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千機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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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州城的晨霧裹著潮濕的鐵鏽味,千機樓巍峨如巨獸盤踞在城西。蘇映雪三人尚未靠近,樓前那尊三丈高的石像突然睜開眼,石眸中流轉著暗金色符文,石像手中玉玨與青銅鏡同時發出共鳴,地麵轟然裂開,露出一條通往地底的青石階梯。
    “小心機關。”天機閣閣主話音未落,階梯兩側的青銅燈台驟然亮起幽綠火焰。沈清瑤玉簫輕顫,音波掃過階梯,幾支淬毒弩箭從牆縫激射而出,在半空被震成齏粉。可當他們走到第七級台階時,腳下突然浮現出星圖紋路,整座階梯開始急速旋轉。
    “是渾天移星陣!”閣主額頭沁出冷汗,“必須在陣眼找到對應的星宿方位!”蘇映雪握緊發燙的青銅鏡,鏡中竟浮現出星圖殘缺的一角。她依著鏡麵指引,將手按在刻有“貪狼”的星位,陣眼突然迸發出強光,階梯停止轉動,前方露出一道刻滿機關獸的石門。
    石門開啟的瞬間,數十具青銅傀儡破土而出。這些傀儡渾身布滿齒輪,眼眶裏燃燒著鬼火,手中兵器泛著詭異的青芒。沈清瑤玉簫吹奏出破魔之音,傀儡卻似不受影響,反而將三人團團圍住。關鍵時刻,蘇映雪青銅鏡表麵浮現出古老的巫族咒語,鏡麵光芒所及之處,傀儡齒輪開始逆向轉動,轟然解體。
    穿過傀儡殘骸,他們終於進入千機樓內部。這裏竟是一座巨大的藏書閣,書架延綿如山脈,懸浮在空中的玉簡閃爍著微光。突然,一道白影從書海中掠過,竟是個身著白衣的女童,額間點著朱砂痣,手中捧著半卷殘破的竹簡。
    “外來者,取走不屬於你們的東西,要付出代價哦。”女童聲音清脆如銀鈴,卻讓眾人脊背發涼。她輕揮衣袖,竹簡化作萬千飛蟲撲來,這些蟲子啃噬空氣時竟發出金屬摩擦的聲響。天機閣閣主甩出羅盤,金光將飛蟲逼退,卻見女童狡黠一笑:“這是千機樓的守閣靈,你們闖不過九重天書陣的。”
    蘇映雪注意到女童手中竹簡邊緣的饕餮紋,與青銅鏡如出一轍。她咬破指尖將血滴在鏡麵上,鏡麵突然化作漩渦,將女童手中竹簡吸入其中。女童驚呼一聲,化作流光沒入書架深處。而竹簡完整後,竟顯現出巫族秘辛——太古時期,巫族曾與神秘勢力爭奪一件名為“混沌之心”的至寶,引發天地浩劫,最終至寶碎裂,散落人間。
    “混沌之心......”閣主喃喃道,“傳聞得此寶者可重塑天地法則。難道青銅鏡與玉玨,就是其中的碎片?”話音未落,整座藏書閣劇烈震動,無數玉簡從空中墜落,組成巨大的八卦陣圖。陣眼處,紅衣血姬腳踏骨蓮緩緩升起,身後跟著數十名巫族巫祝,他們手中骨笛吹奏出攝魂之音。
    “交出青銅鏡和玉玨,饒你們不死。”血姬舔了舔嘴角,“千機樓的禁製,對我可沒用。”她抬手一揮,骨笛噴出黑色火焰,所到之處書架化為灰燼。沈清瑤玉簫發出龍吟之聲,音波與黑火相撞,爆發出刺眼的光芒。而蘇映雪手中青銅鏡突然懸浮空中,鏡麵映出血姬身後的景象——在巫族隊伍裏,赫然站著黑袍人!
    黑袍人察覺到蘇映雪的目光,微微掀開兜帽,露出半邊戴著青銅麵具的臉。他袖中暗箭一閃,竟朝著血姬射去。血姬猝不及防,被暗箭擦傷手臂,發出憤怒的嘶吼:“叛徒!”巫族眾人立刻將黑袍人圍住,藏書閣內混戰一觸即發。
    蘇映雪趁機帶著同伴衝向陣眼。然而剛靠近玉玨石像,地麵突然裂開,無數鎖鏈纏住他們的腳踝。血姬狂笑不止:“你們以為千機樓的秘密,就這麽容易被揭開?”她手中骨笛指向天空,整個藏書閣開始急速下墜,竟是要將眾人活埋在此......
