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篇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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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會廳內,水晶吊燈折射出的光芒與穹頂垂下的燭台搖曳的橙光相互交織,將整個空間渲染得金碧輝煌,奢靡的氛圍在空氣中流淌。雕花木門在克洛伯和博士的推動下緩緩開啟,厚重的天鵝絨簾幕被氣流帶動,如暗湧般翻卷,仿佛預示著剛剛在議事廳發生的不愉快。
    博士站在門口,他的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他的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剛剛被阻止獲取實驗體的計劃,就像一根刺紮在他的心頭,讓他渾身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他一言不發,隻是死死地盯著前方,仿佛要透過那扇門看到什麽。然後,他突然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猛地回頭,抬起腳,朝著莊園門口大步走去。他的步伐堅定而有力,每一步都帶著決絕,仿佛多待一秒都是對他的折磨。
    隨著他的走動,他白色的外套下擺也在身後獵獵作響,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動著。他的身影在金碧輝煌的宴會廳中顯得有些突兀,與周圍的奢靡氛圍格格不入。
    克洛伯在後麵一路小跑,他的腳步顯得有些倉促和慌亂,追趕著麵前的博士。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氣喘籲籲的,額頭上甚至冒出了些許汗珠。
    盡管如此,克洛伯的臉上還是強擠出了一絲討好的笑容。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諂媚,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平息對方的怒火:“主人,主人……您不必心急,他們絕對沒有辦法拒絕您的要求。隻要再給我一點點時間,我一定能夠在下次會議上稍微施加一些壓力,讓他們乖乖就範……”
    然而,克洛伯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博士突然打斷了。博士猛地轉過身來,他的眼神如同利刃一般,直直地射向克洛伯,那股怒氣仿佛要將克洛伯刺穿。
    “我不關心你的時間!”博士怒吼道,他的聲音震耳欲聾,甚至連周圍的空氣都似乎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所震動,微微顫動了起來。
    克洛伯被博士的怒吼嚇得渾身一顫,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額頭上的汗珠也更多了。他連忙低下頭,不敢與博士對視,嘴裏連連應道:“是……是……”
    待博士轉過身繼續往前走,克洛伯小心翼翼地抬起頭,餘光不經意間瞥見了宴會桌上擺放的上好紅酒。他舔了舔嘴唇,心中的貪欲瞬間被勾起。他左右張望,見博士背對著自己,周圍也沒有其他人注意,便鬼鬼祟祟地伸出手,拿起了一杯紅酒。他剛將酒杯湊到唇邊,準備細細品嚐那醇厚的酒香,後背突然被人用力一拍,嚇得他手一抖,紅酒差點灑出。
    “嘿,老兄!”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克洛伯猛地轉身,看清拍他背的人是凱亞,這才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嚇我一跳,是叫……”他努力回憶著眼前人的名字,可當時在會議上,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西風騎士團主教的身上,根本沒把眼前這個人放在心上,此刻隻能依稀記得對方也是西風騎士團的成員。
    凱亞依舊保持著那副優雅的笑容,溫和地說道:“剛才會上多有得罪,我是騎士團的凱亞。”他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直奔主題:“長話短說吧,貴方的條件主教正在考慮,我個人的想法是,要求放寬一點點,一切都好說。”
    克洛伯聽到這話,心中猛地一緊,一股強烈的警覺感湧上心頭。他瞪大了眼睛,凝視著凱亞,緊張地說道:“放寬要求?這怎麽可能!我身負如此重要的任務,豈能隨意答應這種事情?”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對這個提議感到十分震驚。
    然而,凱亞卻顯得異常鎮定,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不緊不慢地說道:“這當然不是空口無憑的提議啦。那位想要促成此事的人,可是特意為您準備了一份能夠表達誠意的薄禮呢。”
