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高世德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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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福瑤看向懷裏的兔子,輕輕點頭,嗓音清甜悅耳,“好啊,我正好跑累了,想歇歇腳呢,那便在誠翊伯這裏討杯茶喝,叨擾了。”
    高世德沒注意到,小美女說話時耳尖微微泛紅,“殿下言重了,請隨我來。”
    星仔不懷好意道:‘大哥,本王看她戴的那塊紅色石頭不錯,要不要把它也搶過來?’
    高世德心中吐槽,‘我靠,這傻鳥還上癮了。’
    ‘嗯,你可以保持這種工作積極性,但這次、沒必要。’
    高世德轉身,在側前方引路。
    趙福瑤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步伐輕盈地跟在他的身後。
    這位小公主昨天就打聽好了禦禽監的位置,她還向趙瑚兒探聽了一些小道消息。
    今天這場“偶遇”,完全出自她的精心籌劃。
    而她懷裏的小白兔,也是她豢養的。為了讓兔子往禦禽監這邊跑,她可費了不小的功夫。
    由於她不擅撒謊,說話時甚至沒敢看向高世德。
    進入禦禽監後,二人分賓主落座,高世德坐於大廳西側上首,另讓監丞周祿作陪。
    趙福瑤坐於東側上首,中間隔著空曠的過道。
    高世德命人奉上茶水糕點招待。
    趙福瑤的隨行侍女上前,想要接過她懷裏那隻兔子,兔子似乎不願離開趙福瑤的懷抱,竟在她懷裏拱了拱。
    “皎皎乖,追著你跑這麽遠,我都口渴了,你快讓小雨抱一會兒。”
    高世德看著還在亂拱的兔子,心裏暗罵,‘娘的,還是一隻流氓兔!’
    “老田,給兩位姑娘也送上茶水,她們也辛苦了。”
    “是。”
    兩名隨行侍女對高世德福了一禮,“多謝大人。”
    趙福瑤唇角微彎,“誠翊伯待下寬和,怪不得仙禽都親近你。”
    “殿下謬讚了,對待下人,本就該懷有仁善之心。那隻兔子是殿下養的?”
    “是啊,我給它取名皎皎。”
    高世德笑著道:“‘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殿下以‘皎皎’為名,想必是希望它如明月般皎潔吧?”
    趙福瑤聞言微怔,隨即盈盈淺笑。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嘻嘻,誠翊伯知我。我給它取名時,也是這般想的。”
    二人以詩為引,閑聊了起來,他們聊到明月,聊到玉兔,聊到嫦娥奔月。
    中秋賞月的習俗,在宋代時已經流傳了上千年。
    《嫦娥奔月》最早起源於商周,先秦時期記載的版本是,嫦娥自己偷吃仙藥,之後化為一隻蟾蜍精,被困在月亮上,被人稱為月精。
    到西漢時加入了新的角色——後羿的弟子。
    他趁後羿外出打獵時逼宮奪藥,嫦娥是為了保護仙丹,被迫吞服。
    飛升後化為月中仙子,在荒蕪的月亮上,整日與蟾蜍為伴。
    所以一些詩文中,“蟾”字也代指月亮。
    唐朝的版本就開始浪漫起來了,月亮上不再荒蕪,不但有了月宮,還有了四季常青的桂樹,就連蟾蜍也變成了會搗藥的玉兔。
    此外加入了第三者插足——吳剛整日秀肌肉伐桂,想勾引嫦娥的劇情。
    總之,嫦娥與後羿的故事變得越來越唯美。
    女人都比較感性,與不同類型的女子交流相處時,側重點要稍作調整,如此才能在對方心裏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李清照那樣的文藝女郎,交流核心是精神共鳴。
    高世德選擇陪她遨遊文海,談古論今,送一首情詩往往比送一件奢侈品更能打動她。
    在傳統的婚戀關係中,女性常扮演著體貼的角色,她們無微不至地照顧著男人的瑣碎,而事業型女強人顛覆了這種社會對性別的刻板印象。
