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戰野在此！何人傷我妻兒？！"
    洪鍾般的吼聲震得火山灰簌簌掉落。那男子掀開血色大氅，暗金龍瞳如炬，棱角分明的麵容與林凡有七分相似，隻是多了幾分滄桑。
    林凡渾身龍鱗"錚"地逆立："放你娘的屁！"
    男子不怒反笑，策馬又近十步："凡兒，十五年不見，連爹都不認了？"
    "爹爹？"赤焰從巧兒身後探出腦袋，小鼻子嗅了嗅，"香香的..."
    林凡一把將小崽子塞回巧兒懷裏："噬魂族的把戲！"他龍翼怒展護住身後眾人，"我爹豈會帶著黑晶衛！"
    男子身後二十名騎士確實全身覆著噬魂族特有的黑晶甲，連馬匹都披著噬魂鱗。男子拍拍自己胸膛："為父被囚十五年，不得不用些手段逃出來。"他目光移向虛弱的龍清玥，眼中閃過一絲異樣，"清玥...我帶你回家。"
    龍清玥卻突然劇烈咳嗽，唇角溢出血絲："他不是戰野...噬魂族用戰野的血...造了傀儡..."
    "娘！"林凡連忙扶住母親。
    男子臉色微變，突然抬手一揮："那就別怪我硬請了！"
    二十名黑晶衛同時衝鋒！他們長槍所指之處，地麵竄出無數黑色觸手！
    "赤焰！"
    "到！"小家夥從巧兒懷裏蹦出來，鼓起腮幫子——
    "嗝~"
    一小簇火苗可憐巴巴地飄出去，還沒碰到敵人就滅了。
    "......"
    "關鍵時刻掉鏈子？"林凡捏他臉蛋。
    赤焰委屈巴巴："人家真的餓嘛..."
    男子見狀大笑："我孫兒餓了？來爺爺這兒！"他突然拋來一枚赤紅丹藥。
    赤焰小鼻子一抽，尾巴"咻"地伸長接住丹藥，二話不說塞進嘴裏。
    "吐出來！"林凡急得去摳他嘴。
    "唔唔！"赤焰捂住嘴巴猛搖頭，突然渾身冒起紅光，"嗷！燙燙燙！"
    令人意外的是，紅光散去後，小家夥不僅沒事，反而精神抖擻，對著衝來的黑晶衛"轟"地噴出條火龍！
    "爹爹！我飽啦！"
    林凡來不及多想，龍翼怒展迎向男子："裝神弄鬼！"
    男子冷笑一聲，竟從馬背上騰空而起，周身浮現出與林凡相似的龍紋："凡兒，讓爹看看你長進多少！"
    兩人在半空轟然對撞！龍爪與龍爪相擊，爆出刺目火花。令林凡心驚的是，對方每一招都帶著龍族特有的戰技，甚至連一些小習慣都像極了他記憶中的父親！
    "你究竟是誰？！"林凡一爪撕向對方咽喉。
    男子輕鬆格擋："說了是你爹！"他突然變招，一掌按在林凡胸口，"千龍噬天！"
    "轟！"
    無數黑氣從男子掌心爆出，化作千百條微型黑龍鑽入林凡經脈！林凡如遭雷擊，從半空重重栽下！
    "小凡！"巧兒驚呼。
    月清瑤箭步上前接住林凡，自己卻被衝擊力撞退數丈。她剛放下林凡，就見他七竅都在滲血！
    "龍毒入心..."月清瑤迅速點壓他心脈要穴，"滄瀾！護法！"
    滄瀾剛拔劍上前，就被三名黑晶衛纏住。男子輕鬆落地，朝龍清玥走去："清玥，何必讓孩子受苦？"
    龍清玥銀眸含霜："站住..."
