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虛妄與真實的絞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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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小安的意識在陌生空間中劇烈震顫,銀色光縷組成的符號如同活物般扭動,在他周身構築起一道防禦屏障。那股神秘意識的威壓不斷逼近,記憶碎片裏夜無殤父親的身影突然扭曲,化作無數張布滿裂痕的青銅麵具,發出令人牙酸的尖嘯:“你們以為封印混沌體就能高枕無憂?不過是打開了更可怕的潘多拉魔盒!”
    白墨的冰刃劈開逼近的黑色觸手,餘光瞥見何小安周身詭異的銀色紋路,心中警鈴大作。他強行透支時間核心,在何小安身側凝結出三道冰牆,卻見那些觸手輕易穿透冰麵,黏液滴落之處騰起陣陣白煙。“林默!用鎖鏈捆住他!蘇雨,準備驅散精神類的符文!”白墨的聲音因為過度使用能力而沙啞,冰藍色眼眸中泛起血絲。
    林默的九條鎖鏈纏繞上何小安的瞬間,金色紋路驟然發燙。他看到了更加駭人的畫麵——上古鑄鏈師鍛造鎖鏈時,熔爐中燃燒的並非普通火焰,而是暗紫色的能量。那些能量在火焰中扭曲成人臉,對著他露出森然笑意。“不對勁...”林默的鎖鏈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這股力量...我們的血脈從一開始就被汙染了!”
    蘇雨咬破指尖,血液在地麵畫出複雜的符文。幽藍色光芒與暗紫色霧氣激烈碰撞,形成刺目的光爆。她的羅盤殘片突然自動旋轉,星圖上浮現出從未見過的血色軌跡。“這些符文在抗拒我!”蘇雨的額頭青筋暴起,“它們被篡改過,現在每一道符文都在強化何小安體內的異常能量!”
    夜無殤的虛影完全被暗紫色霧氣籠罩,聲音卻清晰地傳入眾人耳中:“小心...祭壇...才是...”話音未落,霧氣化作利爪,將他的虛影撕扯成碎片。白墨抓住最後一絲消散的光點,時間核心瘋狂運轉,勉強捕捉到夜無殤殘留的記憶片段——在遺跡最深處,有一座由無數黑色晶體堆砌的祭壇,祭壇中央懸浮著一顆跳動的暗紫色心髒。
    何小安突然睜開眼睛,瞳孔中銀色光芒被暗紫色徹底吞噬。他抬手輕揮,林默的鎖鏈瞬間崩斷,白墨的冰牆轟然碎裂。“你們真的以為,混沌體是敵人?”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而沙啞,“從初代守護者開始,我們就是混沌意識的容器,所謂的封印,不過是騙局。”
    林默捂著胸口單膝跪地,金色紋路在皮膚上蔓延成猙獰的圖案。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家族傳承的畫麵——每一代鑄鏈師臨終前,都會將鎖鏈刺入自己心髒,而鎖鏈吸收的並非生命力,而是被封印的混沌意識殘片。“我們的血脈根本不是對抗混沌的力量,而是用來鎮壓被剝離的邪惡意誌...”林默咳出一口黑血,鎖鏈無力地垂落在地。
    白墨的時間核心傳來刺耳的警報聲,冰藍色光芒中暗紫色紋路如血管般蔓延。他強行逆轉時間流速,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變形。黑色觸手在時間亂流中分解重組,而何小安卻如履平地,一步步向他走來。“時間法則對我無效,白墨。”何小安的指尖點在他的時間核心上,“你以為凍結的是敵人,其實是在加速自己的死亡。”
    蘇雨將羅盤殘片按在地麵,符文陣再次亮起。這次光芒中混雜著她的鮮血,形成一道血色屏障。“不管真相是什麽,我隻相信自己看到的!”她的發絲被能量風暴吹起,“何小安被控製了,我們要做的就是喚醒他!”
    何小安的意識深處,銀色光縷與暗紫色霧氣激烈交鋒。他被困在一個環形的記憶回廊中,兩側牆壁上不斷播放著虛假的記憶——黑袍青年的犧牲、同伴們的信任、自己覺醒時的光芒萬丈。而在回廊盡頭,一扇散發著幽光的門緩緩打開,門後傳來蠱惑的低語:“隻要你接受混沌的饋贈,就能改寫所有悲劇。”
    白墨突然想起初代守護者留下的殘卷中,有一句被刻意塗抹的記載:“當銀色光與暗紫霧相融,世界將回歸混沌的懷抱。”他的冰刃抵住何小安的咽喉,卻遲遲無法落下。“如果混沌體的意識從一開始就藏在我們的傳承裏,那我們守護的到底是什麽?”
    林默的鎖鏈突然自動重組,纏繞在何小安的手腕上。金色紋路發出耀眼的光芒,將暗紫色能量灼燒出焦痕。“我不管什麽真相!”他的聲音帶著顫抖,“你是何小安,是我們並肩作戰的同伴,這就夠了!”鎖鏈中湧出一股陌生的力量,強行撕開何小安意識中的迷霧。
    就在眾人僵持之際,地麵突然劇烈震動。黑色晶體從裂縫中鑽出,在空中拚湊成通往祭壇的階梯。暗紫色霧氣化作人形,在階梯頂端浮現出模糊的輪廓。“來吧,容器們。”那聲音像是千百人同時開口,“讓混沌的意誌完成最後的融合。”
    蘇雨的羅盤殘片指向階梯,星圖上血色軌跡與黑色晶體產生共鳴。她咬牙將符文刻在自己手臂上,鮮血順著紋路流淌,在空中凝成一道傳送門。“我們沒有退路,必須搶在祭壇完全激活前摧毀核心!”
    何小安的身體突然不受控製地朝階梯走去,銀色光縷在暗紫色的壓製下若隱若現。他的意識在混亂中掙紮,終於抓住一絲清明——在記憶回廊的某個角落,有一道被暗紫色霧氣刻意遮擋的裂縫。裂縫中透出微弱的銀光,那裏藏著被篡改前的真實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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