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熔岩迷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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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灼熱的氣浪裹挾著火山灰撲麵而來,四人跌跌撞撞地闖入熔岩核心區域。原本應該是岩漿奔湧的場景,此刻卻詭異地凝固在半空中,暗紅色的熔岩如同雕塑般懸浮,表麵還凝結著細密的冰晶。蘇雨的冰焰光刃輕輕觸碰,那些冰晶竟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脆響,熔岩內部隱約透出幽藍的光芒。
    "不對勁,這裏的能量場完全亂了。"白墨的指尖殘留著星砂,在空中劃出的探測軌跡扭曲成螺旋狀,"就像有兩股力量在強行撕扯空間。"何小安將羅盤平放在凝固的熔岩表麵,指針開始瘋狂地畫圈,最後竟直接折斷,黑色的機油順著裂縫緩緩滲出。
    林默握緊玄鐵劍,劍身傳來細微的震顫。他注意到遠處的熔岩柱上,鑲嵌著無數人類骸骨,那些骸骨的胸口都留有灼燒的痕跡,與自己體內炎陽之核的力量波動如出一轍。就在他準備靠近查看時,蘇雨突然拽住他的手腕:"別去,那些骸骨...還在呼吸!"
    話音未落,所有骸骨同時睜開渾濁的眼睛,從熔岩柱中掙脫出來。他們的皮膚呈現出詭異的青灰色,指甲生長成彎曲的利爪,嘴裏發出類似鯨魚悲鳴的嘶吼。何小安翻開被腐蝕得殘缺不全的古籍,顫抖著念出一段文字:"深淵侵蝕者...被深淵之力吞噬理智的守護者,唯有擊碎心髒才能徹底消滅。"
    第一波侵蝕者已經撲到麵前,林默側身揮劍,銀藍色劍氣斬斷對方的利爪,卻發現傷口處立刻湧出黑色黏液重新生長。蘇雨的冰焰光刃化作漫天冰雨,暫時凍住了幾隻侵蝕者,但冰層表麵迅速爬滿紫色脈絡,將冰雨反化為攻擊他們的尖刺。
    白墨將破碎的星砂裝置拆解,取出其中的能量核心,星砂如銀河傾瀉般包裹住侵蝕者的行動。但這些怪物竟開始吸收星砂的光芒,身體逐漸變得透明,轉眼就從白墨的防禦網中穿了過來。何小安掏出僅剩的青銅碎片,碎片表麵浮現出古老的符文,勉強形成一道屏障,卻在接觸侵蝕者的瞬間爆發出刺眼的白光。
    "它們能吸收所有攻擊性靈力!"林默抹去嘴角溢出的鮮血,炎陽之核的力量在體內橫衝直撞,"隻能用淨化類的招式!"蘇雨會意,將冰焰光刃重新凝聚成銀藍色的鳳凰虛影,這次鳳凰周身纏繞著柔和的白色光暈。當光凰衝入侵蝕者群中,那些怪物發出痛苦的嘶吼,身體開始寸寸崩解。
    然而更多的侵蝕者從凝固的熔岩中蘇醒,它們組成巨大的人牆,將四人逼到岩壁角落。岩壁上突然浮現出古老的壁畫,描繪著初代族長帶領族人封印深淵的場景,最後一幅畫中,族長的身影被黑色霧氣吞噬,手中的炎陽之核裂成兩半。
    蘇雨的雙生紋章突然發燙,她的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湧入陌生的記憶。畫麵裏,年輕的初代族長將炎陽之核一分為二,分別交給兩名心腹。其中一人轉身將核碎片刺入自己胸口,渾身纏繞起銀藍色光芒,另一人則帶著另一半核碎片消失在黑暗中。記憶的最後,是初代族長充滿悔恨的聲音:"不該...讓雙生之力分離..."
    "林默,我知道炎陽之核的秘密了!"蘇雨抓住林默的肩膀,眼中滿是震驚,"你體內的核碎片是封印鑰匙,而我...我的雙生紋章是鎖。但現在的力量還不夠完整,當年的守護者為了增強封印,選擇將自己獻祭!"
    林默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炎陽之核似乎在呼應蘇雨的話語,力量順著經脈湧向心口。何小安在一旁翻找古籍殘頁,終於找到一段殘缺的記載:"雙生共鳴,需以守護者之魂為引,以血為契..."他的目光掃過岩壁上的骸骨,突然臉色煞白,"我們之前看到的那些守護者,根本不是被深淵侵蝕,而是主動成為祭品的!"
    白墨操控著星砂在岩壁上劃出防禦陣,聽到這話手微微顫抖:"也就是說,現在我們要麽繼續讓深淵侵蝕,要麽...成為新的祭品?"
