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間推移，沈維衍正閉目調息，傳訊玉簡突然亮起，一道急促卻難掩興奮的靈力波動傳來。他指尖微動，玉簡上浮現出秦嶽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沈道友！有眉目了！古籍庫的老管事在一本殘破的《隕星雜記》裏，找到了關於‘序靈殘台’的記載！”
    沈維衍眸色一抬，神念瞬間沉入玉簡：“詳細說說。”
    “記載說，隕星路西北方的‘碎痕穀’，萬年前曾是序靈台崩毀時的碎片墜落處，穀中常年彌漫著空間亂流，卻有修士在那裏感應到過與序字令牌同源的秩序力！”秦嶽的聲音帶著喘息，顯然是剛從古籍庫趕來，“我們已派了三隊修士先行探路，確認碎痕穀的方位無誤，隻是穀內凶險，不敢貿然深入，特來和道友商議！”
    沈維衍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星塵，目光望向隕星路西北方的空域。他指尖凝出一縷能量，傳入傳訊玉簡：“我這就過去。”
    沒對久就收到回複：“是！我等在碎痕穀外恭候道友！”切斷傳訊，沈維衍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流光衝天而起。
    隨著撕裂虛空的趕路，前方空域便出現了一片灰蒙蒙的地帶——碎痕穀到了。
    碎痕穀外，秦嶽正帶著幾名核心修士等候，見沈維衍化作的流光疾馳而來，連忙迎了上去。
    “沈道友！”秦嶽拱手行禮，語氣比先前更顯鄭重，“方才探路的修士傳回消息，穀口的空間秩序亂流比記載中更烈，尋常輪回境修士怕是難以靠近核心區域。”
    沈維衍目光掃過穀口，隻見灰霧中不時有銀亮的空間裂縫閃現，淡淡道：“無妨，這等亂流傷不到我。”
    話音剛落，已率先朝著碎痕穀霧邁出腳步。周身輪回秩序光暈微微亮起，將靠近的秩序亂流輕輕推開，那些銀亮的裂縫在他身側半尺處便自行消散，仿佛遇到了無形的屏障。
    秦嶽見狀，連忙從懷中取出那枚序字令牌。
    隨著他激發，表麵的“序”字紋路漸漸亮起，散發出與穀內秩序力同源的微光。
    他握緊令牌，緊隨沈維衍身後踏入灰霧，隻覺原本狂暴的撕扯力竟弱了幾分，顯然是令牌和沈維衍護盾加持起到了護持作用。
    “都跟上！保持陣型，切勿脫離光暈範圍！”秦嶽回頭低喝一聲。
    身後的修士們連忙應聲，一個個緊隨其後，目光緊緊盯著前方沈維衍，不敢有絲毫懈怠。
    沈維衍在前開路，腳步看似緩慢，卻總能精準地踏在碎石的穩定節點上，避開那些最凶險的裂縫。他偶爾回頭，見秦嶽等人跟得穩妥，便繼續往前。
    “前麵就是簡圖標注的第一個落腳地了。”沈維衍忽然停步，指著前方一塊懸浮的巨大星岩道。星岩約莫數丈寬，表麵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塵埃，卻異常穩固，連周圍的亂流都顯得平緩了些。
    眾人落在星岩上，總算鬆了口氣。有位礦場修士忍不住抹了把冷汗：“這碎痕穀當真凶險，若不是沈道友和令牌護持，我怕是連穀口都進不來。”
    秦嶽也喘了口氣，看向沈維衍道：“道友果然厲害，這等亂流在你麵前竟如無物。”
    沈維衍擺了擺手，目光望向星岩另一端的灰霧：“休息片刻，我們繼續往前走。序靈殘台應該就在前麵不遠了。”
    眾人點頭，紛紛盤膝坐下調息，目光卻不時瞟向那片翻滾的灰霧，眼中既有緊張，也有對序靈殘台的期待。
    再次動身時，沈維衍明顯感覺到穀內的秩序力有了微妙的變化。先前的亂流雖狂暴，卻帶著混沌的無序感，而此刻，隨著不斷深入，那些銀亮的空間裂縫邊緣，竟隱隱纏繞上一絲極淡的金色紋路——與序字令牌、星序礦岩壁上的秩序波動同出一源，隻是更顯古老、更顯破碎。
    “這是……序靈台崩毀時殘留的秩序餘韻。”沈維衍指尖微動，一縷暗能探向那絲金紋，兩者觸碰的瞬間，仿佛在回應這跨越萬年的呼喚。
    他腳步微頓，回頭對秦嶽道：“留意周遭的金色紋路，跟著它的軌跡走，能避開大半亂流。”
    秦嶽聞言，連忙催動序字令牌。玉牌上的“序”字紋路亮起，與穀內的金紋產生呼應，指引著一條更穩妥的路徑。“果然如此！”他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連忙示意身後修士跟上，“都盯緊令牌的光芒，別掉隊！”
    眾人緊隨其後，沿著金紋勾勒的軌跡前行。那些原本擋路的空間裂縫，在靠近金紋時竟會自行收斂，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約束著。沈維衍走在最前，能清晰地感覺到，這股古老的秩序力雖已破碎，卻仍在頑強地維持著某種平衡，就像一張布滿裂痕的網，雖千瘡百孔，卻未徹底崩解。
    “之前宇宙的序靈台，究竟是何等景象？”有修士忍不住低聲感歎，眼中滿是向往。
    “快到了。”沈維衍忽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篤定。
    話音剛落，前方的灰霧驟然散去，一座半截埋在碎石中的石台赫然出現在眼前。石台通體呈暗金色，表麵刻滿了與金紋同源的秩序紋路，雖已斷裂大半，卻依舊散發著磅礴的威壓，正是序靈殘台！
    殘台頂端，一枚與秦嶽手中一模一樣的序字令牌靜靜懸浮，被一團濃鬱的金色光暈包裹著，與穀內的金紋遙相呼應，仿佛在等待著什麽。
    “真的找到了……”秦嶽望著殘台，聲音都有些發顫，眼中滿是震撼。身後的修士們也個個屏息凝神，望著這座承載著上古秘聞的殘台，久久說不出話來。
    沈維衍走上前，目光落在殘台頂端的令牌上。他能感覺到，那枚令牌中蘊含的秩序力，比秦嶽手中的那枚更加精純，顯然是序靈殘台的核心信物。而殘台本身，雖已殘破，卻仍在緩緩運轉，將穀內的空間亂流約束在特定範圍，守護著這最後的遺存。
    “看來，這趟碎痕穀之行，沒白來。”沈維衍唇角勾起一抹淺笑，一股跨越幾萬年的秩序共鳴，在他們周圍悄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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