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以後叫:冰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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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踏出時計室,破碎的穹頂漏下斑駁日光,在滿地晶骸上折射出細碎的光塵。何小安晃悠到白墨身側,刻意壓低聲音嘖嘖感歎:“我說冰雕小哥,你揮劍時帶起的寒氣,差點把我睫毛都凍住了。”
    白墨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劍穗在身後掃過地麵,留下一道半透明的霜痕:“聒噪。”
    “冰雕”二字讓蘇雨沒忍住輕笑,羅盤在她指尖轉了個圈:“這名字倒貼切,你看他連影子都不帶溫度的。”林默跟著搖頭,羽翼下意識收攏時,幾片金色羽毛輕輕落在白墨肩頭。
    白墨抬手將羽毛彈開,動作卻在觸及羽毛的瞬間頓了頓——那些羽毛明明帶著餘溫,卻在接觸他皮膚的刹那凝結出冰晶。他垂眸看著掌心融化的水珠,冰藍色眼眸泛起漣漪,很快又恢複成冷冽的色澤。
    何小安突然湊到白墨麵前,銀色發絲幾乎掃到對方鼻尖:“要不叫你‘冰棱子’?又冷又紮手,多合適!”話音未落,白墨的細劍已出鞘三寸,劍尖抵住他下巴,寒氣順著皮膚爬上脖頸。
    “拿開。”白墨的聲音像是從冰窖裏飄出來的。林默正要上前解圍,卻見何小安非但不躲,反而笑得露出虎牙:“生氣啦?生氣就對了,總比一張撲克臉看著順眼。”
    蘇雨見狀趕緊拉開何小安,羅盤藍光在兩人之間劃出屏障:“小安!剛合作完就內訌?”她轉向白墨時,語氣放軟了些:“別介意,他就是嘴欠。”
    白墨收劍入鞘,餘光瞥見何小安衝他做鬼臉,卻沒有再發作。四人沿著布滿裂痕的長廊前行,地麵時不時傳來細碎震動,牆壁上的時間紋路忽明忽暗。白墨突然抬手攔住眾人,劍尖指向牆角:“有東西在跟蹤。”
    林默的鎖鏈瞬間甩出,卻在觸及陰影的刹那被某種力量彈回。黑影中傳來嗤笑,數十道血色絲線破空而來,在空中交織成網。蘇雨的羅盤藍光暴漲,在眾人頭頂形成防護罩,何小安的時間核心則射出銀色箭矢,將絲線一一絞碎。
    “是時蠹的殘黨!”林默羽翼展開,金色光芒與血色絲線碰撞,濺起的火花如同燃燒的流星。白墨的身影卻突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掠至敵人身後,細劍劃出的冰刃將三個殘影凍結成冰雕。
    何小安吹了聲口哨:“冰棱子這身手,當打手絕對稱職!”話未說完,一道血刃擦著他耳畔飛過,在牆上燒出焦黑的洞。白墨的劍光及時擋在他身前,寒氣與血焰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管好你的嘴。”白墨的聲音裹著寒意,卻在看到何小安毫發無損時,微微鬆了口氣。林默敏銳捕捉到這個細節,鎖鏈化作巨網兜住試圖逃跑的殘影,金色光芒滲入對方體內,將其記憶強行剝離。
    “他們...在尋找另一個時間核心。”林默皺眉讀取殘影殘留的信息,“似乎有人在收集散落在各個時空的核心,想重啟時間熔爐。”
    蘇雨的羅盤瘋狂旋轉,藍光中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星圖:“不好,最近的時間核心就在聖殿下方的深淵,那裏的時間流速是外界的百倍,貿然下去...”她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巨大縫隙,四人同時下墜。
    白墨眼疾手快抓住何小安的衣領,細劍刺入岩壁,卻因下墜衝擊力劃出長長的火花。何小安倒懸在空中,還不忘調侃:“原來冰棱子也會英雄救美?”白墨冷哼一聲,手腕用力將他甩向林默,自己則借力躍向另一處岩壁。
    深淵底部傳來令人牙酸的齒輪轉動聲,暗紅色光芒從裂縫中滲出。當四人終於落地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呼吸停滯——巨大的齒輪裝置浸泡在沸騰的時間熔漿中,核心處懸浮著一枚燃燒著幽藍火焰的時間核心,四周環繞著數十個被時蠹同化的守衛。
    “這次的敵人有點多。”何小安搓了搓手,時間核心表麵的裂痕閃爍銀光,“冰棱子,咱們比比誰解決的敵人多?輸了的人要幫贏的人洗一個月襪子。”
    白墨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劍尖挑起熔漿凝成的冰錐,冷聲道:“無聊。”但當戰鬥爆發時,他的劍光卻比誰都快,冰刃所過之處,守衛們的身體迅速被冰霜覆蓋,化作碎片墜入熔漿。
    何小安不甘示弱,銀色絲線編織成牢籠困住敵人,時間核心的力量讓敵人的動作變得遲緩。林默的鎖鏈則如遊龍般穿梭,金色光芒與幽藍火焰碰撞,濺起的火星點燃了四周的熔漿。蘇雨的羅盤在空中劃出複雜軌跡,藍光形成的結界將眾人籠罩其中,抵擋著敵人的攻擊。
    激戰中,何小安不慎被血刃劃傷手臂,銀色血液滴落熔漿的瞬間,竟凝結成細小的冰晶。白墨的劍光幾乎在同一時間刺出,將偷襲的殘影釘在齒輪上,寒霧迅速蔓延,將敵人徹底冰封。
    “謝了啊,冰棱子。”何小安抹了把臉上的血汙,咧嘴一笑。白墨別過頭去,劍穗掃過他的手背,寒意緩解了傷口的灼痛:“別拖後腿。”
    當最後一個守衛倒下時,時間核心的幽藍火焰突然暴漲。林默正要上前,白墨卻搶先一步攔住他:“不對勁,這核心的能量波動...”話未說完,火焰中伸出無數鎖鏈,將四人死死纏住。
    幽藍火焰凝聚成一張人臉,聲音帶著機械的扭曲:“悖論之子,還有時間觀測者的餘孽...你們以為能阻止時間熔爐的重啟?”火焰鎖鏈收緊,林默感覺體內的力量正在被瘋狂抽取,沙漏也開始發燙。
    何小安的時間核心亮起刺目銀光,卻在觸及火焰的瞬間黯淡下去。白墨的細劍凝結出厚厚的冰層,試圖斬斷鎖鏈,冰屑飛濺間,他忽然發現火焰人臉的輪廓,竟與黑袍人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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