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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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半個月過去。
    這天早上,楊鳴站在一個布滿劃痕的木樁前,手握一把鋒利的匕首。
    木樁上密密麻麻地標注著人體結構的文字:穴位、血管、經脈……每個標注都是致命的弱點。
    楊鳴屏住呼吸,眼神變得銳利。
    匕首在他手中如同化為了身體的一部分,快速而精準地在木樁上遊走。
    “噗噗”的聲響不絕於耳,每一擊都恰好命中標注的位置。
    趙國站在一旁,雙臂交叉,盯著楊鳴的每一個動作。
    此時楊鳴手上全都是各種各樣已經結痂的傷疤,都是這段時間練刀留下的。
    “停。”趙國突然開口。
    楊鳴立即收刀,轉身麵對趙國。
    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滴落,呼吸略顯急促。
    趙國緩步上前,從腰間抽出自己的M9刺刀:“來,和我對練。”
    楊鳴點頭,擺出了備戰姿勢。
    兩人目光交匯的一瞬間,趙國就率先發動攻擊,刀鋒直取楊鳴咽喉!
    楊鳴迅速後撤,同時匕首橫掃,逼退趙國。
    兩人你來我往,刀光閃爍,金屬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
    楊鳴的進步顯而易見,他的動作更加流暢,反應更加迅速。
    幾次危險的突刺都被他巧妙地化解。
    然而,趙國的實力畢竟深不可測。
    激戰持續了數分鍾,楊鳴漸漸落入下風。
    在一次猛烈的碰撞中,楊鳴手中的匕首竟然應聲而斷,被趙國的M9刺刀砍成兩截。
    “不行。”趙國搖頭,語氣嚴厲。
    但他的眼神中卻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
    楊鳴調整呼吸,額頭上的汗水滴落在地。
    趙國收起M9,從腰間拔下另一把匕首,遞給楊鳴:“這把給你。記住,每天至少抽一個小時練習。刀就是你的命,永遠別離身。”
    楊鳴鄭重地接過匕首,點頭應下。
    就在這時,訓練場外傳來腳步聲。
    孫文和花雞出現在入口處,臉上帶著笑意。
    “趙經理。”孫文熱情地打招呼。
    趙國瞥了他們一眼,沒有回應,轉身離開了訓練場。
    孫文和花雞對視一眼,無奈地聳聳肩。
    他們走向滿身是汗的楊鳴,花雞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日,本來我還以為你在這裏最多能待一個星期,沒想到你竟然待了一個月。牛逼!”
    楊鳴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麽。
    他知道,這一個月的經曆徹底改變了他。
    “文哥,你們怎麽來了?”
    “當然是來接你回去啊,怎麽?舍不得走?”
    說實在的,楊鳴還真有些舍不得,隻不過他知道,繼續留在這裏價值也不是很大。
    離開訓練場時,楊鳴回頭看了一眼。
    陽光驅散了薄霧,照亮了那個布滿傷痕的木樁……
    ……
    嘎南倉庫,辦公室內。
    朱波依舊一絲不苟地穿著那套深藍色的槍駁領西服,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
    他的目光聚焦在麵前的大頭電腦屏幕上,手指靈活地操控著鼠標,玩著紙牌。
    “咕嚕嚕”的水煙筒聲從一旁傳來,孫文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懷裏抱著一個精致的水煙筒,時不時吐出一口煙霧。
    花雞則倚在窗邊,百無聊賴地嚼著檳榔,目光漫無目的地掃視著窗外的景色。
    突然,朱波一拍桌子,咒罵道:“日!又他媽輸了。”
    他將手中的煙蒂摁滅在煙灰缸裏,這才抬頭看向站在房間中央的楊鳴,語氣緩和了些:“這一個月過得怎麽樣?”
    楊鳴挺直腰板,聲音平穩:“挺好的。”
    朱波點點頭,目光在楊鳴身上上下打量:“看來老趙沒少讓你吃苦啊。”
    “趙經理人很好。”
    這句話引得朱波忍不住笑了起來:“嗬……你還是頭一個這麽評價他的。”
    孫文放下水煙筒,插嘴調侃道:“這小子十有八九,有自虐傾向。”
    朱波收斂笑容,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略顯陳舊的文件袋,隨手扔到桌上:“這幾天你和花雞去把這筆債給收回來。”
    楊鳴點頭應下:“好的,朱哥。”
    “行吧,你和花雞先去。”朱波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楊鳴和花雞離開辦公室,剛到樓下,花雞就一把搶過文件袋,匆忙打開看了一眼,隨即驚呼:“我日!”
    楊鳴疑惑地問:“怎麽了?”
    花雞臉色陰沉:“這筆債夠嗆能收得回來。”
    楊鳴接過文件,仔細查看。
    所謂的文件,其實都是一些欠條和抵押單。
    所有單據上都反複出現一個名字:華成中。
    七七八八的欠條加起來,總額高達三十多萬。
    兩人上了皮卡車,發動機轟鳴著駛出倉庫。
    花雞一邊開車,一邊解釋:“這筆賬年初我才去要過一次,一分錢都沒要到。那家夥連飯都吃不起了,怎麽要嘛?”
    “他怎麽會欠公司這麽多錢?”楊鳴追問道。
    “那家夥之前搞什麽采石場,為了買變壓器,就找公司借了十萬。後來又要添加設備,就把變壓器抵押給了公司,又借了一筆錢……反正具體什麽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花雞接著說:“後來他采石場黃了,這筆錢就一直還不上。也是去要錢的時候,才知道,那家夥問其他公司也借了錢。反正七七八八下來,他欠的高利貸大概有五六十萬。”
    楊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問道:“那現在我們去哪?”
    “當然回沙場啊。”花雞輕鬆地說,“先回去收拾一下,晚上我帶你去瀟灑。”
    楊鳴有些猶豫:“那什麽時候去要債?”
    “等明天過去看看吧。我估計是沒什麽用,也不知道朱哥怎麽就忽然想著要我們去收這個賬。”
    楊鳴陷入沉思,沒有回應。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分析著這背後隱藏的深意。
    從花雞的話中,他意識到這是一筆幾乎無法收回的爛賬。
    朱波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那麽,為什麽還要派他和花雞去收這筆賬呢?
    是單純的例行公事,還是另有深意?
    楊鳴不禁懷疑,這或許是朱波對他的又一次試探。
    帶著這些疑問,楊鳴轉頭望向車窗外。
    夕陽的餘暉灑在街道上,為整個城市鍍上一層金色。
    車輛飛馳而過,景物不斷後退,就像他此刻紛亂的思緒,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