    她們在職場中保持著理性與果斷,甚至是強勢形象,長期壓抑感性的一麵。
    這個時候,一個能細心照顧她、關注她情緒的人,恰恰彌補了她日常生活中缺失的“被嗬護感”。
    所以女強人類型的扈三娘,更渴求情感支持,適當的陪伴與細心照顧,是攻略她的最佳方式。
    高世德雖然不是純正的小奶狗,但偶爾客串一下還是可以的。
    張貞娘那種傳統乖乖女,核心需求是安全感和穩定的未來,鄭重的承諾與適當的強勢,就是征服她的不二法門。
    李師師那種社交型佳麗,核心需求是新鮮感和被關注,束縛她便是相處的最大雷區。
    當然,用某一個類型直接概括一名女子略顯潦草,例如小潘,她是貧苦+內向+敏感+乖乖女。
    高世德的應對方案是:給她精致的物質享受,+帶她領略新奇的事物,+真誠相待,+適當強勢,小潘被他吃得死死的。
    高世德泡妞手冊:若她涉世未深,便帶她看世間繁華。若她曆經滄桑,就帶她坐旋轉木馬。
    若她心懷野馬,就陪她仗劍天涯。若她厭倦紅塵,就陪她籬下種花煮茶。
    這種追美手段,屬於彌補對方渴求或缺失的生活體驗,往往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其實,高世德若把對應的人設一直裝下去,何嚐不是一種變相的真誠與用心。
    量變會引起質變,屠一人謂罪,屠萬人謂雄。詐一時為假,詐一世為真。
    趙福瑤雖然從小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卻猶如被囚在金籠的小鳥。
    有一次出宮踏青,她曾坐在一個小土坡上,觀看百姓耕作,她靜靜地看,一看就是一天。
    她向往自由的生活,自由的愛情,也對宮外的世界充滿了向往。
    高世德就著《嫦娥奔月》這個神話故事,又講述了《白蛇傳》。
    《白蛇傳》在北宋已經有了雛形,隻是與後世版本差異很大,沒有報恩情節,沒有愛情元素,也沒有小青。
    講的是一個官員因貪戀美色,娶了蛇精,官員偶然發現變回蛇身的妖怪後,被嚇死了。
    整個故事強調“色欲招災”,意義在於訓誡後人。
    而高世德講述的,則是一條有情有義的蛇妖,一段浪漫唯美的愛情故事。
    白蛇修行千年,化形報恩,斷橋相會,借傘定情,結為夫妻,懸壺濟世,恩愛纏綿,高世德娓娓道來。
    適當開車,幾個小姑娘聽得麵紅耳赤。
    趙福瑤氣鼓鼓道:“這和尚好討厭,人家兩情相悅,與他何幹?”
    當講述到許仙勸白娘子飲下雄黃酒時,趙福瑤緊張的小手攥緊帕子,輕呼道:“別喝呀!”
    高世德笑了笑,繼續繪聲繪色地講述,“許仙連番勸酒,白娘子推辭不得,便飲了。
    之後她用法力暫時壓製,強作鎮定與許仙交談。”
    “漸漸的,白娘子覺得頭暈神迷,難以壓製,她起身離席,說要回房休息。
    回房途中她踉蹌而行,幾次都險些跌倒,白色的尾巴也若隱若現。”
    高世德抿了一口茶,“許仙端著醒酒湯進屋,他掀開床帳,看到一條水桶那般粗的巨蛇,頓時被驚嚇而亡。”
    “啊?!怎麽能這樣!”
    白娘子為救活許仙,冒險去昆侖山盜取靈芝仙草時,被鶴童鹿童發現,繼而殊死相搏的劇情,被高世德講得驚險萬分。
    當聽到許仙終於被救活,趙福瑤還不待鬆一口氣,又聽到許仙被法海軟禁在了金山寺。
    “這法海也太可惡了!”
    講到白娘子為救許仙,水漫金山寺,因身懷六甲法力不濟,被打得重傷時,惹得幾個小姑娘,淚眼汪汪。
    聽到白娘子生下孩子後,處於虛弱期,法海將她鎮壓在雷峰塔下,幾人已經哭得稀裏嘩啦。
    “嗚嗚,白娘子雖然是妖,可她懸壺濟世,救人無數,比許多人都良善,為什麽非要拆散一對相愛的人呀……”
    侍女小雨附和道:“嗚嗚,是呀,她太可憐了。”
    高世德看著,嘴角微掀,‘嘿嘿,看來效果還不錯!’
    他的淩絕樓開業在即,《白蛇傳》將以一部大型舞台劇的形式呈現。
    高世德心中考慮,屆時自己要不要出演“草莽英雄”?
    ‘嗯,武鬆打虎的橋段也可以演繹,到時我演武鬆,讓二郎演老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