    在藏書閣急速下沉的轟鳴中,蘇映雪腕間巫族圖騰突然迸發刺目紅光。那些纏繞腳踝的鎖鏈遇光寸寸崩解,她趁機將青銅鏡與玉玨石像相觸。刹那間,石像雙目射出金光,化作光柱衝天而起,整個千機樓劇烈震顫,原本下沉的建築竟開始緩緩回升。
    黑袍人在混戰中身形如鬼魅,避開巫族眾人的圍攻,朝著蘇映雪三人疾奔而來。沈清瑤玉簫橫擋身前,音刃破空而出,卻被黑袍人袖中飛出的銀色絲線輕易絞碎。眼看黑袍人逼近,天機閣閣主突然祭出羅盤,盤麵八卦圖光芒大盛,將黑袍人困在陣中。
    “你們快走!我拖住他!”閣主大喊,額頭青筋暴起,顯然維持陣法極為吃力。蘇映雪咬咬牙,帶著沈清瑤朝著出口跑去。然而血姬卻不會輕易放過她們,她踏著骨蓮追來,骨笛吹奏出的音波竟在空中凝成實質,化作無數骨刺刺向兩人。
    沈清瑤轉身吹奏玉簫,清越簫聲與陰森笛聲相撞,激起陣陣氣浪。蘇映雪趁機取出竹簡,依照上麵記載的巫族秘法,以鮮血為引在地上畫出古老陣紋。陣紋亮起的瞬間,青銅鏡與玉玨產生共鳴,一道金色屏障將兩人護住,骨刺撞擊在屏障上發出刺耳的金屬聲。
    就在此時,黑袍人突然掙脫羅盤的束縛,手中銀針朝著蘇映雪後心射來。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影閃過,天機閣閣主硬生生擋下銀針,口中噴出鮮血:“別管我!帶著寶物離開!”蘇映雪紅了眼眶,被沈清瑤拉著繼續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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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她們衝出千機樓時,外麵早已圍滿了血姬的手下。這些巫族巫祖排列成陣,手中骨杖散發著詭異的黑霧。血姬從樓中緩緩走出,眼中滿是陰毒:“你們逃不掉的。混沌之心的碎片,必須歸位。”她話音剛落,巫祝們同時揮動骨杖,黑霧化作巨大的骷髏頭,朝著兩人撲來。
    危急時刻,天空突然傳來一陣清越的鳳鳴。一隻巨大的火鳳破空而來,火焰焚燒著黑霧,照亮了半邊天空。火鳳背上站著一位白衣女子,手持長鞭,麵容冷豔。“血姬,你作惡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白衣女子聲音清冷,手中長鞭甩出,化作無數火蛇纏住血姬。
    血姬臉色大變:“凰族聖女!你竟然插手此事!”她奮力掙紮,骨笛吹出的音波與火蛇僵持不下。蘇映雪趁機帶著沈清瑤登上火鳳,在凰族聖女的掩護下,火鳳展翅高飛,消失在天際。
    而千機樓內,黑袍人望著遠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莫測的笑容。他轉身麵對與巫族混戰的天機閣閣主,袖中銀針再次閃爍:“老東西,該算算我們之間的賬了......”
    蘇映雪等人落在一處隱秘山穀,這裏靈氣充沛,顯然是凰族的一處秘境。凰族聖女收起長鞭,目光落在蘇映雪手中的青銅鏡和竹簡上:“沒想到巫族的秘密,真的重現世間。混沌之心一旦重聚,必將掀起更大的浩劫。”
    “前輩,您知道混沌之心的下落?”蘇映雪急切問道。
    聖女微微點頭:“我隻知道,除了你們手中的碎片,還有一片在幽冥海深處。但那裏凶險萬分,有上古海獸鎮守,而且......”她神色凝重,“血姬絕不會善罷甘休,她定會糾集巫族全力追殺你們。”
    沈清瑤握緊玉簫:“不管有多危險,我們都要阻止混沌之心重聚。”
    蘇映雪望著手中的青銅鏡,鏡中似乎又浮現出新的畫麵:幽暗的深海中,一座散發著幽藍光芒的宮殿若隱若現,宮殿門口,一隻巨大的海獸睜開了血紅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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