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軍離開後，楊鳴在辦公室裏坐了一會兒，然後前往江城市第一人民醫院。
    夜色已經完全降臨，醫院裏的燈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明亮。
    護士站的燈光很柔和，幾個值班護士正在低聲交談著什麽。
    楊鳴熟門熟路地走向趙華玲的病房。
    這些天他幾乎每天都會來看望，對這裏的一切都很熟悉了。
    病房門口站著兩個保鏢，是楊鳴專門安排的。
    看到楊鳴過來，兩人立刻起身打招呼。
    “楊總。”
    “辛苦了。”楊鳴點點頭，“裏麵怎麽樣？”
    “一切正常。王助理一直在裏麵陪著。”其中一個保鏢回答道。
    楊鳴輕輕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病房很大，足有四十平方米，裝修得像酒店套房一樣。
    靠窗的地方放著一張病床，床上躺著趙華玲。
    她的頭部纏著紗布，臉色很蒼白，但看起來比剛出事時好了很多。
    病床旁邊坐著一個年輕女人，正在翻閱著一本厚厚的文件夾。
    聽到開門聲，她抬起頭來。
    “楊總，您來了。”女人站起身來，聲音很輕柔。
    這個女人叫王小雅，今年二十六歲，是趙華玲的私人助理。
    她長得很清秀，中等身材，總是穿著得體的職業裝。
    王小雅是趙華玲招的人，工作能力很強，而且對趙華玲非常忠誠。
    “小雅，你辛苦了。”楊鳴走到病床邊，“華玲今天怎麽樣？”
    “比昨天好多了。”王小雅重新坐了下來，“下午的時候，她的手指動了幾下，醫生說這是好現象。”
    楊鳴仔細觀察著趙華玲的臉色。
    確實，她的氣色比前幾天好了不少，呼吸也比較平穩。
    “醫生怎麽說？”楊鳴問道。
    “主治醫生下午來查房的時候說，華玲姐的各項指標都在好轉。”王小雅翻開手中的記錄本，“腦部的腫脹基本消除了，內髒出血也止住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幾天就可能蘇醒。”
    楊鳴心裏鬆了一口氣。
    這些天他一直很擔心趙華玲的情況，現在聽到好消息，心裏的大石頭終於放下了一些。
    他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伸手輕輕握住趙華玲的手。
    她的手很涼，但能感覺到微弱的脈搏在跳動。
    “華玲，我來看你了。”楊鳴輕聲說道。
    王小雅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眼圈有些發紅。
    這些天她一直守在這裏，目睹了楊鳴每天的探望。
    她能感覺出來，楊鳴對趙華玲的感情是真的。
    “楊總，您還沒吃晚飯吧？”王小雅關心地問道，“要不要我去買點什麽？”
    “不用了，我不餓。”楊鳴搖搖頭，“你呢？吃了嗎？”
    “我吃過了。”王小雅說道，“醫院的食堂雖然不怎麽樣，但還是能填飽肚子的。”
    楊鳴注意到王小雅的眼圈很黑，顯然這些天沒有休息好。
    “小雅，你這樣守著也不是辦法。”楊鳴說道，“要不然你回去休息一晚，明天再來？”
    “不用，我不累。”王小雅搖搖頭，“華玲姐對我很好，我應該守著她。”
    楊鳴看著王小雅，心裏有些感動。
    趙華玲能有這樣忠誠的下屬，也算是她的福氣。
    “那你至少去休息室睡一會兒。”楊鳴說道，“我在這裏守著。”
    “真的不用，楊總。”王小雅堅持道，“我已經習慣了。”
    楊鳴不再堅持，而是繼續握著趙華玲的手。
    病房裏很安靜，隻有監護儀器發出的輕微嘀嘀聲。
    過了一會兒，王小雅開口說道：“楊總，今天有個自稱是華玲姐小叔的人來過醫院。”
    楊鳴抬起頭：“他來做了些什麽？”
    王小雅道：“他問了一些華玲姐的情況，我如實告訴了他。”
    “他還說什麽了嗎？”楊鳴繼續問。
    “他問了華玲姐工作的情況，還問了她和您的關係。”王小雅有些猶豫地說道，“我覺得他好像對您有些意見。”
    楊鳴苦笑了一下。
    看來趙軍今天來找自己之前，確實做了不少功課。
    “他有沒有為難你？”楊鳴問道。
    “沒有，他對我還是很客氣的。”王小雅搖搖頭，“就是感覺他很擔心華玲姐，而且對她的工作不太滿意。”
    楊鳴點點頭。
    他能理解趙軍的心情，但是不能接受趙軍的要求
    楊鳴在病房裏坐了一個多小時，一直握著趙華玲的手。
    期間護士來查了幾次房，每次都說情況良好。
    八點半的時候，楊鳴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公司那邊打來的。
    “我出去接個電話。”楊鳴對王小雅說道。
    他走到病房外麵的走廊裏，接通了電話。
    “楊總，今天晚上的幾個會議您還參加嗎？”電話裏傳來秘書的聲音。
    楊鳴想了想，今天確實有幾個重要的會議安排，但是他現在沒有心情去開會。
    “推到明天吧。”楊鳴說道，“有什麽急事明天再說。”
    “好的，我馬上通知相關人員。”秘書說道。
    掛了電話，楊鳴重新回到病房裏。
    王小雅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手裏拿著一本書在看。
    “什麽書？”楊鳴問道。
    “華玲姐平時愛看的管理學方麵的書。”王小雅舉起手中的書，“我想多學一些，這樣能更好地幫助她工作。”
    楊鳴點點頭。
    王小雅確實是個很用心的助理。
    又過了半個小時，楊鳴覺得差不多該走了。
    他站起身來，最後看了趙華玲一眼。
    “華玲，我明天再來看你。”他輕聲說道，“你要早點醒來。”
    “楊總，我送您。”王小雅也站了起來。
    “不用了。”楊鳴擺擺手，“有什麽情況隨時給我打電話。”
    “我會的。”王小雅點點頭。
    楊鳴走出病房，對門口的保鏢交代了幾句，然後乘電梯下樓。
    在地下車庫裏，楊鳴坐在車裏，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後被接通了。
    “鳴哥。”電話裏傳來狄明的聲音。
    “你幫我聯係一下朗安，讓他想辦法查一下華玲車禍的事，我要知道這次事情具體是誰做的，找出那個人！”
    “好的，鳴哥。”
    “另外，你在甘市那邊也自己注意安全。”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