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霜影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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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冽寒風裹挾著細雪掠過眾人肩頭,蘇雨裹緊披風,玉玨在衣襟下微微發燙。白墨手中的破碎羅盤突然劇烈震顫,星砂如同被無形大手攪動的銀河,在盤麵上扭曲成詭異的漩渦狀。"不對勁,"他喉間溢出沙啞低喃,"西北方向的星象完全違背了既定軌跡,像是有人在強行篡改..."
話音未落,何小安的探測器突然發出刺耳蜂鳴。顯示屏上,代表靈力濃度的曲線呈斷崖式攀升,無數紫色光點如同蘇醒的螢火蟲,從雪層下緩緩浮起。"這些能量在自主聚合!"何小安扯下護目鏡,鏡片上凝著的霜花簌簌而落,"看它們的排列方式,正在組成某種..."
蘇雨猛地按住他的肩膀,瞳孔因震驚而收縮。那些紫色光點在空中交織成巨大的星圖投影,赫然是冰裂穀中見過的"永夜重生"預言場景——血月高懸,大地皸裂,數以萬計的黑袍人在裂縫中歡呼。玉玨與冰珠同時發出尖銳共鳴,震得她耳膜生疼,腦海中又閃過零碎畫麵:幼年的自己被鎖鏈束縛在祭壇,而眼前這個星圖,正以她為中心緩緩旋轉。
林默的光刃瞬間出鞘,淡青色光芒劈開飄落的光點。"先找掩體!"他攬住蘇雨的腰,靈力護盾在身後綻開半透明穹頂。紫色光點觸碰到護盾的刹那,發出毒蛇吐信般的嘶鳴,化作液態符文順著護盾表麵攀爬。何小安迅速掏出試劑瓶,將熒光綠色液體潑灑在護盾邊緣,符文接觸到液體便發出滋滋聲響,蒸騰起刺鼻白煙。
當眾人退至一處冰棱環繞的凹地時,地麵突然震顫起來。冰層下浮現出蜿蜒的暗紅色脈絡,如同大地的血管。蘇雨的玉玨泛起血色光芒,不受控製地懸浮而起,在虛空中劃出複雜陣紋。她驚恐地發現,自己的雙手正機械地跟隨玉玨動作,而意識卻像被抽離身體,墜入記憶深處。
這次的畫麵異常清晰:祭壇中央矗立著十二根刻滿星淵會徽記的冰柱,黑袍人首領將啼哭的女嬰分明是幼年的自己)放在祭壇中央。冰珠與玉玨從女嬰體內分離,化作兩道流光沒入不同方向。首領的聲音在記憶中回蕩:"雙生靈器,一守一攻,待到永夜降臨時..."
"蘇雨!清醒點!"林默的怒吼穿透迷霧。蘇雨猛然回神,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站在陣紋中央,玉玨與冰珠在頭頂高速旋轉,周圍的冰層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成牢籠。何小安的探測器顯示,陣紋核心處的靈力濃度已突破臨界值,隨時可能引發爆炸。
白墨突然將破碎的羅盤按在冰麵上,殘存的星砂組成與陣紋相反的軌跡。"逆推陣眼!"他咬牙切齒,額角青筋暴起,"蘇雨,用玉玨引導冰珠的力量,反向注入陣紋!"
蘇雨深吸口氣,強行壓製住記憶帶來的震顫。她雙手結印,玉玨與冰珠的光芒在掌心交融,形成晶瑩剔透的冰藍色光團。當光團注入陣紋的瞬間,整個冰籠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暗紅色脈絡開始逆向流動。
冰籠破碎的刹那,數十道黑影從雪霧中暴掠而出。為首者摘下兜帽,露出與蘇雨七分相似的麵容——正是冰裂穀中的黑袍人首領。他胸前的黑色球體散發著吞噬一切的氣息,與蘇雨懷中的冰珠產生詭異共鳴。
"真讓我好找,妹妹。"首領的聲音帶著病態的溫柔,"千年前的雙子靈器,本該由我們共同掌控。"他抬手一揮,身後的黑袍人同時祭出紫色法器,在空中編織成密不透風的靈力網。
林默的光刃率先破空,淡青色光芒如匹練般斬向靈力網。然而當光刃觸及紫色能量時,竟被生生吞噬,化作一縷青煙消散。何小安將特製的聲波震蕩器拋向空中,刺耳的轟鳴震碎了部分靈力網,但黑袍人立刻補上缺口,反擊的紫色光束如雨般傾瀉而下。
蘇雨感受到冰珠的躁動,記憶中祭壇的畫麵與現實重疊。她突然明白,冰珠不僅是封印法器,更是開啟星淵聖殿的鑰匙。"林默,掩護我!"她將玉玨貼在冰珠上,靈力如洪流般注入。冰珠表麵的裂痕開始滲出金光,與黑袍人首領的黑色球體形成對峙的兩極。
