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首的修士被問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身後的幾個同夥更是慌了神，有人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趕緊收手。顯然已經沒有膽子繼續。
    “你……你別給臉不要臉！”為首者色厲內荏地吼了一句，腳下卻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半步，“這時間外圍又不是你家的，時序石誰拿到算誰的，我們……我們隻是想跟你‘商量’！”
    “商量？”沈維衍挑眉，滅世黑蓮輕輕旋轉，蓮瓣上的雷序弧光驟然亮了幾分，嚇得那幾人齊齊打了個哆嗦，“用搶的方式商量？”
    他向前踏出一步，黑蓮隨他身形移動，威壓如潮水般湧去：“我再說一遍，時序石是我先發現的，要拿，憑本事來取。沒本事，就趁早滾。”
    最後一個“滾”字落下時，雷序弧光“劈啪”炸響，一道細小的電流擦著為首者的耳邊飛過，將他身後的一塊星骸碎片擊得粉碎。
    “啊！”為首者嚇得魂飛魄散，哪還敢再硬撐，連滾帶爬地招呼同夥，“走！我們走！”
    幾人如蒙大赦，頭也不回地倉皇逃竄，看著他們狼狽的背影，沈維衍收起滅世黑蓮，雷序弧光與森冷威壓瞬間消散，周遭又恢複了平靜。
    “倒是省了些麻煩。”沈維衍看著已經跑遠的幾人。
    接下來的日子，沈維衍便循著時序石的能量波動，在時間外圍一路搜尋、閑逛。雖偶有遇到其他修士，卻再沒起什麽衝突，運氣也算不錯，零零散散又找到了幾顆時序石，品相雖有差異，但也算不虛此行。
    沈維衍覺得該先離開時間神殿一趟。主要是眼下找到的幾顆時序石，他想著出售掉，主要自己用途不大。
    他循著記憶中的路徑往秘境口走去，沿途的修士漸漸多了起來，大多是滿臉急切地往神殿深處趕，或是帶著些許收獲往外圍走，神色各異。
    重新踏入外圍坊市，喧鬧的人聲與熟悉的秩序氣息撲麵而來。沈維衍沒多耽擱，目光掃過兩側攤位，徑直走向一個專賣修士資源、口碑尚佳的攤主，抬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二顆品相差不多時序石，放在攤位的玉盤上：“老板，看看這幾顆時序石，開個價。”
    攤主是個留著絡腮胡的壯漢，聞言抬頭，目光落在玉盤上的時序石上，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他伸手拿起一顆，指尖縈繞著淡淡的秩序探入其中，片刻後又換了另一顆，咂咂嘴道：“好東西啊，都是時序石，一顆能讓時間感知慢三倍，一顆慢四倍，雜質少，純度高。”
    他放下時序石，看著沈維衍，伸出三根手指：“這顆三倍的，三百秩序石。四倍的，五百。合計八百，道友覺得如何？”
    沈維衍挑眉：“老板倒是實在，隻是這價格略低了些。坊市行情我知道，四倍流速的，至少能賣到六百。”
    絡腮胡攤主哈哈一笑，撓了撓頭：“道友是懂行的。罷了，看你是爽快人，三倍的三百，四倍的五百五，總共八百五，如何？”
    沈維衍見他讓步，也不再計較，頷首道：“成交。
    攤主麻利地數出八百五十塊秩序石，
    沈維衍接過秩序石和布袋，收入儲物袋中，轉身欲走時，攤主忽然開口：“道友等等，看你出手的時序石品相，不錯？
    我這有一個情報據說有10倍流速的時序石存在不知去找找如何到時候我給2000秩序石。”
    沈維衍腳步一頓，回頭看向攤主，眼中閃過一絲探究：“十倍流速的時序石？”這等品相的時序石極為罕見，若真能找到，其價值遠非普通可比，攤主願意出兩千秩序石收購，倒也不算離譜。
    絡腮胡攤主壓低聲音，身子往前湊了湊，刻意放輕了語調：“消息是從一個從神殿外層退出來的散修那兒聽來的，據說不用往神殿深處闖，就在外圍區域，藏在一個叫‘時光河’的地方。
    沈維衍喃喃自語，目光微凝：“時光河？
    絡腮胡攤主連忙點頭，聲音壓得更低：“對，就是時光河！那散修說，河水看著是淡金色的，裏麵飄著好多碎掉的時光碎片，十倍流速的時序石就沉在河底，被碎片擋著才難發現。不過他說那河有點怪，靠近了會讓人頭暈，像是被無數記憶碎片撞進腦子裏似的，他自己沒敢多待。”
    沈維衍沉吟片刻。十倍流速的時序石確實罕見，若能找到，無論是出手還是自己研究時間秩序，都很有價值。而時光河聽起來雖有些詭異，但在外圍區域，風險應在可控範圍內。
    “地址具體在哪？”他問道。
    攤主趕緊從攤位下翻出一張揉得皺巴巴的草圖：“就在外圍沿著路線走，看到一片發光的蘆葦蕩，穿過去就是時光河了。道友要是找到了，可別忘了我這茬，2000秩序石，我絕不還價！”
    沈維衍暗自將時光河的位置與攤主的話記下，當下也不再多留，對著攤主微微頷首：“若真找到了，自然會來尋你。”說罷，便轉身離開了攤位，腳步輕快地往坊市外走——既已換了秩序石，又得了新線索，是時候重回時間神殿，去探探那時光河的虛實了。
    神殿外依舊排著長隊，修士們看著沈維衍手持時序令徑直走向入口，眼中滿是豔羨——有這令牌在手，無需排隊等候，更無人上前阻攔。
    隊伍裏當即有人忍不住感歎：“還是大勢力出來的人自在啊！有這時序令在手，連排隊都省了，哪像我們這些散修，能不能進去還得看運氣。”
    沈維衍同在耳中嗬嗬一笑，順利通過入口光幕，再次踏入了時間神殿，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徑直朝著記憶中草圖所指的方向走去，目標明確：尋那發光蘆葦蕩，探時光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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