    克洛伯的眉頭微微一皺,心中的警惕並未完全消除,但他的好奇心卻被凱亞的話徹底勾了起來。他忍不住又重複了一遍:“哦?”這個簡單的字眼中,充滿了對這份“薄禮”的期待和疑惑。
    凱亞似乎看穿了克洛伯的心思,他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克洛伯跟他一起去看看這份神秘的禮物。克洛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跟著凱亞走。
    兩人穿過一條幽暗的走廊,來到了一個通往地下酒窖的石階前。凱亞走在前麵,克洛伯緊跟其後,他的靴子踏在石階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每走一步,克洛伯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逐漸加快,仿佛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即將發生。
    當他們走到石階的盡頭時,月光恰好被一片烏雲完全吞噬,四周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克洛伯的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佩劍,以防萬一。就在這時,凱亞輕輕地推開了酒窖的鐵門,一股陳舊的酒香撲麵而來。
    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並告訴他:“他說珍藏二十九年的那桶酒就送給您了,希望您能自己去搬,畢竟我被這家的主人嚴禁禁止進入他的酒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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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洛伯心中雖然存有疑慮,但那股酒香卻如同一股無形的力量,牢牢地吸引住了他。他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似乎對眼前的情況表示理解。
    隨後,他獨自一人踏入了地下酒窖,同時吩咐衛兵在酒窖門口守候。酒窖的門緩緩打開,一股濃鬱的陳年橡木桶的醇香如同一股洪流般噴湧而出,瞬間將克洛伯淹沒其中。
    克洛伯貪婪地深吸一口氣,那股醇厚的香氣仿佛能穿透他的身體,讓他的每一個細胞都沉浸在愉悅之中。他不禁讚歎道:“哦哦哦……不愧是蒙德酒業首席的酒窖啊!這香氣——啊,連橡木桶的味道都如此醉人!”
    他的目光在酒窖中掃視著,被那一排排整齊擺放的酒桶所吸引。這些酒桶看起來都有些年頭了,桶身上的紋路和色澤透露出歲月的痕跡。克洛伯的心中湧起一股衝動,他早已將主人隻送他一桶酒的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
    “這一桶怎麽夠啊,得叫衛兵下來,多弄點回去。”克洛伯喃喃自語道,嘴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不過鄉巴佬就是蠢,無論怎麽樣糊弄我,人肯定還是要帶走的。就讓他們人財盡失——”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一道銀光如閃電般撕裂黑暗。克洛伯隻感覺左手背傳來一陣劇痛,仿佛被烈火灼燒一般。他低頭一看,一枚鴉羽狀飛鏢深深釘入骨頭,鮮血順著鏢尾不斷滴落,在地麵上暈染出一朵朵觸目驚心的紅梅。克洛伯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轉身,隻見酒櫃頂端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戴夜梟麵具的男人。
    克洛伯嚇得臉色慘白,聲嘶力竭地叫了起來:“衛兵!有刺客!”他的聲音在酒窖中回蕩,顯得格外淒厲。聽到他的叫喊聲,兩個在地麵上待命的衛兵迅速衝進酒窖,手中的武器寒光閃爍。戴麵具的迪盧克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恢複了冷靜,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手中兩枚飛鏢如離弦之箭般射出,精準地命中衛兵的要害。兩個衛兵甚至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看到自己的衛兵被殺,克洛伯忍不住低咒一聲:“可惡……這殺千刀的……”他咬著牙,用力拔出紮在手背上的飛鏢,隨手扔了出去,然後怒氣衝衝地喊道:“蒙德的刁民!!”說完,他轉身就朝著門口跑去,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去召集更多的人。
    但迪盧克反應極為敏捷,怎會讓他得逞。他身形一閃,如鬼魅般追了上去,迅速從腰間解下隨身攜帶的鐵鏈,鐵鏈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準確無誤地將克洛伯捆了起來。克洛伯被鐵鏈緊緊束縛住,動彈不得,他拚命掙紮著,大聲喊道:“放、放開!你知道我是誰嗎?!”
