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煉器學徒,圖謀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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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上次外門講法之後,陸淵對《雲紋真解》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層。他將這些新的感悟融入到符籙的製作中,使得他繪製的雲紋符籙,無論是威力還是穩定性,都有了不小的提升。
    這也讓他在“有間雜貨”出售的符籙,更加暢銷。
    名聲,就像水波一樣,一圈圈地蕩漾開去。
    終於,這種名聲,引起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的注意。
    這日,陸淵照常來到“有間雜貨”出售新製作的符籙。邋遢店家接過符籙,仔細端詳了片刻,臉上露出一絲異樣的神色。
    “陸師弟,你這符籙上的紋路,似乎有些特別啊。”店家放下符籙,狀若無意地說道。
    陸淵心中一凜。
    他繪製的雲紋,雖然經過了簡化和偽裝,但對於真正有眼力的人來說,還是能看出一些不同尋常之處。
    “店家說笑了,不過是些普通的符文罷了,或許是弟子手法有些生疏,畫得不太標準。”陸淵不動聲色地回答,語氣謙遜。
    店家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黃牙:“陸師弟謙虛了。老朽我雖然修為不高,但在這坊市裏混了幾十年,也算是見過些世麵。你這符籙上的紋路,可不像是一般的符文那麽簡單。”
    陸淵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這店家,今天似乎有些反常。
    就在這時,一個略顯粗獷的聲音從店鋪後堂傳來:“老黃,可是那位製作‘奇紋符’的小師傅來了?”
    隨著話音,一個身材魁梧,麵容黝黑的中年漢子從後堂走了出來。
    這漢子約莫四十歲上下,穿著一身勁裝,腰間掛著一個碩大的儲物袋,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灼熱的氣息,顯然是常年與火焰打交道的人。
    他的目光銳利,一進前堂,就落在了陸淵身上,上下打量著,眼神中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審視和……貪婪?
    陸淵心中警鈴大作。
    這漢子的修為,他看不透,但從其散發出的氣勢來看,至少也是煉氣後期,甚至可能是煉氣大圓滿。
    “這位是?”陸淵看向邋遢店家,語氣平靜地問道。
    邋遢店家連忙起身,臉上堆著笑,介紹道:“陸師弟,這位是青玄宗煉器坊的張管事,張猛張師兄。”
    他又轉向那魁梧漢子,恭敬地說道:“張管事,這位就是我跟您提起過的,製作那些特殊符籙的陸淵陸師弟。”
    張猛“嗯”了一聲,目光依舊沒有離開陸淵,準確地說,是停留在他手中的幾張剛拿出來的符籙上。
    “小兄弟,你這符籙,我能看看嗎?”張猛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陸淵心中念頭急轉。
    煉器坊的管事?
    煉器和製符,雖然同屬修仙百藝,但側重點不同。煉器更注重材料的鍛造和陣法的銘刻,而製符則更注重符文的繪製和靈力的灌注。
    這位張管事,為何會對他的符籙如此感興趣?
    難道,他看出了雲紋的端倪?
    陸淵心中雖然警惕,但麵上卻不敢表露出來。畢竟對方是宗門管事,修為又遠高於他。
    他略一沉吟,便將手中的幾張銳金符和輕身符遞了過去:“張管事請看。弟子學藝不精,若有粗陋之處,還請管事指點。”
    張猛接過符籙,並沒有立刻查看符籙的整體效果,而是直接將目光聚焦在了符籙上那些細密的雲紋痕跡上。
    他的手指,輕輕地在那些雲紋上摩挲著,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
    “這些紋路……看似雜亂,卻又隱隱暗合某種規律……像是某種古老的符文,又似乎不完全是……”張猛口中喃喃自語,神情專注。
    陸淵的心,猛地一沉。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雲紋真解》的玄妙,遠超這個世界的認知。他雖然已經盡量簡化和偽裝,但雲紋本身所蘊含的那種獨特的“道韻”,還是被有心人察覺到了。
    這位張管事,顯然是將雲紋誤認為了某種失傳的古符文或者煉器銘文。
    “小兄弟,你這繪製符籙的手法,是從何處學來的?”張猛突然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陸淵,語氣中帶著一絲壓迫感。
    陸淵心中一緊,知道關鍵問題來了。
    他早已準備好了說辭:“回張管事,弟子年幼時,曾在一處破敗的古廟中,偶然得到過一本殘缺的古籍,上麵記載了一些零星的符文圖案。弟子不才,隻是照貓畫虎,胡亂揣摩,不成體係,讓管事見笑了。”
    這個說辭,半真半假。祖父的木匣,確實是“古物”,《雲紋真解》也確實“殘缺”至少陸淵目前還無法完全理解和運用)。
    張猛聞言,眼中精光一閃,似乎對陸淵的說法,信了幾分。
    畢竟,上古遺跡,殘篇斷簡,這種事情在修仙界並不少見。很多失傳的技藝,都是通過這種方式重現於世的。
    “殘缺的古籍?”張猛沉吟了片刻,臉上露出一絲和善的笑容,語氣也緩和了不少,“陸師弟,實不相瞞,我觀你這符籙上的紋路,雖然看似是用於製符,但其中一些構造,卻與我們煉器之道中的某些銘文,有異曲同工之妙。若是能將這些紋路運用到煉器之中,或許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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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淵心中冷笑。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這位張管事,果然是看中了他符籙上的“雲紋”,想要將其據為己有,用到煉器上。
    “張管事過獎了。弟子這點微末伎倆,怎敢與煉器大道相提並論。”陸淵依舊保持著謙遜。
    張猛擺了擺手,笑容更加親切:“陸師弟不必過謙。我看你頗有悟性,對這些古老紋路也有一定的理解。不知陸師弟,有沒有興趣來我們煉器坊做事?”
