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沈維衍收回神識，指尖的秩序力悄然斂去，轉頭對身側的鐵牙道：“鐵牙，走吧。這洞府主人既已留下儲物戒指，想來此地再無其他價值。”
    鐵牙聞言立刻點頭，粗啞應了聲“好”，便緊緊跟上沈維衍的腳步，一同朝著來時的石台走去。
    兩人剛踏上石台，一道慢悠悠的身影便晃了過來，正是此前先找機緣去回的髒道人。他見沈維衍周身秩序能量平複，臉上當即堆起笑容，搓著手湊上前：“小友這是修煉完了？如今該輪到老道我了吧？”
    沈維衍側過身，讓出通往石台的路，淡淡點頭：“嗯，你去吧。我帶鐵牙四處看看。”
    髒道人也不客套，嘿嘿笑了兩聲，腳步輕快地踏上石台，盤膝坐下準備修煉，倒也不拖遝。
    沈維衍目送他閉目調息，隨即轉頭對鐵牙遞了個眼神。兩人一前一後，借著“四處看看”的由頭，避開石台方向的視線，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洞府——這處洞府雖已無甚寶物，而且那修士已死保不齊秩序紊亂到時候洞府探索就不好說了。
    界縫之外，星風卷著細碎星的砂石掠過，圍聚在此的修士們個個麵色焦灼。自沈維衍與髒道人強勢合作之後，無人敢再貿然跟進——兩人展露的實力太過驚人，餘下眾人自知不敵，隻能守在入口處，心中卻滿是不甘，暗忖這處機緣怕是要被那兩人獨占。
    就在眾人圍著界縫入口，或低聲爭執、或暗自盤算，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一道身影忽然從界縫的混沌光暈中邁步而出。
    “是他！”有人低呼出聲。
    隻見沈維衍身姿挺拔，周身氣息斂藏得毫無波瀾，身後緊跟著鐵牙，一人一狗，竟就這般輕易出來了。
    人群中，雷滄瞳孔驟然一縮，眉頭擰成了疙瘩，心中滿是疑惑：怎麽會這麽快？那洞府內即便無凶險，探查寶物、煉化機緣也需耗費時間，這前後沒多久，他們竟已出來？難道洞府內並無收獲？
    雷滄的疑惑還未散去，人群中已有位膽子頗大的散修上前一步，拱手問道：“前輩，不知你在界縫內探尋，可有何收獲？”
    沈維衍腦子一動，臉上神色平淡，聞言緩緩開口：“裏麵的秩序能量還算完整，稱得上是處不錯的修煉之地。隻是洞內物資空空，沒什麽太緊要的東西。”
    他頓了頓，話鋒微轉，語氣帶著幾分似真似假的顧慮：“我出來，也是怕洞內秩序與外界能量相衝，到時候引發空間坍縮，反倒麻煩。”
    說罷，他側過身，朝著界縫入口抬了抬下巴，語氣隨意：“你們若想進去探尋，盡管去便是。反正我已看完，沒什麽要再留的了。”
    這話一出，圍聚的修士們頓時炸開了鍋，有人麵露喜色，有人仍存疑慮，目光紛紛在沈維衍與界縫入口間來回打轉。
    果不其然，“秩序完整”四個字，比任何寶物誘惑都更讓這些在碎片界掙紮的修士瘋狂——畢竟外界的碎片界早已失序，連穩定的秩序修煉都沒。
    身後的修士們再無猶豫，呼啦啦朝著界縫內衝去，原本安靜的入口瞬間變得嘈雜。
    鐵牙湊到沈維衍身側，壓低聲音笑道：“老大，你這招夠‘腹黑’的。一句話就把他們都引進去了，還順帶把惡心髒老道。”
    沈維衍淡淡瞥他一眼：“我隻是實話實說，是他們自己急著進去。”話雖如此，眼底卻藏著一絲算計——這些人進去攪局，正好。
    鐵牙憋笑道：“得，髒道人怕是要被氣瘋了。本來好好在裏麵修煉，這下被這麽多人闖進去，肯定沒法清淨了。”
    沈維衍腳步未頓，隻淡淡道：“與我們無關。走，先離開這裏。”兩人身影很快消失在遠處。
    隨著距離漸遠，他才緩緩開口，聲音裏沒了方才的隨意，多了幾分沉凝：“惡心他幾句是其次，主要是不能讓他安穩突破。”
    鐵牙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粗聲問道：“老大是怕髒道人借著那洞府的完整秩序，真突破到輪回境？”
    “嗯。”沈維衍點頭，眼底閃過一絲凝重，“此人現在已無限接近輪回境，是我見過的修士裏最強的。你想想，碎片界的秩序本就殘缺不全，他卻能在這種環境下修煉到這般地步，要麽是天賦異稟，要麽是心性狠絕，甚至可能藏著其他隱秘。”
    他頓了頓：“若真讓他在完整秩序裏安穩煉化，一旦突破輪回境，後續怕是麻煩。如今引那些修士進去攪局，至少能打斷他的修煉節奏，讓他短時間內沒法專心突破。”
    鐵牙恍然大悟，咧嘴道：“還是老大想得遠！那咱們現在去哪？總不能一直圍著這混亂界把。”
    沈維衍：“不著急，跟我來”
    然後就近選了處的隱蔽星域，揮手布下一層淡銀色的秩序結界，將外界的氣息徹底隔絕。
    他從儲物戒中取出兩塊拳頭大小的秩序石，遞給身旁的鐵牙：“這次的秩序石品質極高，蘊含的能量純粹且溫和，正好用來穩固境界。你與洛麗都好生煉化，趁此機會完善自身的秩序道基。”
    鐵牙當即咧嘴道：“多謝老大！有秩序石在手，我定能把之前沒有恢複完全的呢能量恢複過來！”
    話音剛落，鐵牙嘴巴一張，一道淡藍色光紋閃過，洛麗的身影便從他的體內空間中顯現。她在空間內將外界的一切看得分明，此刻望著沈維衍手中的秩序石，卻輕輕推開，聲音柔而堅定：“還是給你吧，你的修為提升更重要，我不能浪費這麽好的機緣。”
    沈維衍見狀，上前一步，伸手輕輕捂住洛麗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指尖傳遞過去，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拒絕的認真：“好了，別說傻話。你如今修為落下太多，本就需要穩固根基，這秩序石對你而言，是完善自身秩序道基的最佳契機。”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洛麗眼底，一字一句道：“若你不趁此時補全秩序之力，後續遇到更強的熵蝕或是別的修士，隻會更危險。聽話，拿著煉化，我們的道，要一起走得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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