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2章 血債已償,魂歸黃泉

字數:5032   加入書籤

A+A-


    何滔遠扣動扳機。
    哢!
    沒子彈了。
    楊傑潮睜開眼睛,看見何滔遠愣在那裏。
    他猛地從地上彈起來,一把推開何滔遠,轉身就往門口衝。
    何滔遠摔倒在地。
    楊傑潮衝出宴會廳,走廊上空蕩蕩的,沒有人。
    他捂著肩膀,踉踉蹌蹌地往樓梯跑。
    一個穿著服務員製服的人迎麵走來。
    楊傑潮沒看清對方的臉,隻想著趕緊離開這裏。
    他低著頭往前衝,撞在那人身上。
    那人伸手扶住他,像是怕他摔倒。
    楊傑潮正要往旁邊繞過去,突然感覺胸口一疼。
    他低頭看去,那人手裏拿著一把槍,槍口頂在他的胸口。
    槍上裝著消音器!
    “楊鳴讓我向你問好。”那人在他耳邊說。
    楊傑潮瞪大眼睛看著對方。
    那人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
    楊傑潮搖晃了一下,往後退了兩步,靠在牆上。
    他捂著胸口,鮮血從指縫裏滲出來。
    那人轉身從側門進了宴會廳,關上了門。
    楊傑潮滑倒在地上,仰麵躺著,看著天花板。
    楊鳴!
    楊鳴!
    這個名字在他腦子裏轉了好幾圈,他才想起來這是誰。
    他突然明白了!
    何滔遠,曾龍,錢江豪庭,這些都是棋子。
    幕後的人是楊鳴!
    從一開始就是個局!
    他想笑,但笑不出來。
    胸口越來越疼,呼吸越來越困難。
    視線開始模糊。
    也是在那人進入宴會廳的瞬間,另外一邊的門被踢開,何滔遠衝了出來。
    他手裏拿著槍,已經換好了子彈。
    他看見楊傑潮躺在地上,愣了一下。
    楊傑潮胸口在流血,臉色發白,眼睛半睜著,還沒死。
    何滔遠走過去,站在他麵前,用槍指著他。
    “你他媽去死!”
    他扣動扳機。
    砰!
    子彈打中楊傑潮的肩膀。
    “去死!”
    砰!
    子彈打中楊傑潮的腹部。
    “去死!去死!”
    砰!砰!砰!
    楊傑潮的身體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何滔遠站在那裏,手裏的槍還在冒煙。
    他看著楊傑潮的屍體,突然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眼淚流了下來。
    “對不起……”他喃喃地說,“對不起小芸……”
    他蹲下來,用手抹了把臉。
    “對不起子軒……”
    他站起身,舉起槍,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對不起。”
    他閉上眼睛,扣動了扳機。
    砰!
    何滔遠的身體晃了一下,倒在地上。
    走廊上很安靜,隻有樓下傳來隱約的喊聲。
    ……
    宴會廳裏,花雞環顧四周。
    餐桌翻倒在地,椅子橫七豎八,地上到處是碎玻璃和菜湯。
    他走到舞台旁邊,蹲下來,從地上撿起一枚彈殼,放進口袋。
    然後他走到牆邊,從牆上摳出一顆嵌在裏麵的彈頭,也放進口袋。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領,從側門離開了宴會廳。
    走廊上,兩具屍體躺在地上。
    楊傑潮睜著眼睛,何滔遠閉著眼睛。
    血慢慢地流淌開來,在地板上匯成一灘。
    花雞看了一眼走廊,轉身往樓梯走去。
    樓下,執法隊的警笛聲越來越近。
    ……
    綠城花園小區。
    邵慶帶著兩個人站在3號樓2單元門口。
    他按了302室的門鈴,沒人應。
    他又按了一次,還是沒人應。
    “砸門。”邵慶說。
    一個年輕人上前,抬腳就踹。
    門很結實,踹了幾下才踹開。
    門裏站著一男一女,都是二十多歲,臉色發白,嚇得夠嗆。
    “你們幹什麽?”男的壯著膽子問。
    邵慶沒理他,徑直往裏走。
    “喂,你們不能亂闖!”女的喊。
    邵慶推開臥室的門,看見一個小男孩坐在電腦前打遊戲。
    小男孩回過頭,看著突然闖進來的陌生人,一臉疑惑。
    “子軒,是慶叔叔,你還記得我嗎?”邵慶問。
    小男孩點點頭。
    邵慶呼了口氣,掏出手機,翻出何滔遠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沒人接。
    他又打了一遍,還是沒人接。
    他皺了皺眉,收起手機。
    “我帶你去找媽媽。”
    “我爸呢?”小男孩問。
    “他有事走不開。”
    客廳裏,那一男一女想攔,被邵慶帶來的兩個人推開。
    “你們不能帶走孩子!”女的喊,“我們要報執法隊!”
    “報吧。”邵慶頭也不回地說。
    他牽著小男孩走出房間,下樓,上車。
    車子駛出小區,開上馬路。
    邵慶坐在後座,掏出手機,又給何滔遠打了個電話。
    還是沒人接。
    他盯著手機屏幕,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男孩坐在他旁邊,問:“慶叔叔,我爸爸在哪兒?”
    邵慶沒回答。
    他看著窗外,車子開過錢塘江大橋,往市中心開去。
    天色已經暗下來,路燈亮了。
    幾個小時前,何滔遠打電話給他,讓他過來這邊把孩子帶走,當時他就已經察覺到了什麽。
    不過他沒有多問,因為他知道,就算問了何滔遠也不一定會說。
    而他現在隻是履行那天晚上承諾,他答應過會幫何滔遠一次,這一次算是徹底兩清了。
    看著窗外,他想起何滔遠那天晚上在燒烤攤跟他說的話,想起他講的那些監獄裏的事,想起他眼神裏的絕望和恨意。
    他歎了口氣,掏出煙,點上。
    車窗外,城市的燈火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