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維衍沒有多餘的解釋，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在場眾人，語氣坦誠而堅定：“這樣說吧，大家信我就好。”
    他側身拍了拍鐵牙的脖頸，繼續道：“這是我的夥伴，它的來曆……或許在超脫輪回境之上。”
    這話一出，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沈維衍卻沒停頓，坦然道：“至於具體緣由，我不清楚，他自己也說不明白。眼下情況緊急，這些暫且不論，當務之急是先應對外麵的危機。”
    簡單幾句話，既沒回避鐵牙的神秘，也點出了它的不凡，更將眾人的注意力拉回了最關鍵的處境上。
    沈維衍話鋒一轉，神色凝重了幾分：“大家心裏都清楚，外麵早已是絕境，別說尋常修士，就算是你們這些半步超脫輪回境的強者，也根本無法在外長久立足。”
    他環視一圈，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沉重：“而且，咱們現在所處的這方小界，也撐不了多久了。能量在快速流失，壁壘也在日漸稀薄，坐以待斃隻有死路一條。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想辦法。”
    這番話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讓本就心緒不寧的眾人更是心頭一沉。是啊，外界輪回破壞，生機早已斷絕。或者說已經沒有生死概念也隻有這還勉強維持。
    其中一位老者，眉頭擰成了疙瘩，顫聲問道：“沈
    小友說得在理，可這前有迷霧屏障，後無退路可守，我們……我們到底該如何是好？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這方小界潰散，大夥兒一同化為飛灰吧？”
    他話音剛落，周圍便響起一片附和聲。眾人目光齊刷刷投向沈維衍。
    沈維衍搖了搖頭，語氣帶著幾分無奈卻又異常冷靜：“暫時隻能這樣了。我也在想辦法，你們能救多少人就先救多少，眼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眾人本還有些猶豫，畢竟鐵牙那等疑似超脫輪回境之上的存在都對沈維衍言聽計從，他們心中多少存著敬畏。可沒等再有人開口，石煒已是率先轉身，朝著界域邊緣掠去——段時間，在這能量紊亂的界域邊緣尚能勉強支撐，正好能去接應那些困在界外的幸存者。
    有石煒帶頭，其他人也不再遲疑，紛紛動身朝著不同方向散去。一時間，原本凝重沉寂的小界中心，反倒多了幾分倉促卻堅定的動感。
    而沈維衍並未急，他先去看望了洛麗。
    此時的洛麗正焦灼地等待著，看到沈維衍的身影出現，她立刻迎了上去，一把抱住他，聲音裏帶著掩飾不住的擔憂：“外麵怎麽了？”
    沈維衍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語氣平靜地安撫道：“沒事。”
    洛麗將臉頰貼在沈維衍胸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剛才緊繃的神經漸漸鬆弛下來。她當然知道外麵絕不會像他說的那樣“沒事”，可隻要這個人站在這兒，隻要他還能像這樣回應自己，那些洶湧的不安就好像找到了可以停靠的岸。
    她沒再追問，隻是把手臂收得更緊了些，悶悶地說：“回來就好。”
    有些話不必說透，有些擔憂也不必宣之於口。她信他，就像信自己此刻真切感受到的溫度一樣，篤定他會護著她，一直都會。
    安撫好洛麗，沈維衍才轉身去找鐵牙。
    鐵牙正守在界域核心處，現在不是小狗形態，龐大的身軀如磐石般佇立，周身縈繞的氣息讓周遭的能量亂流都下意識地避開。見沈維衍走來，它那雙透著凶戾的豎瞳微微收斂了鋒芒，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恭敬：“老大。”
    沈維衍緩緩頷首，目光沉定地看向鐵牙：“好了，鐵牙，說說吧。一是關於舊宇宙的事，二是如今這局麵，我們該如何應對。”
    鐵牙碩大的頭顱微抬，豎瞳裏掠過一絲晦暗，聲音比往常更顯低沉：“舊宇宙……早就碎了。具體怎麽碎的、碎了變成什麽模樣，我記不清，也查不到線索。”
    它頓了頓，甩了甩尾巴，繼續說道：“不過，當下的情況我倒是心裏有數。
    沈維衍也追問道：“你說說看，如今這局麵，咱們該怎麽做？外麵輪回崩壞，這方小界也危在旦夕，時間可不等人呐。”
    鐵牙道：“老大，輪回碎了就碎了，事已至此，再糾結輪回破碎本身意義不大。主要是外界湮滅的力量其實是一種全新的，這股力量很奇特，和我們以往認知的任何力量都不同。它就像一場無妄之災，所到之處，無論是物質還是能量，都被無情地吞噬、消解，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化為虛無。”
    沈維衍聽著鐵牙的描述，眉頭緊了，他問道：“全新的力量？難道是單煞老道搞出的鬼？可他怎麽會弄出如此詭異的力量？”
    鐵牙搖了搖碩大的腦袋，道：“老大，這股力量倒不像是單煞老道能獨自搞出來的。你可以把它看成是一種特殊的靈氣，或者是多維宇宙下的一種全新能量形態。你們現在所處的修行體係，其實都是基於原宇宙碎片，依托輪回構建起來的。在這樣的體係下，你們自然沒有接觸過這種力量，所以對它才如此陌生。”
    沈維衍低頭沉思，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掌心，腦海中飛速梳理鐵牙拋出的信息——全新的多維能量、崩碎的舊宇宙、依托碎片建立的修行體係……諸多線索在腦中交織。片刻後，他抬眸看向鐵牙，目光裏帶著探究與期待：“既然如此，那以你之見，我們該如何應對這股力量？你剛剛說對當下情況心裏有數，是不是已經有了什麽想法？”
    鐵牙碩大的頭顱微微一點，豎瞳裏閃過絲篤定：“自然是有。”
    話音剛落，它卻話鋒一轉，龐大的身軀微微前傾，語氣添了幾分凝重：“但有個前提——麵對外界輪回崩潰散逸的這些能量，你們根本扛不住。哪怕是半步超脫輪回境，沾舊了，神魂和肉身都會被直接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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