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古老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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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安攥緊發燙的銀幣,指節因用力而發白。記憶畫麵裏黑袍人吟誦的古老咒文在耳畔回響,與深淵傳來的呢喃逐漸重疊。蘇雨透明化的手臂突然抓住他的肩膀,羅盤殘片墜落時迸發的紅光中,何小安看見自己瞳孔深處浮現出和血色豎瞳一模一樣的紋路。
"接住!"白墨拋來半截冰封的時間核心,表麵裂痕中滲出的暗紫色液體在接觸空氣瞬間凝結成細小冰棱。他半老半幼的麵容扭曲著,"用時間殘片切割心髒!這是唯一...能幹擾它吞噬節奏的辦法!"話音未落,林默破碎的鎖鏈突然化作流光纏繞在何小安手腕,金色紋路重新亮起,卻帶著詭異的暗紫色邊緣。
深淵傳來的骨骼摩擦聲愈發清晰,那些由黑霧凝成的豎瞳怪物開始攀爬祭壇白骨。何小安揮出銀色匕首,卻發現刀鋒觸碰到怪物的瞬間,黑霧竟如同活物般滲入匕首,將其染成暗灰色。蘇雨用僅剩的實體手掌按在地麵,強行牽引地脈力量形成屏障,符文光芒與暗紫色霧氣相撞,濺起無數火星。
林默跪在地上劇烈喘息,額角青筋暴起。更多記憶碎片湧入腦海——初代守護者之一的鑄鏈師在瀕死之際,將自己的血脈與混沌體的心髒碎片融合,企圖用血脈傳承延續封印。但邪惡意誌早已篡改了傳承規則,每一代守護者的力量覺醒,都是在為灰色心髒輸送養分。
"原來銀幣不是信物..."林默突然笑出聲,笑聲裏帶著血淚,"是監聽器!初代們用我們的血脈做牢籠,卻忘了混沌會反向侵蝕!"他破碎的鎖鏈突然暴漲,纏住最近的豎瞳怪物,金色紋路在怪物體內炸開,卻也讓林默咳出一口暗紫色血液。
何小安感覺體內兩股力量撕扯得更劇烈,銀幣滾燙得仿佛要烙穿掌心。當他試圖用時間殘片接近灰色心髒時,心髒表麵的"眼睛"突然全部睜開,射出的光線在虛空中交織成牢籠,將他困在距離祭壇三步之遙的位置。那些光線接觸到皮膚的瞬間,銀色血液竟開始逆流,順著傷口重新鑽入體內。
白墨的時間核心徹底失控,周圍空間出現無數細密裂縫。他每走一步,腳下的地麵就會在過去與未來兩種形態間切換——前一秒是布滿青苔的古老石板,下一秒就變成焦黑的熔岩地表。當他用冰刃斬斷正在石化的右腿時,飛濺的血滴在空中凝固成水晶,折射出無數個破碎的時空畫麵。
"小心那些水晶!"蘇雨突然大喊,她的身體已經透明得能看見背後的祭壇,"它們...在複製我們的弱點!"話音未落,凝固的血晶突然爆碎,化作和白墨一模一樣的時間殘影,殘影眼中閃爍著暗紫色光芒,抬手就向眾人釋放時間逆流。
何小安的銀色匕首突然自主震顫,在虛空中劃出一道銀色弧線。當弧線觸及時間殘影的瞬間,竟撕開一道時空裂縫,裂縫中傳來嬰兒啼哭與戰鼓轟鳴的混合聲響。裂縫深處,某個穿著黑袍的模糊身影伸出手指,輕輕觸碰了何小安的意識。
灰色心髒跳動的頻率越來越快,祭壇周圍的白骨開始互相拚接,組成巨大的人形輪廓。何小安的銀幣突然迸發出強光,在地麵投射出千年前的星圖。星圖上,當年參與召喚混沌體的黑袍人站位與此刻祭壇周圍的布局完全重合——原來他們一直在重複著當年的召喚儀式,而守護者們的每一次反抗,都在為儀式注入能量。
"逆轉星圖!"蘇雨將最後一縷精血注入羅盤殘片,"用時間殘片和鎖鏈碎片...按照銀幣星圖的逆位排列!"她的聲音越來越虛弱,身體正在化作點點星光消散。林默掙紮著起身,破碎的鎖鏈碎片自動吸附在時間殘片上,金色與銀色光芒交織,卻被灰色心髒釋放的暗紫色霧氣不斷侵蝕。
白墨用最後的力量凍結了部分時空殘影,他半老的那半邊身體已經開始腐爛,年輕的半邊卻綻放出冰晶花朵。"記住,改變過去...不一定能拯救未來..."他將時間核心推向何小安,整個人在時空逆流中化作無數光點,"重要的是...打破既定的循環!"
何小安握緊融合了時間殘片與鎖鏈碎片的武器,銀幣在掌心刻下灼熱的紋路。當他按照逆位星圖將武器刺入地麵的瞬間,整個祭壇開始劇烈震動。灰色心髒發出尖嘯,表麵的"眼睛"紛紛爆裂,噴出的暗紫色液體在空中凝結成古老咒文。
那些咒文與何小安意識海中的銀色光縷產生共鳴,他突然看見黑袍青年的真實麵目——那竟是初代守護者之一的鏡像,被混沌意誌扭曲千年後的模樣。"你們永遠無法逃脫宿命。"黑袍青年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因為你們本身就是混沌的鑰匙!"
林默的鎖鏈碎片突然暴漲,纏住灰色心髒的血管狀組織。金色紋路燃燒著最後的光芒,將部分血管灼燒殆盡。蘇雨消散前的星光突然匯聚成箭矢,穿透心髒表麵的一層防禦。何小安趁機躍起,武器刺入心髒最脆弱的凹陷處,銀色血液與暗紫色霧氣劇烈碰撞,在虛空中炸開無數時空漣漪。
就在眾人以為勝利在望時,深淵底部傳來更沉重的心跳聲。灰色心髒裂開的傷口中,緩緩探出一隻布滿鱗片的巨爪,爪尖滴落的黑色液體腐蝕著祭壇白骨。而何小安的瞳孔中,血色豎瞳的紋路徹底取代了銀色光芒,他握著武器的手不受控製地舉起,指向身後同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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