白墨趁機將星砂凝聚成星鏈,纏住黑袍人首領的手腕。"就是現在!"他大喊。蘇雨引導著雙生靈器的共鳴之力,一道貫穿天地的冰藍色光柱直衝雲霄,與黑色球體的吞噬之力轟然相撞。劇烈的能量風暴中,蘇雨看到首領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以及...某種難以名狀的悲傷。
能量碰撞的餘波掀起數十米高的雪浪,眾人在雪霧中艱難站穩。黑袍人首領已不見蹤影,隻留下一地破碎的紫色法器。蘇雨的冰珠重新歸於平靜,但表麵的裂痕更深了,仿佛在訴說著這場戰鬥的慘烈。
"探測器顯示,西北方向的靈力波動減弱了。"何小安擦拭著儀器上的冰霜,"但多了一個穩定的能量源,頻率和星淵會的裝置完全不同。"
白墨的羅盤星砂重新排列,組成指向西北的箭頭。"那股星象波動也變了,"他凝視著星砂的軌跡,"現在的排列方式...像是在指引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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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輕輕扶住搖搖欲墜的蘇雨,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額角布滿冷汗。"先休息一下,"他的聲音難得溫柔,"你的靈力透支太嚴重了。"
蘇雨搖頭,從懷中掏出一片冰晶——那是在冰籠破碎時撿到的,上麵刻著與祭壇冰柱相同的符文。"這個冰晶在發熱,"她將冰晶貼在玉玨上,兩者竟產生了微弱共鳴,"我能感覺到,它在引導我們前往某個地方。"
夜幕降臨時,四人在一處天然冰窟中休整。蘇雨蜷縮在林默身旁,玉玨與冰珠散發著柔和光芒,在洞壁上投下搖曳的影子。她又一次陷入記憶漩渦,這次看到的是成年後的自己,站在星淵聖殿門前,而黑袍人首領正將黑色球體遞給她...
洞外突然傳來狼嚎般的嘶吼,打斷了她的思緒。林默立刻起身,光刃出鞘。何小安的探測器瘋狂報警,顯示屏上密密麻麻的紫色光點正朝著冰窟湧來。"不是星淵會的人,"他臉色發白,"這些能量波動...像是被汙染的靈獸!"
白墨將破碎的羅盤對準洞口,星砂組成防禦陣紋。"它們被某種力量操控了,"他皺眉道,"蘇雨,你能感應到操控者的位置嗎?"
蘇雨握緊冰珠,閉上眼集中精神。在靈力的感知中,她看到一片黑暗的空間,無數靈獸被紫色鎖鏈束縛,而鎖鏈的盡頭...是一雙泛著紅光的眼睛,正隔著遙遠距離與她對視。
冰窟外的嘶吼聲越來越近,地麵開始劇烈震動。蘇雨猛地睜開眼,瞳孔中閃過一抹金芒:"操控者在西北方向的靈脈節點!這些靈獸是被用來守護某個秘密!"
林默將靈力注入光刃,淡青色光芒暴漲:"何小安,你和白墨守住洞口,我陪蘇雨去破壞靈脈節點。"不等兩人回應,他已攬著蘇雨化作流光,朝著西北方向疾馳而去。
寒風如刀割過臉頰,蘇雨在林默懷中調動靈力,試圖感應靈脈的具體位置。玉玨突然發燙,在虛空中投射出一幅星圖——那是冰裂穀預言圖的殘缺部分,血月下的大地裂縫中,隱隱露出一座懸浮的聖殿輪廓。
"就是那裏!"蘇雨指著前方山穀。那裏的天空呈現詭異的紫紅色,靈脈如同燃燒的血管,在地表下蜿蜒。當他們靠近時,數百頭被汙染的靈獸突然從雪霧中撲出,這些靈獸的皮毛泛著不祥的紫色,眼睛裏閃爍著瘋狂的殺意。
林默的光刃舞成一片青芒,將撲來的靈獸一一擊退。蘇雨趁機釋放玉玨與冰珠的共鳴之力,冰藍色的光網籠罩四周,靈獸觸碰到光網便發出痛苦的嘶吼,化作紫色煙霧消散。但更多的靈獸從四麵八方湧來,仿佛無窮無盡。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林默揮刀劈開一頭巨狼,靈力護盾在連續攻擊下泛起裂紋,"蘇雨,你先去找靈脈節點,我來斷後!"
蘇雨咬咬牙,將靈力注入冰珠。冰珠爆發出耀眼光芒,以她為中心形成一圈衝擊波,暫時擊退了靈獸。她朝著靈脈最旺盛的方向奔去,身後傳來林默激烈戰鬥的聲響。
當她終於抵達靈脈節點時,眼前的景象令她血液凝固:巨大的紫色鎖鏈貫穿山體,鎖鏈末端連接著一個巨大的祭壇,而祭壇中央...赫然是一具與她容貌相同的冰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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