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雲飛宇聽到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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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雲飛宇誤以為那小巧的蛇兒僅是夷公主的自衛之寵,未曾料到它竟還肩負著傳遞信息的重任。夜幕低垂,他依偎在夷公主身旁,若在紫禁城中,他或許還能尋一偏殿安歇,但在這異鄉客棧,即便是仆從,亦是富戶之家的人,難以全然信賴。因此,雲飛宇認為唯有與公主同寢,方能確保她在第一時間得到保護。
    夷公主對此倒是毫不在意,畢竟他們已是名義上的夫妻,即便尚未有夫妻之實,也無需過分拘禮。她安然入睡,沒有絲毫的緊張與不適。而雲飛宇則如同受驚的小貓,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就在這時,他隱約聽見了夷公主的心聲:“真想去方便,可喚仆從進來又覺麻煩。雲飛宇就在旁邊,怎好在房中解決?還是披上披風出去吧,隻是披風似乎落在馬車中了,真是該死。”雲飛宇初時以為公主在與自己交談,正欲轉身回應,卻見公主仍緊閉雙眼,沉睡正酣。
    緊接著,他又聽到了公主的心聲:“雲飛宇應該睡著了吧?可若自己吵醒他,被他撞見,那該多尷尬。還是喚仆從伺候去茅廁吧。”雲飛宇注意到公主的唇並未翕動,猛然醒悟,原來他能聽到公主的心聲!他連忙緊閉雙眼,生怕被公主察覺自己尚未入睡。
    夷公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見雲飛宇仍在沉睡,便躡手躡腳地下了床。這次,雲飛宇真的閉上了眼睛,沉入了夢鄉。畢竟,駕車奔波了一整天,即便心中緊張,也終是抵擋不住疲憊的侵襲。
    次日,天邊尚未泛起魚肚白,雲飛宇便被外麵仆從準備熱水的聲音驚醒。他轉頭看向夷公主,發現她翻身之際,自己身上的被子已近乎蕩然無存。此時,公主的心聲再次響起:“怎地如此悶熱,睡覺時穿得太多了。唉,還是獨自一人來得自在,為何要結婚,如此麻煩!還是與趙哥哥同睡大床來得愜意。”
    雲飛宇聞言,心中不禁泛起漣漪。他回想起夷公主曾身為夷妃的過往,盡管皇上與皇後皆稱那妃位僅為保護她而設,但他終究無法確定公主與皇上之間是否已有夫妻之實。此刻聽公主如此說,他仿佛找到了答案,頓時覺得脖頸與耳根都熱了起來。
    夷公主睜開眼,見雲飛宇麵色緋紅,便問道:“你也覺得熱嗎?怎麽臉都紅了?”雲飛宇略顯尷尬地答道:“有點,我還是去叫他們準備洗臉水吧,你再躺會兒。”說罷,他匆匆起身,不敢再看公主一眼,便出了房間。
    與此同時,太子又在禦書房度過了一整天批閱奏折的時光。趙成宇除了掛念夷公主之外,終於又能暫時卸下重擔,做回那個悠閑的甩手掌櫃。小框子打趣道:“禦書房裏,皇上最悠閑。”
    趙成宇問太子:“你皇母有沒有讓你去雲南國?”太子點頭答道:“有,但皇母也想讓我在父皇身邊多學習些時日再去。現在雲南國刺客眾多,她擔心我的安危,不願我太早過去冒險。”趙成宇聞言點頭,背著手道:“你皇母考慮得周全,隻是你也要與二皇子打好關係,莫要讓趙皇後為難。”
    太子應道:“我知曉的。其實對於雲南國,我還想多讓國師督促二皇子學習治國之道。日後兩國有我們兩兄弟聯手,方能確保無其他國家能分化我們,這才是上上之策。”
    趙成宇心中暗想:雖未涉獵太多女頻文,但所知者大多以完美結局收尾。寫到孩子登基之時,皆是和諧之景。想必這幾個孩子長大後,也能和平共處吧?