    侵蝕者的嘶吼聲越來越近,它們的身體開始融合,形成一隻巨大的人形怪物,胸口處跳動著一顆漆黑的心髒。林默的玄鐵劍上浮現出初代族長的虛影,虛影緩緩搖頭,似乎在阻止他靠近。蘇雨的光凰虛影已經黯淡無光,冰焰之力在體內亂竄,隨時可能反噬。
    "我來吧。"何小安突然站出來,從懷中掏出最後一塊青銅碎片,"我的家族世代守護古籍,或許這就是宿命。"他將碎片按在岩壁上,壁畫中的初代族長突然睜開眼睛,一道金色光芒籠罩住何小安。少年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化作點點金光融入林默和蘇雨體內。
    古籍殘頁無風自動,拚湊出完整的封印咒文。林默和蘇雨感覺力量在體內融合,炎陽之核與雙生紋章發出耀眼的光芒,銀藍色的鎖鏈從他們手中延伸出去,纏繞在巨大怪物的心髒上。然而就在封印即將完成時,深淵深處傳來一聲怒吼,黑色霧氣衝破地麵,將怪物的心髒染成更深的紫色。
    白墨將最後的星砂凝成利刃,刺入怪物的後頸:"快!我隻能拖延十息時間!"林默和蘇雨咬牙將力量提升到極限,銀藍色光芒與黑色霧氣激烈碰撞,整個熔岩核心區域開始崩塌,凝固的熔岩重新流動,帶著高溫與劇毒向四人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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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燙的岩漿濺在身上,林默強忍著劇痛將蘇雨護在身後,炎陽之核的力量在體表形成最後一道屏障。蘇雨的雙生紋章與他產生共鳴,兩人周圍浮現出初代族長獻祭時的陣紋。何小安殘留的金光在陣紋中流轉,拚湊出完整的封印口訣。
    "以吾之魂,承先祖之誌!"林默和蘇雨異口同聲地喊出咒語,銀藍色光芒化作巨大的鎖鏈牢籠,將怪物和黑色霧氣困在中央。白墨的星砂利刃終於貫穿怪物後頸,那顆漆黑的心髒被鎖鏈強行扯出,在光芒中發出不甘的悲鳴。
    封印完成的瞬間,整個熔岩核心開始坍塌。林默感覺炎陽之核的力量即將耗盡,他看著蘇雨蒼白的臉,突然想起在小鎮初見時她倔強的眼神。"抓緊我。"他將蘇雨緊緊摟在懷裏,雙生紋章與炎陽之核的力量化作羽翼,帶著他們衝向坍塌的出口。
    白墨在後麵奮力操控著星砂,試圖撐起通道。但不斷落下的熔岩塊擊碎了他的防禦,少年的手臂被燙傷,鮮血滴落在星砂上,竟讓星砂產生了奇異的共鳴。他咬牙凝聚出最後一道星砂橋,在通道徹底封閉前,將林默和蘇雨推了出去。
    當陽光重新灑在臉上時,林默和蘇雨跌落在火山腳下的湖泊中。湖水熄滅了他們身上的火焰,卻無法冷卻兩人狂跳的心。遠處的火山口還在冒著黑煙,而白墨的身影,卻永遠消失在了那片黑暗中。何小安殘留的金光融入他們的靈力,古籍殘頁飄落在湖麵,化作點點熒光,仿佛在訴說著未完的故事。
    一二九、餘燼微光
    湖麵泛起細碎的漣漪,林默和蘇雨互相攙扶著爬上岸。蘇雨的冰焰長鞭早已失去光芒,疲軟地垂落在她身側,林默手中的玄鐵劍也布滿裂痕,刃口殘留著絲絲縷縷的黑色痕跡。遠處的火山依舊在低沉轟鳴,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硫磺味與血腥氣。
    "白墨..."蘇雨聲音沙啞,望向火山口的眼神滿是悲戚。林默握緊她顫抖的手,炎陽之核在胸腔裏微弱跳動,傳遞著與她同樣的哀痛。兩人沉默許久,直到何小安殘留的金光突然在他們掌心亮起,指引著他們走向湖邊一塊刻滿符文的石碑。
    石碑表麵布滿青苔,符文在金光的映照下逐漸清晰。白墨遺留的星砂裝置碎片突然從林默懷中飛出,吸附在石碑凹槽處,竟自動重組出半幅星圖。"這是..."林默湊近細看,發現星圖上標記的位置,正是他們此前在火山中見到的壁畫所在地。
    就在林默準備觸碰石碑時,湖麵突然沸騰起來。黑色氣泡不斷冒出,破裂後散發出深淵特有的腐臭氣息。蘇雨立刻將林默拉到身後,冰焰之力在指尖凝聚,卻發現力量比以往虛弱許多。那些氣泡中鑽出細小的深淵觸手,每根觸手上都長著嬰兒般大小的眼睛。
    "這些是深淵的探知體!"林默揮劍斬斷幾根觸手,玄鐵劍與觸手接觸的瞬間,劍身的裂痕又深了幾分。蘇雨將冰焰化作屏障,卻見那些眼睛突然發出尖銳的聲波,震得她耳膜生疼。兩人且戰且退,卻發現四周的樹木開始扭曲,樹幹上長出密密麻麻的紫色脈絡。
