紫色的長裙,裙擺隨風輕揚,仿佛一朵盛開的紫羅蘭。
她坐在懸崖邊,雙手抱膝,目光溫柔地注視著不遠處的青柳鎮。
鎮上的炊煙嫋嫋升起,孩童的嬉鬧聲、小販的吆喝聲、還有遠處傳來的犬吠聲,交織成一幅寧靜而溫馨的畫麵。
楚玉婉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微笑,眼中滿是滿足與幸福。
“這樣的生活,真好。”她輕聲呢喃道。
轉生後的生活,比她想象中要美好得多。
她有疼愛她的父母,有陪伴她的小桃,還有這座充滿煙火氣的小鎮。
她不再是被遺忘的“大少爺”,而是被愛包圍的楚玉婉。她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歸屬,找到了真正的幸福。
然而,就在她沉浸在這份寧靜中時,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突然響起,打破了黃昏的寧靜。
楚玉婉猛地站起身,瞳孔驟然收縮。
她看到青柳鎮的方向火光衝天,濃煙滾滾,原本寧靜的小鎮瞬間陷入了一片混亂。
她的心跳驟然加快,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爹!娘!”楚玉婉驚呼一聲,顧不得多想,提起裙擺便朝著山下狂奔而去。
“哈…… 哈……” 楚玉婉大口地喘著粗氣,她的胸膛劇烈起伏著,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拚命地向前奔跑。
她的腳步飛快,心跳如鼓,耳邊隻剩下風聲和自己的喘息聲。
她的腦海中不斷閃過父母和小桃的身影,心中祈禱著他們平安無事。
然而,當她跑回青柳鎮時,眼前的景象讓她瞬間僵在了原地。
原本繁華的小鎮已成了一片廢墟,房屋倒塌,街道上橫屍遍野,鮮血染紅了地麵。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令人作嘔。
遠處,兩夥修士正在激烈鬥法,他們的法術如同狂風暴雨般席卷而來,所到之處,一切都被摧毀殆盡。
一名身穿黑袍的修士手持長劍,劍光如虹,每一次揮劍都帶起一道淩厲的劍氣,將周圍的房屋劈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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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白衣修士則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隨即一道巨大的火球從天而降,將整條街道化為火海。
“哼!快把靈元草交出來!明明是我們五行門先發現的。”
其中一方修士中,有一人怒目而視,大聲說道。
“放屁,我們先拿到手就是我們的!” 另一方修士毫不退讓,反駁道。
兩邊各執一詞,僵持不下。
靈元草,作為築基丹的主要材料之一,珍貴無比,誰也不願意輕易放手。
“那便手底下見真章!” 隨著這一聲怒吼,兩邊的鬥法變得更加激烈了。
村民四散而逃,可是凡人之軀又怎麽能逃過法術呢?
各種威力強大的法術在天空中亂飛,完全不顧及周圍的環境。
楚玉婉呆呆地看著這一切,仿佛置身於噩夢之中。
她的耳邊充斥著修士們的怒吼聲、百姓的慘叫聲,還有房屋倒塌的轟鳴聲。她的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爹!娘!小桃!”她猛然回過神來,發瘋似的朝著家的方向跑去。
街道上滿是廢墟和屍體,楚玉婉的裙擺被鮮血染紅,可她已顧不得這些。她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回家,找到父母和小桃!
當她跑到楚府時,眼前的景象讓她徹底崩潰。
楚府的大門已被轟碎,院牆倒塌,府內一片狼藉。
楚玉婉衝進府內,看到父親楚懷遠倒在血泊中,胸口被一道劍氣貫穿,已然氣絕。
母親蘇清柔則倒在一旁,手中還緊緊握著一把染血的匕首,顯然是在抵抗中身亡。
“爹!娘!”楚玉婉撲到父母身邊,顫抖著伸出手,卻不敢觸碰他們的身體。
她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聲音嘶啞而絕望。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她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攥著父母的衣角,搖晃著他們的屍體,聲音中充滿了哀求與無助。
她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無法相信疼愛她的父母就這樣永遠地離開了她。
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楚玉婉想起了以往父母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愛,那些溫馨的畫麵在她的腦海中不斷閃現。
而此刻,這一切都已成為泡影,她徹底崩潰了,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
“咳咳……”就在這時,她聽到一聲微弱的呻吟聲。
楚玉婉猛地抬起頭,看到小桃倒在角落裏,胸口插著一根斷裂的木梁,鮮血從她的嘴角溢出。
“小桃!”楚玉婉撲了過去,將小桃抱在懷裏,聲音顫抖,“小桃,你堅持住,我帶你去找大夫!”