    正思索間,小框子在門外喊道:“珍妃求見!”趙成宇心中一緊。昨晚皇後去見珍妃時,被告知珍妃太過疲憊,沐浴後便已睡下。他便未去打擾,如今珍妃卻主動上門來了。
    珍妃行禮後自行坐下道:“睡了一晚,全身還是疼痛難忍。這馬車坐著不舒服,騎馬也累得腰疼,我怕是要休息一兩個月才能恢複。”趙成宇道:“現下並無其他疫情,即便有,也無需你親自前往。你組建的醫療隊還在京中等待獎賞,若有需要,直接派他們前去便是。”
    珍妃一聽,身子一歪,坐姿也變得隨意起來:“這次疫病並非突如其來,信中難以詳述。但至少我保住了太子未被波及,已是我盡力了。現狀是,當地死了不少人,個別村子更是無一幸免。”言罷,她繼續訴說著疫區的慘狀……
    太子連忙溫聲撫慰:“實則,我等抵達前,那村落已被地方官吏封鎖,村民不幸罹難於山巒之間,個別村落尚存零星生機。珍妃娘娘,切莫太過哀傷,徒增傷懷。”
    趙成宇沉吟片刻,語帶寬慰:“未至千人之殤,已屬萬幸,太子殿下亦無須自責。倒是您一手栽培的醫士們,可堪大用。若他們思鄉心切,欲求歸鄉之賞,我自不會阻攔;若願留京謀職,我可請皇後娘娘特設醫館一處,半公益半盈利,專為平民診病療疾,由皇室供養。他日再有疫疾肆虐,他們便是第一道防線,如此,您也不必如此辛勞。再者,他們亦可傳授技藝於弟子、藥童,延續醫術之光,您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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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妃聞言,輕啟朱唇:“既如此,我尚有些首飾私藏,願變賣一二,以為醫館略盡綿薄之力,聊表心意。”
    趙成宇輕笑擺手:“不必如此,我出之資,便是您之心意,有人問起,便說是您慷慨解囊便是。聞您在外,不惜動用私房錢購置藥材,此情此景,令人動容。他日,您可往國庫挑選幾件心愛之物帶回宮中,權當是朕的一份賞賜。”
    珍妃頷首微笑,慵懶地倚回榻上,旋即又轉身吩咐:“我命膳房備下藥膳,用餐之時,務必全員享用,以驅除自玉瑤郡帶回的些許不祥之氣,免得影響了諸位。切記,一絲不剩,連服三日!”言罷,她輕擺裙擺,搖曳生姿地離去。
    趙成宇望著她的背影,低聲自語:“這位珍妃,真是個妙人兒。”
    太子忽而提出一問,眼中閃爍著好奇:“父皇,您是如何在那眾多嬪妃間遊刃有餘的呢?”
    趙成宇聞言,麵容微僵,心中暗歎:我自己尚且在這幾位女主之間艱難平衡,又何談經驗之談?費盡心力才將高淩燕送上女帝之位,讓夷公主重歸故土,道士妃也安心於修行之道。而今,趙祺兒、珍妃與冷妃的未來,仍是心頭的一塊大石。
    他輕輕轉身,背對太子,故作深沉地道:“女子嘛,隻要稍許滿足她們的心願,便也不難相處。待你大婚後,自會明了。”
    太子輕輕搖頭,眉宇間滿是困惑:“我隻願得一正妃相伴,你們為我安排如此多嬪妃,我實在不知該如何與她們共處。”
    趙成宇心中暗笑:這世道,連娶一妻都已不易,我這凡夫俗子又怎會懂得如何應對眾多紅顏?
    但麵上依舊保持那份威嚴與慈愛:“世間男兒,誰不夢想左擁右抱?即便你僅有一妃,也不可能生活中僅有母後與王妃。府中自有侍女相伴,外出亦會有紅顏知己。瞧瞧你的母後,能稱帝治國;再看看趙皇後,經商有方;珍妃醫術高超;方妃更是修道有成。這世間有才情的女子何其多!總會有吸引你之人出現。在這個時代,女子鮮少能以自身之名獨立於世,大多需依附男子。你身為太子,未來的帝王,給予她們一個名分,既是為她們提供立身之本,也為她們開辟一條生路,更是為國家廣納賢才。”
    太子壓低聲音,帶著幾分好奇詢問:“父皇,您的意思是,您與那些娘娘之間,實則維係著君臣之禮,隻是名分之外的溫情?”