    來了!
    陸淵心中暗道。
    “煉器坊?”陸淵故作驚訝地問道,“弟子隻會一些粗淺的製符之術,對煉器一竅不通,恐怕難當大任。”
    “無妨,無妨!”張猛大度地說道,“煉器之道,博大精深,可以慢慢學嘛。我看中的,是你對這些特殊紋路的理解。你可以先從學徒做起,平日裏幫著處理一些雜務,閑暇時,便可以研究那些紋路,若有所得,對你我,對宗門,都是大有裨益之事啊!”
    張猛畫出了一張大餅。
    學徒,雜務,研究紋路……
    陸淵幾乎可以肯定,一旦他答應下來,所謂的“研究紋路”,恐怕就會變成“交出古籍”,“共享秘訣”。
    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這位張管事,打的如意算盤,無非是想將他招攬到煉器坊,然後慢慢套取他“製符秘訣”的來源。
    一旦得手,以他外門弟子的身份,恐怕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甚至,可能會有殺人滅口,獨吞秘籍的風險!
    修仙界,人心險惡,不得不防。
    陸淵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
    直接拒絕?恐怕會得罪這位煉器坊的管事,日後在外門的日子,更加艱難。
    答應下來?無異於與虎謀皮,將自己置於險境。
    他必須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多謝張管事賞識。”陸淵沉吟了片刻,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隻是,弟子目前還在為宗門做一些雜役,而且,弟子資質愚鈍,恐怕會辜負管事的期望。”
    他在暗示,自己並非自由身,而且能力有限。
    張猛似乎看出了陸淵的顧慮,哈哈一笑:“陸師弟不必擔心。你那雜役的事情,我自會去跟庶務堂打招呼,為你免去。至於資質,嗬嗬,老夫看人,一向很準。我相信,你在這方麵,定有過人之處。”
    張猛的態度,十分堅決,似乎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陸淵知道,簡單的推辭,已經無法奏效了。
    他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心中,一個大膽的計劃,開始慢慢成形。
    或許,這也是一個機會。
    一個接觸煉器,學習新知識的機會。
    一個……尋找機會,擺脫對方覬覦,甚至反過來利用對方的機會!
    “既然張管事如此看重弟子,弟子若是再推辭,就顯得不識抬舉了。”陸淵的臉上,露出一絲受寵若驚的表情,語氣也變得恭敬起來,“弟子願意前往煉器坊學習,還望張管事多多指點。”
    他選擇了,暫時妥協。
    但這種妥協,是帶著目的的。
    張猛見陸淵答應下來,臉上頓時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眼神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在他看來,一個煉氣三層的外門弟子,就算有些小聰明,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好!好!好!”張猛連說三個好字,“陸師弟果然是識時務之人。明日一早,你便來煉器坊報道吧。我會安排好一切。”
    “是,弟子遵命。”陸淵躬身應道。
    一場暗流湧動的交鋒,暫時告一段落。
    陸淵離開了“有間雜貨”,心中卻並不平靜。
    他知道,自己即將踏入一個新的漩渦。
    煉器坊,對於他來說,既是龍潭,也是虎穴。
    但同時,也可能隱藏著意想不到的機緣。
    “《雲紋真解》中,亦有關於器物銘刻的篇章,隻是我目前修為不足,無法參悟。或許,在煉器坊,能讓我對這方麵,有一些初步的了解。”陸淵在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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