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牙跟在後麵，忍不住咋舌：“還好咱們早來了，不然連論道的地方換了都不知道，這要是晚來，指不定得誤事！”
    沈維衍也確實對會場安排不太清楚，見不遠處有位身著城主府侍從服飾的修士，便走上前拱手問道：“道友請了，敢問此次秩序論道，不在這城主府外廣場，是否還有其他區域？我們持有商會名額，不知該往何處入內？”
    那侍從修士抬眼一掃，見沈維衍氣息沉穩，連他身後跟著的鐵牙瞧著像獸寵，實則有輪回境修為）都氣度不凡，當即判斷這是位有能力的主，態度愈發客氣：“道友有所不知，往日城主論道偏愛熱鬧，總在廣場舉行。但這次城主覺得，論道要圖個‘有價值’，人太多反而容易亂了心神、沒人專心聽，索性就把地址換到了城外的一處開闊穀地——那邊場地夠大，還能濾掉些隻想湊熱鬧的人。”
    他頓了頓，又伸手朝城外方向指了指：“您直接往城外的‘星星穀’去就行，到了穀口有論道牌，自有人引您入內。”
    沈維衍點頭道謝，轉頭對兩人道：“走吧，去星星穀，別耽誤了論道開場。”鐵牙立刻跟上，還不忘嘀咕：“這城主倒有意思，為了論道還特意換地方，看來這次真能聽到些有用的東西！”
    眼下知道論道改址的修士，瞧著也就一小部分，大多人還在城主府廣場那邊打轉。三人往城外走時，沿途雖也遇到不少往星星穀去的修士，但終究人數有限，路上倒不擁堵，走得還算順暢。
    鐵牙邊趕路邊探頭張望，粗聲說道：“還好咱們問了侍從，不然跟那些不知情的修士一樣，還在廣場傻等呢！”
    洛麗也點頭附和：“是啊，這一路過來，沒見著多少人，看來消息還沒傳開。咱們抓緊些，說不定能早些到穀裏不用看以往安排，能占個好位置。”
    沈維衍點點頭，目光掃過前方的路：“別慌，按這速度，趕在論道開場前到綽綽有餘。隻是等會兒到了穀口，估計得排隊核驗身份，到時候還是要跟著流程走就行。”
    就這樣腳下不停趕了一陣。前方便出現一片開闊穀地——穀口立著兩塊丈高的青石，上麵刻著“星星穀”三個遒勁大字，正是侍從所說的論道之地。
    鐵牙眼睛一亮，加快腳步：“到了到了！”
    洛麗抬頭望了望穀內，輕聲道：“穀口看上人不多，我們核驗就先進去把。”
    沈維衍沒說話，率先走向穀口的值守修士，抬手亮出三人的論道牌：“道友，我們持有商會論道名額，前來參加秩序論道。”
    值守修士接過令牌簡單掃了眼，便抬手放行，語氣平淡道：“好了，除了中央高台附近的核心區域不能進，其餘位置隨便選。”
    這話倒讓沈維衍略感意外——還真被洛麗說對了，沒想到除了核心區，其餘區域都能自由挑選，算不上偏僻。
    鐵牙立刻湊上來，壓低聲音道：“這麽好？那咱們趕緊找個靠前點的位置，聽得清楚！”
    洛麗也笑著點頭：“被我猜對了吧，那就進去吧，找個視野好的地方，說不定也不比中央差。”
    沈維衍點點頭，帶著兩人往穀內走——穀中已零散坐了些修士，大多選在兩側緩坡上，他目光掃過，最終選了處靠近中央、又不顯眼的坡地，三人依次盤膝坐下，靜靜等候論道開始。
    三人剛坐定，鐵牙便忍不住探頭往中央高台望去——那台子是用整塊墨玉晶石砌成，台周縈繞著淡淡光暈，隱約能看到幾處陣紋痕跡，顯然是為優化聽感所設。他咂了咂嘴：“老大，這論道辦一次，城主府得收不少秩序石吧？”
    沈維衍頷首認同：“你說得沒錯。別看一場論道鬧得熱鬧，真正能讓人有所悟的幹貨其實少得可憐，可城主府收上來的秩序石，卻是半分不會少——這般穩賺不賠的營生，說是一本萬利也不為過。”
    洛麗聞言莞爾，抬手按了按鐵牙還想插話的手，輕聲道：“好啦，這些不是咱們該操心的。論道開場在即，閉目養養神，等會兒才能更專注聽些有用的。”
    就這樣，三人又陷入閉目養神的狀態。直到穀中喧鬧聲愈發濃烈——後續趕來的修士越來越多，緩坡上、穀地平處漸漸坐滿了人，三五成群的交談聲、秩序氣息碰撞的輕響交織在一起，連穀中凝滯的秩序都似被攪得活絡起來。
    鐵牙最先按捺不住，猛地睜開眼，皺眉往人多的方向掃了一眼：“這才多大功夫，居然來了這麽多人！”
    洛麗也緩緩睜眼，指尖攏了攏垂落的發絲，輕聲道：“看來消息總算傳開了，後麵的人該是從城主府廣場那邊趕過來的。就是這動靜太大，想再靜心思索都難了。”
    沈維衍則將目光掠過高台——此刻已有幾位修士聚集在台邊低聲交談，修為皆在輪回境以上，估摸是城主府的人。
    思索間，高台突然響起一聲清脆的玉磬聲，那聲音穿透喧鬧直抵人心，穀中嘈雜瞬間弱了大半。一位老者抬手示意全場安靜，朗聲道：“諸位道友，請靜一靜，秩序論道，馬上開始！”
    現場瞬間靜了下來，連風掠過穀中草木的聲響都清晰可聞。先前還在四處張望找位置的修士，此刻也沒了多餘動作——有座的趕緊盤膝坐好，沒尋著好位置的，幹脆在穀地平處或坡邊隨意找了塊幹淨石頭，匆匆斂息凝神。
    就在這滿場靜謐的瞬間，沈維衍指尖猛地一凝——他清晰察覺到，穀中原本零散流轉的秩序之力，竟開始朝著中央高台匯聚！那股力量不算洶湧，卻帶著一種規整的韻律，像無形的絲線般纏繞在高台周圍，連周圍環境下零散秩序，都似被這股秩序牽引著，變得沉穩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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