    男子卻已走到五步之內。就在他伸手欲抓時，赤焰突然"咻"地竄過來抱住他大腿：
    "爺爺！"
    全場瞬間寂靜。
    "赤焰！"林凡一邊咳血一邊怒吼，"小兔崽子你認賊作父？！"
    赤焰委屈巴巴地仰頭："可是他香香的嘛..."小爪子還指著男子腰間掛的香囊，"和爹爹小時候的衣服一個味道！"
    男子竟溫柔地摸了摸赤焰腦袋："乖孫。"
    這幕讓所有人毛骨悚然——若真是傀儡，怎會對孩子有真情流露？
    男子趁機又向龍清玥邁進一步。月清瑤突然閃身擋在前方，月刃直指男子咽喉："退後！"
    "月族的小丫頭。"男子冷笑，"讓開！"
    "休想！"
    男子眼中殺機驟現，一掌拍向月清瑤天靈蓋！月清瑤舉刃硬接，卻被震得虎口迸裂，月刃"鐺"地斷成兩截！餘力未消，直擊她麵門——
    "砰！"
    月清瑤被擊飛數丈，臉上那道陳年黑疤竟"哢"地裂開，露出底下若隱若現的月牙形聖紋！
    男子突然如見鬼魅般後退："月族聖紋？！"
    月璃失聲驚呼："清瑤師姐才是...真正的..."
    戰局瞬息萬變。林凡強撐起身，卻發現體內龍毒肆虐，連龍翼都難以展開。男子從震驚中恢複，眼中殺意更濃："都得死！"
    他雙臂一展，更多黑龍從袖中湧出！眼看眾人就要被淹沒，龍清玥突然扯下頸間玉佩捏碎：
    "戰野！"
    "轟——！"
    一道金光從碎玉中迸發，化作模糊的男子虛影擋在眾人前方。虛影抬手一揮，漫天黑龍盡數潰散！
    "爹...？"林凡呆望著虛影。
    虛影沒有回頭，聲音卻直接傳入林凡腦海："凡兒，龍怒九轉不是這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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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渾身一震——這才是真正的父親！雖然隻是一縷殘魂，但那熟悉的靈力波動絕不會錯！
    "看好了！"虛影突然與林凡身體重疊，"龍怒第一轉——逆鱗破！"
    林凡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動起來，每一招都帶著前所未有的威勢。男子連連後退，黑晶甲出現裂痕："不可能！龍戰野的殘魂怎麽還能..."
    "第二轉——碎心爪！"
    林凡的右爪突然鍍上金光，一爪貫穿男子胸膛！沒有血流出來，隻有黑氣不斷外泄。
    "凡兒...我是你爹啊..."男子麵容開始扭曲，聲音卻突然變成哀求。
    "裝你娘！"林凡暴喝，"第三轉——斷龍斬！"
    他左臂如刀怒劈，將男子生生劈成兩半！沒有內髒，隻有更多黑氣湧出，最終在地上凝成顆黑色晶核。
    殘餘的黑晶衛見狀紛紛撤退。赤焰卻蹦到晶核前，小爪子戳了戳："爺爺變成葡萄幹了..."
    "......"
    林凡沒力氣教訓他，踉蹌跪地。那道父親殘魂漸漸消散，最後傳來聲輕歎："凡兒...龍淵..."
    "爹！"林凡想抓住什麽，卻隻握住一縷金光。
    戰後一片狼藉。月清瑤臉上的黑疤完全脫落，露出完整的月牙聖紋。她沉默地坐在岩邊，任巧兒為她包紮手上傷口。
    "謝謝。"林凡難得柔聲。
    月清瑤別過臉："少自作多情。"卻沒拒絕巧兒為她挽起散亂的銀發。
    赤焰不知何時偷喝了滄瀾的藥酒，醉得東倒西歪："姑姑~我變成蝴蝶啦~"說著撲騰手臂，結果一頭栽進沙堆裏。
    林凡拎起他後領："小醉鬼！"
    "唔...爹爹變成兩個啦..."赤焰傻笑著去摸林凡的臉，"兩個爹爹...可以一個凶我...一個抱我嘛..."
    "......"
    龍清玥虛弱地靠坐在岩壁邊，手中摩挲著碎玉："戰野的殘魂一直藏在玉佩裏...難怪這些年噬魂族怎麽折磨我都不搶它..."
    林凡跪到母親身前："娘，爹還活著對嗎？"
    "嗯。"龍清玥點頭，"剛才那傀儡用的確實是戰野的血肉之力...噬魂族在用他的身體培養什麽東西..."
    月璃突然驚呼："清瑤師姐呢？"
    眾人四顧，才發現月清瑤不知何時已悄然離去，隻在沙地上留下一行字：
    "了斷恩怨，再續前緣。"
    林凡望向遠方塵煙，握緊拳頭。赤焰趴在他背上呼呼大睡，尾巴還緊緊纏著他手腕，夢裏嘟囔著：
    "爺爺香香的...但爹爹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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