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雪淵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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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風雪中跋涉半日,終於尋得一處天然雪洞暫避。洞內垂落的冰棱折射著幽藍微光,蘇雨倚著洞壁喘息,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冰珠表麵新添的裂痕。林默解下披風裹住她顫抖的身軀,掌心貼著她後心緩緩注入靈力,暖意順著經脈遊走,卻驅散不了她眼底的陰霾。
"那具冰棺..."蘇雨突然開口,聲音在空曠的雪洞中回蕩,"她身上的氣息和黑袍人首領一模一樣,還有胸口那把匕首..."
何小安正在調試探測器的手驟然頓住,顯示屏藍光映得他臉色發白:"我在冰棺附近檢測到殘留的空間波動,和星淵會傳送陣的頻率完全吻合。"他調出數據投影,空氣中浮現出交錯的紫色紋路,"這些能量軌跡...像是有人刻意將冰棺封印在此,又在我們靠近時解除禁製。"
白墨將破碎羅盤平放在地,殘餘星砂突然劇烈震顫,竟在冰麵拚湊出半幅人臉輪廓——左眼處赫然是黑袍人首領的標誌性紋路。"是陷阱。"他指尖拂過星砂,紋路瞬間扭曲成荊棘狀,"從星象異變到靈獸暴動,都是為了引我們發現冰棺。"
洞外風雪突然加劇,冰晶撞擊洞壁發出細碎聲響。蘇雨猛地抬頭,玉玨在懷中發燙,某種熟悉的靈力波動正在接近。林默反應極快地抽出光刃,淡青色光芒劃破黑暗,卻見風雪中浮現的不是敵人,而是一頭渾身浴血的雪狼。
雪狼琥珀色的眼睛蒙著層白霧,腹部傷口處翻卷的皮肉泛著詭異紫斑。它踉蹌著靠近,喉間發出嗚咽,竟將一枚染血的冰晶吐在蘇雨腳邊。冰晶內部封存著記憶殘片:黑袍人首領手持黑色球體,正在操控無數紫色鎖鏈纏繞靈獸,而雪狼拚死掙脫束縛,朝著他們所在方向狂奔。
"它在求救。"蘇雨蹲下身,靈力化作微光滲入雪狼傷口。玉玨與冰珠同時共鳴,冰藍色光芒籠罩住雪狼,紫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雪狼眼中霧氣消散,突然用頭蹭了蹭她手背,又朝著洞外發出悠長狼嚎。
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回應,數十雙幽綠狼眼在風雪中亮起。白墨迅速用星砂布下防禦結界:"這些雪狼被淨化了,但它們的異動肯定會驚動操控者。"話音未落,地麵突然傳來沉悶震動,冰層下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
蘇雨懷中的雪狼突然炸毛,對著洞壁某塊冰麵發出低吼。何小安的探測器警報驟響,顯示屏上出現密密麻麻的紫色波紋,正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林默將蘇雨護在身後,光刃揮出半輪弧光,洞壁轟然炸裂,數十隻被汙染的雪豹破牆而入。
這些雪豹瞳孔泛著妖異紅光,利爪劃過地麵迸濺火星。蘇雨調動玉玨之力,冰藍色光網籠罩洞口,卻見雪豹前爪按在地麵,竟在冰層上畫出與祭壇相似的陣紋。光網接觸陣紋的瞬間劇烈震顫,幾隻雪豹趁機撲進洞內,利爪直取蘇雨咽喉。
林默的光刃如遊龍般穿梭,將雪豹盡數逼退。何小安突然扯開領口,脖頸處浮現出淡紫色紋路:"不好!這些陣紋帶有精神汙染!"他顫抖著掏出藥劑瓶,綠色液體潑灑在地麵形成防護圈,"必須盡快找到源頭,否則..."
話音未落,洞外傳來驚天動地的咆哮。一頭足有三層樓高的巨熊撞碎雪洞,它胸腔處嵌著顆跳動的紫色晶體,傷口處不斷湧出黑色霧氣。蘇雨的玉玨與冰珠同時發出尖銳鳴響,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湧來:黑袍人首領將黑色球體按在巨熊額頭,紫色鎖鏈貫穿它的心髒。
"攻擊它胸口的晶體!"蘇雨大喊,靈力注入冰珠。一道冰藍色光柱射向巨熊,卻在接觸晶體時被盡數吸收。巨熊暴怒,揮掌拍向地麵,冰層裂開蛛網般的縫隙。林默攬住蘇雨躍起,白墨趁機將星砂凝成鎖鏈纏住巨熊腳踝。
何小安在混亂中發現異常,他舉起探測器對準巨熊:"晶體和靈獸體內的陣紋產生共振!隻要切斷共鳴..."他迅速掏出聲波震蕩器,調整到特殊頻率。刺耳的嗡鳴聲中,巨熊痛苦地嘶吼,晶體表麵出現裂紋。
蘇雨抓住時機,玉玨與冰珠光芒大盛。兩道靈力光柱交織成網,將巨熊籠罩其中。晶體在強光中轟然炸裂,黑色霧氣消散的瞬間,蘇雨看到遠處雪霧中閃過一抹黑袍衣角。
戰鬥結束時,天色已近黃昏。雪地上散落著靈獸殘骸,冰晶折射著血色殘陽。蘇雨蹲下身檢查雪狼傷口,發現它耳後有處星淵會徽記的刺青。雪狼突然咬住她衣角,朝著西北方向拽動,喉嚨裏發出急切的嗚咽。
"它在帶路。"蘇雨站起身,玉玨感應到熟悉的靈力波動,"那個方向...有和冰棺共鳴的氣息。"
林默握緊光刃走在最前方,白墨的羅盤星砂持續紊亂,時而組成破碎的星圖,時而又化作扭曲的鎖鏈。何小安的探測器顯示,越靠近目的地,空間波動越劇烈,仿佛有無數扇門在虛空中開合。
穿過一片冰石林時,蘇雨突然停住腳步。月光穿過冰棱縫隙,在地麵投下交錯的光影,竟拚湊出與冰棺上相同的符文陣。玉玨不受控製地懸浮而起,在空中勾勒出完整的陣紋,冰珠則化作流光沒入陣眼。
地麵轟然塌陷,露出通往地下的階梯。階梯兩側鑲嵌著發光的冰晶,將下方映照得如同星河倒懸。雪狼率先跳下,蘇雨等人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跟了下去。階梯盡頭是座圓形石室,十二根冰柱環繞四周,中央懸浮著半透明的星圖。
星圖中,無數光點組成流動的軌跡,赫然是他們從冰裂穀到此處的路線。蘇雨走近細看,發現每個關鍵節點都標記著紫色符號,而冰棺所在的位置,正閃爍著刺目的紅光。
"這是追蹤係統。"白墨臉色凝重,"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掌控之中。"他的羅盤突然劇烈震動,星砂瘋狂重組,竟在地麵投射出黑袍人首領的虛影。
虛影嘴角勾起冷笑,聲音在石室中回蕩:"歡迎回家,妹妹。雙生靈器終於要完成最後的共鳴了。"虛影抬手,十二根冰柱亮起紫色光芒,將眾人困在光網之中。蘇雨感覺體內靈力不受控製地湧動,玉玨與冰珠開始高速旋轉,石室頂部緩緩降下一個巨大的黑色球體——與黑袍人首領胸前的器物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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