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樹上的金屬果實成熟了。
    它們形似蟠桃，表皮卻泛著冷冽的青銅光澤，內部流淌著液態的光。墨家弟子們圍坐在樹下，沉默地望著這些承載著未來記憶的禁忌之果。
    "每人隻能吞服一枚。"墨翟的聲音低沉，"否則意識會被衝垮。"
    魯小班第一個伸手，摘下一顆果實。果實剛離開枝頭，表麵立刻浮現出全息文字——《量子力學基礎·2089年修訂版》。
    "這……"她指尖發顫，"吃下去就能獲得未來知識？"
    "不。"阿青的預知之眼流下血淚，"是承擔未來。"
    第一批十名墨家弟子吞下果實。
    刹那間——
    老工匠跪地嘔吐，吐出的竟是微型集成電路板
    年輕劍客的瞳孔變成計算機般的網格狀
    最慘烈的是負責記錄的女弟子，她的竹簡自動刻寫出現代化學方程式，而握筆的手正在碳化
    "他們在燃燒壽命轉化知識！"公輸般的殘骸突然激活，"快阻止其他人！"
    但已經晚了。第二批弟子已咬破果皮，其中一人突然用英語尖叫："tting don！反應堆正在熔毀！）"
    少年嬴政偷偷藏起一顆果實。
    當夜，他躲在邯鄲舊宮吞食時，果肉竟化作無數發光絲線鑽入七竅。孩子痛苦翻滾間，皮膚下浮現出與姒文命相同的星圖紋身，而腦海中炸開的聲音讓他崩潰大哭：
    "歡迎登錄，管理員姒政。"
    "係統版本：人類文明v9.0"
    "請輸入滅世武器啟動密碼："
    最恐怖的是——他本能地知道密碼是什麽。
    黎明時分，青銅樹最頂端的果實突然裂開。
    裏麵沒有果核，而是一個蜷縮的人形胚胎——麵容與季姒一模一樣，但額心嵌著蘇晴那枚量子芯片。當墨翟觸碰它的瞬間，胚胎突然睜眼，瞳孔裏流轉著2089年的星空投影。
    "不是果實…"墨翟猛然醒悟，"是克隆艙！"
    樹幹內部傳來機械運轉聲，樹皮自動剝落，露出隱藏的操作界麵。屏幕上閃爍的紅字讓所有人血液凍結：
    【文明火種培育進度：97】
    【警告：檢測到非法基因序列嬴政）】
    【執行清除協議】
    胚胎突然躍起，細小的手掌按在墨翟額頭。
    海量信息洪流中，墨翟看到終極真相：
    青銅樹是台生物打印機，曆代季姒都是蘇晴記憶的載體
    嬴政體內流淌著姒文命的觀測者基因，是係統預設的"文明重啟開關"
    而此刻，阿青正帶著羌族戰士衝向鹹陽，要殺死這個"滅世之子"
    最撕心裂肺的畫麵最後浮現——
    病床上的蘇晴在咽氣前，偷偷修改了胚胎基因，將自己對墨翟的記憶編入了底層序列。
    "現在你明白了？"胚胎發出蘇晴的聲音，"要麽讓嬴政死，要麽…"
    墨翟的匕首已經抵住胚胎咽喉："要麽怎樣？"
    "要麽你成為新的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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