    迪盧克麵無表情地站在克洛伯麵前,他高大的身影如同山嶽一般,給人一種無法撼動的感覺。克洛伯則顯得有些狼狽,他的額頭不斷滲出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浸濕了衣領。
    迪盧克慢慢地湊近克洛伯的耳邊,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每一個字都帶著一絲壓抑的怒火,讓克洛伯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蒙德城麵包店家的孩子,安東尼,你還記得嗎?”迪盧克的話語如同重錘一般敲在克洛伯的心上,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克洛伯強裝鎮定,他眨了眨眼,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裝傻充愣地問道:“……你說什麽?”然而,他的聲音卻明顯帶著一絲顫抖,暴露了他內心的恐懼。
    迪盧克的眼神如同燃燒的火焰,直直地盯著前方,似乎根本不願意看克洛伯一眼。他知道,如果他此刻看向克洛伯,心中的怒火就會像火山一樣徹底爆發。
    克洛伯感受到脖頸間迪盧克手臂的力量越來越大,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他心中一陣慌亂,意識到自己不能再繼續裝傻下去了。
    “你……你是想找那個孩子嗎?”克洛伯趕緊說道,“我掌握著外來雇傭兵的全部名簿……先把我放開,一切都好說,怎樣?”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討好的意味,希望能夠平息迪盧克的怒火。
    迪盧克沒有理會他的求饒,繼續說道:“最近流行的地下鬥獸競技,你知道嗎?”克洛伯支支吾吾地回答:“啊……那、那是有錢人才知道的事情……”迪盧克再次打斷他:“你現在記起來安東尼了嗎?”
    “啊……啊!我記起來了!”克洛伯此時才真正想起安東尼是誰,畢竟實驗失敗的實驗體太多太多,若不是因為安東尼是最後一個實驗體,再加上知道可以從蒙德獲取新的實驗體,恐怕他自己就是下一個實驗體。“那孩子因為資質優秀,被主人……特別看中了,主人他……”
    迪盧克的手臂猛地收緊,聲音中充滿憤怒:“告訴我,博士究竟在做什麽!”克洛伯被勒得喘不過氣來,臉色漲得通紅,為了保命,他打算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主人的目的是——”可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道利器突然貫穿他的腦袋,他的身體晃了晃,隨即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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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盧克一驚,趕忙鬆開手,後退幾步。隻見博士緩緩從陰影中走出,眼神中滿是厭惡,盯著克洛伯的屍體說道:“無能之輩。”迪盧克死死盯著眼前的博士,口中喃喃自語:“博士……”
    “哼。”博士冷哼一聲,語氣中充滿不屑,“雇傭合同寫了,泄密是要銷檔案的。”他頓了頓,眼神突然變得熾熱,直直地盯著迪盧克,“不過,意外收獲呐。比起那個廢物,你那個「神之眼」倒是十分有趣。”
    迪盧克心中一緊,表麵上卻依舊鎮定,他強裝鎮定地問道:“你在說什麽……”博士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注視著下方的迪盧克,說道:“嗬嗬嗬。餘興到此為止。就好好磨煉你那微不足道的力量吧。”說完,他身形一閃,如鬼魅般消失在黑暗中,離開前還留下一句話:“再會。你的未來說不定,會稍微有趣一點。 ”
    酒窖裏重新恢複了寂靜,隻剩下迪盧克站在克洛伯的屍體旁。他低頭看著地上的鮮血,眼神堅定而冷峻。他知道,一場與愚人眾、與博士之間的較量才剛剛開始,為了守護蒙德,為了尋找真相,他將義無反顧地走下去,哪怕前方布滿荊棘與危險……
    月光透過酒窖的小窗,灑在迪盧克的身上,照亮了他腰間閃爍著光芒的神之眼。這一刻,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揭開博士的陰謀,讓那些無辜受害的人得到正義。而在城市的另一頭,博士站在陰影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知道,與迪盧克的這場博弈,將會是一場精彩絕倫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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