小桃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到楚玉婉,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大小姐……對不起……小桃……不能再陪您了……”
“不!不要說話!你會沒事的!”楚玉婉的眼淚滴在小桃的臉上,聲音中滿是哀求。
小桃抬起手,輕輕擦去楚玉婉臉上的淚水,聲音微弱卻溫柔:“大小姐……別哭……小桃……很高興……能陪在您身邊……”
她的手緩緩垂下,眼中的光芒漸漸消散。
“小桃!小桃!”楚玉婉緊緊抱住小桃,哭得聲嘶力竭。
她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父母死了,小桃死了,青柳鎮毀了,她所珍視的一切,都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楚玉婉跪在廢墟中,仰天痛哭,聲音淒厲而絕望。她的眼淚混合著鮮血,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遠處,修士們的鬥法仍在繼續,楚玉婉的哭聲漸漸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的恨意。
楚玉婉如同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般,默默而又無力地站起來。
她的腳步虛浮,踉蹌地向門外走去。
門外,那群修士依舊沉浸在忘我而又全神貫注的鬥法之中,對周遭的一切渾然不覺。
楚玉婉圍繞著周圍緩緩地看了一圈,眼前的景象讓她心如刀絞。
曾經自己生活的那個寧靜小鎮,如今已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一片廢墟和滿地的瘡痍。
那些曾經淳樸善良的百姓們,也都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楚玉婉玉婉緊咬著嘴唇,直到嘴唇被咬破,鮮血溢出,可身體上的疼痛卻遠遠無法掩蓋她內心深處那如火山爆發般的痛苦。
她的衣裙已被鮮血染紅,長發淩亂地披散在肩頭,眼中燃燒著冰冷的怒火。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那群修士!
她的目光死死盯著遠處仍在鬥法的修士,心中的恨意如火山般噴湧而出。
“你們……憑什麽!”她的聲音低沉而嘶啞,“憑什麽毀了我的家!殺了我的親人!憑什麽!”
楚玉婉的聲音在這片死寂的廢墟上空回蕩著。
楚玉婉邁開腳步,踉蹌著朝修士們走去,她的眼中沒有恐懼,隻有一片死寂。
“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修士,視凡人如螻蟻,隨意踐踏我們的生命……你們憑什麽!”她的聲音越來越高,最後幾乎是在嘶吼。
那群修士聽到楚玉婉的喊聲,紛紛愣住了,他們轉過頭,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女。
一個黑袍修士轉過頭,冷冷地瞥了楚玉婉一眼,眼中滿是不屑:“區區凡人,也敢在此聒噪?”
“這裏是你的家是吧,這就送你下去和他們團聚!”
他說完,隨手一揮,一道淩厲的劍氣朝著楚玉婉疾射而來。
楚玉婉沒有躲閃,也無力躲閃,她隻是死死地盯著那名修士,眼中滿是恨意。
劍氣瞬間貫穿了她的胸口,巨大的衝擊力將楚玉婉狠狠地打飛到廢墟上。
楚玉婉躺在地上,她的身上頓時被切開了一個巨大的傷口,鮮血如不停地在傷口上湧出,染紅了地麵。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漸漸變得冰冷,視線開始模糊,意識也開始逐漸渙散,耳邊隻剩下自己微弱的心跳聲。
“我……果然是個悲劇嗎?不,是個禍害啊……”
“修士……修士……”她低聲呢喃,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恨意,“你們毀了我的一切……我詛咒你們……永世不得超生!”
她的意識即將消散的那一刻,她的胸口處,一道妖異的紋路悄然浮現,如同藤蔓般迅速蔓延至她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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