    混亂中,何小安的金光突然化作鎖鏈,纏住一隻試圖偷襲的觸手。金光所到之處,觸手發出滋滋的灼燒聲,化作黑色灰燼。林默注意到,石碑上的星圖正在隨著戰鬥發生變化,原本標記壁畫的位置,此刻出現了一個不斷閃爍的紅點。
    待深淵探知體被盡數消滅,林默和蘇雨已是傷痕累累。蘇雨撕下裙擺包紮手臂的傷口,布料剛接觸到傷口,竟泛起詭異的紫色。"這傷口被深淵之力汙染了。"林默皺眉,將手覆在她傷口上方,炎陽之核的力量化作溫和的暖流,卻隻能暫時壓製紫色紋路蔓延。
    循著星圖的指引,兩人踏入一片濃霧彌漫的森林。霧氣中不時傳來金屬碰撞聲與低語聲,卻始終不見人影。蘇雨的雙生紋章突然發燙,她抓住林默的胳膊:"有熟悉的靈力波動,是...白墨?"話音未落,一支由星砂凝成的箭矢擦著林默耳畔飛過,釘入身後的樹幹。
    箭矢上附著著白墨獨有的星砂印記,卻隱隱透著黑色氣息。林默撿起箭矢仔細端詳,發現箭尾刻著半段殘缺的符文,與石碑上的星圖如出一轍。"他還活著。"林默語氣篤定,"但情況恐怕不妙。"
    隨著深入,兩人發現這片森林竟如同鏡麵迷宮。每棵樹的樹幹上都倒映著不同的場景:有時是他們在火山中並肩作戰的畫麵,有時卻是初代族長被深淵吞噬的慘狀。蘇雨的冰焰光刃揮向其中一棵樹,卻發現自己的攻擊被鏡麵反彈回來。
    "這些不是普通的倒影。"林默用劍柄敲擊樹幹,聲音沉悶空洞,"它們在讀取我們的記憶和恐懼。"話音未落,鏡麵中突然走出無數個"林默"和"蘇雨",這些鏡像手持武器,眼神冰冷,與他們展開攻擊。
    真正的林默和蘇雨背靠背戰鬥,炎陽之核與雙生紋章的力量交織,卻發現這些鏡像能完美複刻他們的招式。危急時刻,何小安的金光再次出現,化作無數細小的光點,刺入鏡像的心髒。光點消散時,林默在其中一個鏡像眼中,看到了白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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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金光的指引下,兩人終於找到一處山洞。洞口布滿由星砂組成的結界,卻摻雜著深淵的黑色紋路。林默將手按在結界上,炎陽之核的力量與星砂產生共鳴,結界出現一道縫隙。洞內彌漫著星砂特有的光芒,卻也漂浮著許多深淵孢子。
    洞深處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音,林默和蘇雨握緊武器,小心翼翼靠近。轉過彎道,他們看到白墨被鎖鏈吊在岩壁上,星砂裝置的核心鑲嵌在他胸口,周圍纏繞著紫色脈絡。白墨的眼神呆滯,見到他們時,嘴角卻扯出一抹詭異的笑。
    "他的靈魂被深淵侵蝕了。"蘇雨捂住嘴,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林默注意到岩壁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咒文,與何小安古籍中記載的"魂引術"極為相似。這些咒文正在不斷吸取白墨的靈力,轉化為深淵的力量。
    林默舉起玄鐵劍,準備斬斷鎖鏈,卻被蘇雨攔住:"不能直接攻擊,那些咒文會趁機吞噬他的靈魂!"她蹲下身子,用冰焰之力小心翼翼地融化鎖鏈上的深淵印記。林默則釋放靈力,形成防護罩抵禦周圍漂浮的深淵孢子。
    白墨突然劇烈掙紮,星砂裝置核心爆發出強烈的黑光。林默和蘇雨被光芒逼得後退,卻見何小安的金光化作絲線,纏住白墨的手腕。金光與黑光激烈碰撞,在洞內掀起強大的氣浪。林默趁機將炎陽之核的力量注入金光,試圖淨化白墨體內的深淵之力。
    僵持間,白墨的眼神突然恢複清明,他艱難地開口:"毀掉...核心..."話音未落,岩壁上的咒文突然全部亮起,無數深淵觸手從地麵鑽出,將林默和蘇雨與白墨隔開。而白墨胸口的星砂裝置核心,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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