    趙成宇心中暗自回味著與幾位娘娘往昔的溫柔時光,在趙郢擎的記憶碎片中,那些溫情脈脈的畫麵依舊鮮明。他輕咳兩聲,以掩飾心中的微妙情緒,緩緩道:“畢竟她們是後宮的妃子,豈能僅作裝飾之用?你的誕生,我那些皇子的到來,不都是最好的證明嗎?大丈夫行事,何須拘泥於細枝末節!況且,那些情愫的發生,也非我單方麵強求,皆是兩情相悅,水到渠成。”
    太子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即便如此,兒臣還是不願效仿京城中那些紈絝子弟,四處留情,招惹是非。”
    趙成宇微微一笑,語帶深意:“這是自然。若真心喜歡,便帶回宮中,即便不能冊封為妃,留在身邊做個智囊,也是極好的。你身為太子,自當有別於常人。”
    太子再次點頭,聲音更低了幾分:“兒臣明白了。”
    趙成宇心中暗自思量,雖然自己是穿越而來,但此刻已貴為一國之君,自然不能以常人之態自居。那些妃子,說到底,也是心甘情願伴他左右,他又何必過於介懷呢?
    正當他沉浸在思緒之中,忽聞小框子在外高聲通報:“高丞相求見!”
    趙成宇心神一凜,瞬間從回憶與思緒中抽離,將高丞相求見之事暫且擱置一旁。
    城外,一片遼闊的空地上,蒙將軍秘密囚禁李青的帳篷孤零零地矗立著,知曉此事者寥寥無幾。這帳篷被重重守衛,嚴密監視,仿佛與世隔絕的牢籠。李青蜷縮於冰冷的地麵上,連維持站立的微薄之力都已喪失,逃跑更是奢望。
    蒙將軍操練歸來,汗水浸透了衣衫,發絲間還掛著晶瑩的汗珠。他步入帳篷,守衛們迅速將門簾拉緊,不透一絲窺探的縫隙。
    “身為將軍,真是自在,”蒙將軍冷笑道,“既可隨心所欲地操練兵馬,又能夜夜笙歌,享受美人的溫柔鄉。李大人,你意下如何?要不我也叫幾個美人來,為你添添樂子?瞧你這副喪氣樣,我都提不起興致審問你了。”
    李青拚盡全力,勉強抬起肩膀,將頭靠在身旁的木架上,聲音微弱如蚊:“也好,讓我在臨死之前,也做一回逍遙鬼。”
    蒙將軍放聲大笑:“哈哈!怎麽,你不再追隨你那個所謂的‘天命之人’了?”
    李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嗬嗬,‘天命之人’擁有轉生的神通,他是這世間的二生之人。我若追隨他,亦有機會重獲新生。到那時,你們這些凡夫俗子,都將匍匐在我的腳下!”
    蒙將軍的笑聲更加狂放:“可笑至極!李大人,你莫非是讀書讀傻了,竟對那些自稱擁有前世記憶的江湖術士深信不疑?我雖非飽學之士,但也不至於如此愚昧無知。你那些夫子論道的學問,莫非都隨著流水一去不複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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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突然發出嘶吼般的大喊:“是真的!是真的!我親眼見過‘天命之人’!他能洞悉萬世之後的未來,知曉萬年之前的過往,更能預知即將降臨的災禍!你才是井底之蛙,見識短淺!”
    蒙將軍輕歎一聲,嘴角勾起一抹無奈卻又寬容的笑意:“罷了,罷了!或許這便是我性格中那抹難以割舍的慈悲吧。夫子常言,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我豈能忘卻此訓?也罷,就讓我略盡地主之誼,即刻籌備宴席,權當為李大人添上一抹歡顏。”
    盡管行事隱秘,蒙赦仍悄悄召集了幾位心腹,從青樓中贖得兩名女子,帶至那倉促整理的帳篷之內,為眾人獻舞。帳篷內,一股不易察覺的血腥味頑固地徘徊,無風之時,那氣味便愈發濃烈,宛如腐鼠之息,令女子們心生怯意。然而,隨著酒香漸濃,賓客們的歡愉之情也隨之高漲,那些細微的不適逐漸被歡聲笑語淹沒。
    唯獨李青,倚坐一旁,神色萎靡,隻是機械地咀嚼著桌上的果實。蒙大將軍心思縝密,嚴禁李青觸碰任何肉食或穀糧。他深知,受刑之人一旦沾得半點米糧,體內便仿佛被注入一股不屈的力量,反抗之意油然而生。為了徹底摧毀他們的意誌,使之從根源上失去反抗之力,隻能以蔬果清水度日,如此,即便月餘,性命亦能維係。
    在這看似狂歡實則暗流湧動的夜晚,每一口果實的咀嚼,都似是對李青意誌的又一次無聲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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