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別墅囚鳥,盼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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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甘市到甘縣的路程並不遠,許雅開著那輛寶馬mini沿著熟悉的省道緩緩行駛。
    車窗外的風景一如既往,田野裏的莊稼已經收割完畢,留下一片片光禿禿的土地。
    秋天的陽光透過車窗灑在她的臉上,溫暖但不刺眼。
    許雅的心情很好,因為母親的手術費用她早就準備好了,而且幹爹那邊已經打過招呼,說是有門路能讓母親盡快排到手術。
    想到母親很快就能康複,許雅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從小到大,隻有母親對她是真心好的,沒有任何功利心,沒有任何目的,就是單純的疼愛。
    相比之下,父親許剛則是她童年陰霾的主要來源。
    那個男人嗜酒如命,而且還喜歡賭博,輸了錢就會在家裏發脾氣,有時候還會動手打人。
    母親王桂花總是默默承受,從不反抗,這讓年幼的許雅既心疼又害怕。
    更讓她恐懼的是,父親在外麵混黑道,經常帶一些看起來很凶的人回家,那些人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像是被野獸盯上的小羊羔。
    父親死的那一年,許雅剛滿二十歲。
    雖然心裏並沒有太多悲傷,但失去家裏唯一的經濟來源讓母女倆的生活雪上加霜。
    就在她們最絕望的時候,父親的大哥秦爺出現了。
    這個傳說中的人物比許雅想象的要和藹得多,至少在她麵前是這樣的。
    秦爺不僅幫她們改善了生活條件,還主動承擔了母親的醫療費用,甚至連二叔許強的小飯店也得到了照顧。
    許雅永遠不會忘記那個改變她命運的夜晚。
    那時候的她在縣城的一家小餐廳做服務員。
    工作很辛苦,工資也不高,但為了維持生計,她隻能咬牙堅持。
    餐廳的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平時就喜歡對女服務員動手動腳,許雅雖然討厭,但也隻能忍受。
    那天晚上,餐廳裏的客人都走了,許雅正在收拾桌子,老板突然從後麵抱住了她。
    她拚命掙紮,但一個瘦弱的女孩子哪裏是成年男人的對手。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被侵犯的時候,餐廳的門突然被踢開了,進來了幾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
    許雅至今還記得那些人的效率有多高。
    他們沒有多說一句廢話,直接把餐廳老板按在地上一頓痛打,然後其中一個人走到她麵前,語氣很客氣地說有人要見她。
    在那種情況下,許雅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跟著他們離開。
    車子開了很久,出了縣城,最終停在了一棟她從來沒見過的豪華房子前麵。
    這房子比縣城裏任何建築都要氣派,光是院子就比她家的房子還大。
    走進去之後,她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頭發雖然已經花白,但眼神依然很有威懾力。
    男人告訴她,他是她父親的大哥,知道她家的困難,願意幫助她。
    但是作為回報,她需要為他做一件事。
    在那種情況下,一個鄉下女孩麵對這樣的人物,除了答應還能做什麽?
    更何況,對方承諾會照顧她的母親,這對許雅來說是最重要的。
    接下來的半年時間,許雅過著一種她之前從未想象過的生活。
    這個他父親的大哥秦爺,安排了一個女人來培訓她,那個女人大概四十歲,打扮得很精致,說話的聲音很溫柔,但眼神裏總是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精明。
    她教許雅如何化妝,如何穿衣打扮,如何走路,如何說話,甚至如何在男人麵前表現得可愛動人。
    最讓許雅感到羞恥的是,那個女人還教了她很多關於取悅男人的技巧。
    雖然沒有實際操作,但那些理論知識已經讓一個從小在小縣城長大的女孩子羞得麵紅耳赤。
    當時的許雅並不完全明白這些培訓的真正用途,隻是隱約感覺到自己將要麵對的生活不會太簡單。
    半年後,許雅被送到了現在這棟別墅。
    這裏裝修的很豪華,每個房間都有她叫不出名字的貴重家具。
    更讓她震驚的是,這棟別墅完全屬於她一個人使用,除了定期來打掃的阿姨,平時就隻有她一個人住。
    很快,她見到了自己的“主人”。
