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道人踏入白光的瞬間，便被周遭濃鬱到近乎實質的古老秩序氣息包裹。他深吸一口氣，那氣息順著鼻息湧入，竟讓他沉寂多年的修為隱隱泛起波動，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難以掩飾的弧度，先前刻意壓製的興奮終是泄露了幾分。
    “果然沒錯！”他低喃出聲，指尖翠色生機不自覺地流轉得更快，目光掃過四周石壁上的上古符文，眼中精光更盛，“這股氣息，正是曾經宇宙獨有的秩序韻味，比外頭那些殘缺的秩序純粹百倍！”
    他緩步向前，每一步都踩在符文流轉的間隙，小心翼翼地感受著空間裏的秩序波動，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這洞府藏得如此之深，禁製又這般精妙，若真能在此尋到秩序石，再加上先前的積累，我定能跨出那最後一步，真正踏入輪回境！”
    想到此處，他攥了攥拳，他不再停留，身影一晃，朝著洞府深處那處秩序波動最濃鬱的方向掠去，隻留下一道殘影在白光中一閃而逝。
    沈維衍緊隨鐵牙踏入，目光掃過前方空蕩蕩的路徑，對髒道人搶先深入的舉動並未在意。身後的鐵牙卻忍不住咋舌，語氣裏滿是不忿：“老大，那老道也太急了吧？方才還說各憑機緣，這才剛進來就跑沒影了，哪有半分合作的樣子！”
    沈維衍腳步未停，指尖仍在撚動那縷秩序光點，感受著其中古老的韻律，淡淡開口：“管他。他若真能尋到機緣，也是他的造化。若貪心冒進觸了禁製，反倒是省了麻煩——以他的修為，暫時威脅不到我們。”
    話音落，他話鋒一轉，目光落在石壁上那些流轉的上古痕跡上，看向身旁的鐵牙：“倒是你，用你的經驗能看出這洞府是怎麽層次修士留下的嗎？觀這禁製的精妙與秩序的完整度，會不會是織穹境存在的手筆？”
    鐵牙頓了頓，語氣多了幾分不確定，“織穹境修士能以秩序為筆、虛空為布，所留洞府的秩序之力應當更具‘掌控感’，可這裏的秩序雖濃鬱，卻帶著幾分自然流轉的野氣，倒更像某位輪回境巔峰存在留下的。”
    沈維衍聞言緩緩點頭，目光從痕跡上收回：“能有這般濃鬱的秩序氣息，本就超出預期，這樣也不錯了。我們此行目標明確，主要是找到秩序石，至於其他機緣，若是順路遇上便是額外收獲，不必強求。”
    話音未落，前方的秩序白光愈發濃鬱，兩人順著秩序波動最盛的方向前行，不多時便抵達了洞府最深處。
    眼前景象豁然開闊，一座丈許高的石質台子靜靜矗立在中央，台麵光滑如玉，隱約有淡淡的秩序光暈在石縫間流轉。
    髒道人立於石台旁，指尖翠色生機懸而未散，正細細感應著台麵流轉的秩序之力，聞聲便轉過身來，目光落在沈維衍與鐵牙身上，語氣比先前多了幾分平和：“小友來了。”
    他抬手示意身前的石台，眼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我剛到此處便停下了腳步，這洞府雖看著空蕩，卻絕非尋常之地——依我看，定是曾經某位專精秩序的大能留下的修煉洞府。
    說罷，他指尖輕叩台麵，石麵傳來清脆的回響，細微的秩序光暈隨之泛起：“別看這洞府裏沒什麽貴重陳設，但這石台絕不一般。你且試試，其內部蘊含的秩序之力遠比外圍精純，而且能自發引導流轉，絕非普通修煉台可比。”
    沈維衍指尖仍停在台麵上，感受著那股自發流轉的精純秩序力，心中早已明了石台的不凡。他抬眼看向髒道人，語氣平和：“老道，這石台的玄妙我們都瞧在眼裏，與其一同在此耗著，不如這般安排——你我一人輪換上去修煉，另一人趁機在洞府內再找找其他線索，如何？”
    他稍作停頓，給出兩種選擇：“要麽你先上石台修煉，我去探查別處，要麽我先嚐試，你去搜尋。左右這洞府除了石台，未必沒有其他與秩序相關的機緣。”
    髒道人聞言，指尖的翠色生機微微一頓。他暗自思忖，這洞府深處雖看著空蕩，但能有如此精妙的修煉台，未必沒有隱藏的秩序石或其他寶物，若隻守著石台，反倒可能錯過關鍵機緣。與其讓沈維衍獨自探查，不如自己先去搜尋，讓對方先占石台的便宜——這般盤算下來，他便點頭應下：“也好，那便由小友先上石台試試，老夫去洞府其他地方再瞧瞧，說不定能尋到些有用的東西。”
    說罷，他側身讓開位置，目光卻不經意間掃過石台邊緣，隨即轉身朝著另一側秩序波動稍弱的通道掠去，身影很快消失在白光深處。
    鐵牙望著髒道人遠去的背影，氣得憤憤不平：“老大，這老道也太過分了！嘴上說各憑機緣，心裏卻生怕咱們找到其他寶貝，一聽說輪換就急著去搜別的地方，哪有半分前輩的氣度！”
    沈維衍抬手按住石台，感受著體內緩緩湧動的秩序之力，語氣平靜得不起波瀾：“算了，不必計較。這石台蘊含的精純秩序力，足以媲美秩序石的滋養效果，能在此修煉已是難得機緣，糾結其他反倒落了下乘。”
    他側身讓出半邊石台，看向仍在氣悶的鐵牙，眼神溫和了幾分：“你也上來吧，咱們一同修煉。你趁此機會吸收秩序力，能恢複多少實力便算多少，後續若遇危險，也多一分底氣。”
    鐵牙聞言，眼中的怒意漸漸消散，快步走到石台旁，小心翼翼地坐下。剛一接觸台麵，一股溫潤的秩序力便順著周身毛孔湧入體內，讓他忍不住喟歎一聲：“好舒服........好久沒有這麽吸收純粹秩序能量了！”
    沈維衍不再多言，盤膝坐定，掌心輪回光輪緩緩展開，將石台湧出的秩序力盡數引向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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