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混沌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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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入冰火交融之境的刹那,林默感覺周身的空氣仿佛被割裂成兩半。左邊是滾燙的熱浪,右邊是刺骨的寒霜,兩種極端的力量在他皮膚上灼燒出細密的刺痛。蘇雨的九條狐尾虛影劇烈震顫,玉玨殘片與玉佩迸發的光芒在混沌中相互纏繞,卻又不斷碰撞出刺目的火花。
    “小心!力量在失控!”白墨大喊一聲,他僅剩的星砂突然如受驚的蜂群般瘋狂遊走。原本凝聚的防禦屏障在冰火衝擊下轟然破碎,化作點點微光消散在空氣中。何小安踉蹌著扶住岩壁,指尖觸碰到的地方一半結著冰晶,一半泛著焦黑,“這根本不是單純的冰火之力,更像是...兩種力量在互相吞噬!”
    林默的玄鐵劍開始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劍身裂紋中滲出細小的火星。他強提劍意護住心脈,卻見蘇雨突然跪倒在地。少女蒼白的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紅暈,左眼結著冰霜,右臉卻被火焰映得通紅。“蘇雨!”林默撲過去想要攙扶,掌心剛觸到她的手臂,兩股狂暴的靈力順著接觸點湧入體內。
    刹那間,林默感覺自己的識海被撕裂成兩半。一半是冰魄狐族特有的幽藍靈力,在經脈中凝結成鋒利的冰刃;另一半則是灼熱的火舌,瘋狂灼燒著每一寸血肉。劇痛讓他眼前發黑,卻在恍惚間看到蘇雨玉玨殘片與玉佩上的紋路正在空中重疊,漸漸勾勒出雙生紋章的雛形。
    “必須...找到平衡...”蘇雨艱難地擠出幾個字,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滴落的瞬間,竟在地麵開出一朵冰與火交織的花。白墨強撐著將星砂凝成繩索,試圖穩定紊亂的靈力場;何小安則快速翻閱筆記本,泛黃的紙頁無風自動,突然有一行小字浮現:“以血脈為引,以執念為契...”
    劇痛中,林默的意識突然陷入一片混沌。他看到年幼的自己跪在寒潭邊,父親將玄鐵劍鄭重交到他手中:“此劍斬盡世間不平,亦能守護心中至珍。”畫麵一轉,是蘇雨倒在他懷中的模樣,她染血的指尖輕輕觸碰他的臉頰,眼神裏的信任讓他心如刀絞。
    “守護...”這個念頭如同一道閃電劈開混沌。林默感覺體內兩股力量突然有了方向,他緩緩握住蘇雨的手,將劍意化作絲線,小心翼翼地纏繞在暴走的靈力上。蘇雨睫毛輕顫,也調動起冰魄之力,與他的劍意相互配合。兩人周身的冰火氣息開始以一種玄妙的節奏流轉,在他們周圍形成一個半透明的靈力罩。
    白墨見狀,急忙將星砂注入靈力罩加固;何小安則掏出僅剩的幾張空白符咒,咬破指尖用血繪製新的符文。隨著符咒貼在靈力罩上,混亂的空間終於有了片刻的平靜。“原來雙生紋章需要兩人同時覺醒!”何小安興奮地喊道,卻在此時,洞窟深處傳來一陣陰森的笑聲。
    黑袍人的聲音如毒蛇吐信般在空間回蕩:“愚蠢的小輩,以為破解雙生紋章就能阻止我?你們感受到的,不過是冰火劫的千分之一罷了。”話音未落,無數黑色鎖鏈從地麵竄出,鎖鏈上燃燒著詭異的紫火,將眾人的靈力罩纏得密不透風。
    林默的玄鐵劍劈在鎖鏈上,濺起一串火星。但紫火迅速蔓延劍身,原本銀白色的劍刃開始變得漆黑。蘇雨凝聚冰刃射向鎖鏈,寒冰與紫火相撞,產生的爆炸震得眾人耳膜生疼。白墨操控星砂形成利刃切割鎖鏈,卻發現星砂一旦接觸紫火,就會化作黑色灰燼。
    “這些鎖鏈是用被汙染的冰魄狐族靈力煉製的!”何小安的聲音帶著顫抖,他翻出筆記本上半頁殘缺的記載,“當年冰魄狐族內亂,有叛徒用族人魂魄煉製邪器...黑袍人難道就是當年的叛徒?”
    黑袍人發出一陣狂笑,霧氣中浮現出他模糊的輪廓。隻見他抬手一揮,更多鎖鏈如潮水般湧來。林默感覺握住蘇雨的手微微發顫,低頭看去,卻見少女眼中滿是堅定。“林默,還記得父親教我們的合擊術嗎?”蘇雨的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林默心中一震,幼時與蘇雨在族中演練的招式湧上心頭。他點點頭,兩人同時結印,林默的劍意化作銀色光龍,蘇雨的冰魄之力凝成藍色鳳凰。光龍與鳳凰相互纏繞,衝向黑袍人與鎖鏈。碰撞的瞬間,整個洞窟劇烈搖晃,岩壁上的符文發出刺目光芒。
    黑袍人發出一聲怒吼,身影漸漸消散:“你們以為這樣就能贏?冰焰洞窟最深處的炎魔即將蘇醒,你們的雙生紋章,不過是給它的祭品罷了!”隨著他的聲音消失,所有鎖鏈也化為飛灰,但洞窟的震動卻越來越劇烈。
    地麵開始出現巨大的裂縫,岩漿從地底湧出,與四周的寒冰碰撞,產生大量嗆人的蒸汽。何小安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後竟直接折斷。“不行,這樣下去洞窟會崩塌!”白墨的星砂已經所剩無幾,他勉強凝成梯子,“我們先出去,從長計議!”
    林默看向蘇雨,少女卻搖頭拒絕。她的玉玨殘片與玉佩光芒大盛,在空中勾勒出一條通往洞窟深處的路徑:“雙生紋章就在前麵,炎魔一旦蘇醒,整個大陸都會陷入災難。我們必須現在阻止它。”她的聲音堅定,卻掩不住眼底的疲憊。
    何小安咬咬牙,從背包裏翻出最後一瓶自製的靈力藥水:“喝了它,能暫時恢複一些靈力。”他又掏出幾根自製的雷管,“這是用符咒碎片和火藥做的,說不定能派上用場。”白墨沉默著將剩餘星砂全部注入林默的玄鐵劍,劍身重新泛起銀光。
    四人繼續前進,越往裏走,溫度越高。岩壁上的符文開始扭曲變形,仿佛在無聲地警告著什麽。突然,前方出現一道巨大的冰焰之門,門後傳來沉重的心跳聲,每一次跳動都震得地麵微微顫抖。蘇雨的玉玨殘片與玉佩自動飛起,嵌入門上的凹槽。門緩緩打開,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撲麵而來。
    在門後的祭壇上,沉睡著一個巨大的身影。它的身體由寒冰與火焰組成,頭上的犄角燃燒著不滅的業火,胸口插著一把斷裂的古老紋章。黑袍人站在祭壇邊緣,手中握著一個漆黑的權杖,杖頭鑲嵌著一顆跳動的心髒——那赫然是冰魄狐族聖女的心髒!
    “歡迎來到終局,小家夥們。”黑袍人舉起權杖,祭壇上的炎魔緩緩睜開雙眼,“就讓你們親眼見證,冰火劫的真正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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