    餘健雖然年紀很大,不過卻穿著得體,說話很溫和,完全不像她想象中的那種可怕人物。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許雅緊張得渾身發抖,但餘健並沒有立刻對她做什麽,而是和她像朋友一樣聊天。
    漸漸地,許雅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她實際上是秦爺送給餘健的一個禮物,一個專門用來取悅這個男人的工具。
    雖然餘健對她很溫柔,從不強迫她做不願意的事,但她很清楚兩人之間的關係本質。
    她需要在餘健來的時候表現得乖巧聽話,需要用培訓時學到的那些技巧讓他開心,需要像一個真正的情人那樣服侍他。
    這樣的生活已經持續了三年。
    餘健通常一個月隻會來別墅兩三次,每次停留的時間也不長,通常是一個晚上或者一個下午。
    在他來的時候,許雅會精心打扮自己,準備他喜歡的食物,然後陪他聊天、看電視,最後陪他……
    餘健從不在別墅待超過三天,每次離開後,隻留下許雅一個人麵對空蕩蕩的房子。
    在餘健不在的日子裏,許雅的生活相對自由一些。
    她可以在花園裏種花,可以在廚房裏嚐試做各種菜,可以在書房裏看書,也可以什麽都不做,就這麽坐在沙發上發呆。
    別墅裏的生活用品應有盡有,她想要什麽都有人及時送來,但這種物質上的富足並不能填補內心的空虛。
    許雅很清楚自己不過是秦爺和餘健之間某種交易的一部分,她的存在隻是為了維護兩個男人之間的關係。
    雖然從物質層麵來說,她現在的生活比以前好了無數倍,但精神上的壓抑卻是她之前從未體驗過的。
    她就像一隻精美的籠中鳥,衣食無憂,但永遠無法真正自由。
    也是在這三年期間,許雅見識到了秦爺的能量。
    記得她剛拿到駕照的時候,開著秦爺送給她的那輛寶馬mini在街上不小心追尾了一輛黑色轎車。
    對方司機下車後態度很凶,看起來不好惹的樣子,嚇得許雅瑟瑟發抖。
    她下意識地給秦爺打了電話,沒想到不到十分鍾就來了十幾個人。
    這些人二話不說就把對方的車砸了,還把司機打了一頓。
    整個過程中,許雅就像看電影一樣站在旁邊,感覺非常不真實。
    事後秦爺的人隻是讓她先走,至於後續怎麽處理她從來沒問過,也不敢問。
    還有一次,她去商場買東西,被幾個看起來不良的年輕人吹口哨調戲。
    當時許雅很害怕,因為從小到大她都很怕這種人。
    結果沒多久就有人過來處理了,那幾個年輕人被收拾得很慘。
    許雅知道,這些都是秦爺安排的人在暗中保護她。
    但是這種“特權”並沒有讓許雅感到高興,反而讓她越來越害怕。
    她意識到自己已經完全被卷入了一個她不了解的世界,而在這個世界裏,她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棋子。
    這種認知讓她越來越不敢出門,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別墅裏,等待著餘健的到來,或者盼望著他的離開。
    對於餘健和秦爺之間的具體關係,她並不十分清楚。
    她隻知道餘健是個很大的官,而秦爺則是傳說中的大哥級人物。
    兩個人的交往應該由來已久,而她隻是這種關係的一個附屬品。
    有時候她會想,如果有一天兩個人的關係發生變化,她的命運又會如何?
    但大多數時候,她都不願意深想這個問題,因為答案可能比現實更加可怕。
    現在,許雅唯一的希望就是母親能夠康複。
    這是支撐她繼續這種生活的唯一動力。
    隻要母親的病能治好,她願意繼續做秦爺和餘健手中的棋子,願意繼續過這種看似富足實則囚禁的生活。
    她從來沒有想過反抗或者逃離,因為她很清楚自己根本沒有那種能力和勇氣。
    車子駛進甘縣,熟悉的街道和建築物映入眼簾。
    相比起甘市的繁華,這裏顯得安靜而樸素,但卻給許雅一種踏實的感覺。
    在這裏,她不需要精心打扮自己,不需要時刻保持警覺,可以暫時放下心中的包袱,做回那個普通的鄉下女孩。
    許雅把車停在醫院門口,拿起後座上準備好的營養品和水果。
    今天餘健不會來別墅,所以她可以安心地陪伴母親。
    雖然生活的真相複雜而殘酷,但至少在母親麵前,她還能感受到一絲純真的溫暖。
    她希望母親永遠不要知道她現在的生活是什麽樣子,也希望母親能夠健康地活下去,這樣她的犧牲就還有意義。
    走向醫院大樓的時候,許雅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無論生活多麽不堪,至少她還有一個需要保護和照顧的人,這讓她感覺自己的存在還有一些價值。
    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不遠處,有兩個人正在為了揭開她身世的真相而努力著,而這個真相一旦被揭開,將會徹底改變她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