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的其他警察齊刷刷看過來，蘇雨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夠了！"她拽著齊雲往外走，"我們去極樂會所看看。"
    "等等。"齊雲從布袋裏掏出幾張符紙，"先給這位林小姐送個"護身符"，爭取點時間。"
    "怎麽送？她家住城西，開車都要一小時。"
    齊雲神秘一???，將符紙折成紙鶴，對著吹了口氣。紙鶴竟然撲棱棱飛了起來，從窗戶飛了出去。
    小王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我一定是太累了......"
    極樂養生會所金碧輝煌，大堂中央是個巨大的噴水池，四周牆壁全是鏡子，讓人眼花繚亂。
    "歡迎光臨極樂養生。"前台小姐笑容甜美，"請問有預約嗎？"
    蘇雨晴亮出警官證："例行檢查。"
    經理聞訊趕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梳著油光水滑的背頭："警官有何貴幹？我們這裏合法經營。"
    "了解一下你們的"時光倒流"項目。"蘇雨晴直截了當。
    經理臉色微變，很快又恢複笑容："那是我們的特色項目，利用最新科技逆轉肌膚衰老，需要vip會員才能體驗。"
    齊雲在旁邊東張西望，突然鼻子一動："有屍臭味。"
    "什麽？"經理強裝鎮定，"這位先生真會開玩笑。"
    "不是玩笑。"齊雲認真地說，"地下傳來的，至少......三層？"
    經理臉色大變："我們隻有兩層地下停車場！"
    蘇雨晴敏銳地注意到對方手指不自覺地扭動："帶我們下去看看。"
    "這......這需要上級批準......"
    齊雲突然掏出一張符紙拍在經理額頭："帶路。"
    經理的眼神瞬間變得呆滯，轉身走向電梯，按下了一個沒有標記的按鈕。
    "你對他做了什麽？"蘇雨晴小聲問。
    "暫時控製心神的小把戲。"齊雲說，"維持不了多久。"
    電梯下降到地下三層，門一開，一股陰冷氣息撲麵而來。走廊盡頭是一扇厚重的金屬門，上麵畫著詭異的符文。
    "就是這裏。"齊雲神色凝重，"好強的邪氣。"
    蘇雨晴拔出手槍："警方！開門！"
    無人應答。齊雲上前一步，咬破手指在門上畫了個符號。門鎖"哢噠"一聲開了。
    門後是個寬敞的房間，中央擺著一個法壇，周圍七盞油燈按照北鬥七星的方位排列。牆上掛滿了鏡子，每麵鏡子裏都映出不同的麵孔——全是年輕男女痛苦扭曲的表情。
    "這是......"蘇雨晴倒吸一口冷氣。
    "奪壽陣。"齊雲快步走到法壇前，拿起上麵放著的一個木偶，"找到林妍的了。"
    木偶上貼著張照片，正是名單上那個女攝影師，胸口釘著三根銀針，左手掌心用朱砂畫著反寫的"壽"字。
    "必須馬上毀掉它。"齊雲取出桃木劍，"否則今晚子時——"
    "不許動！"一個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兩人回頭，看見經理手持一把古怪的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但聲音完全變了個人："再動一下，我就殺了他。"
    齊雲眯起眼睛："附身術？"
    "聰明。"經理詭異地笑著，"可惜晚了。儀式已經開始，你們阻止不了。"
    蘇雨晴舉槍對準他："放下武器！"
    "開槍啊。"經理舔了舔嘴唇，"死的隻會是這個無辜的人。"
    就在僵持之際，齊雲突然從布袋裏撒出一把糯米："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經理發出一聲慘叫，一道黑影從他頭頂竄出，直奔蘇雨晴而來。
    "小心！"齊雲撲過去將她推開，自己卻被黑影擊中，踉蹌著後退幾步。
    蘇雨晴毫不猶豫地對著黑影開槍，但子彈穿過去毫無效果。
    "物理攻擊沒用！"齊雲咬牙站穩，從腰間取下葫蘆，"收！"
    黑影被一股吸力拉扯，掙紮著被收入葫蘆中。齊雲迅速塞上塞子，葫蘆劇烈震動了幾下，終於平靜下來。
    "解決了？"蘇雨晴警惕地環顧四周。
    "暫時。"齊雲臉色蒼白，"這隻是個傀儡，真正的施術者不在這裏。"
    他快步回到法壇前，用桃木劍挑斷木偶上的紅線，取下銀針，然後燒了一張符紙將灰燼撒在木偶上。
    "這樣林小姐暫時安全了。"齊雲鬆了口氣，轉向牆上的鏡子，"但這些......"
    鏡子裏的人臉開始無聲地尖叫，整個房間溫度驟降。
    "這些都是被奪走的壽命。"齊雲解釋道，"需要超度他們。"
    接下來的半小時，蘇雨晴目睹了一場真正的法事。齊雲手持桃木劍，腳踏七星步，口中念誦著古老咒語。隨著他的動作，鏡子裏的麵孔一個個變得平靜，最後化作點點金光消散。
    當最後一張麵孔消失時，整個房間的陰冷氣息也隨之消散。
    "他們......去哪了？"蘇雨晴輕聲問。
    "該去的地方。"齊雲收起法器，"至少現在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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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程車上，蘇雨晴一直沉默。直到快到市區，她才開口："那個經理......"
    "被附身了，現在應該恢複正常了。"齊雲說，"不過記憶會有缺失。"
    "幕後黑手呢？"
    齊雲搖搖頭："很狡猾，沒留下痕跡。但我猜和那個香港來的黃大師有關——這裏的陣法有南派道術的影子。"
    蘇雨晴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嗎？"
    "奪壽術是禁術，一般人根本不會。"齊雲嚴肅地說，"有人在刻意收集壽命，而且規模不小。"
    "為什麽？"
    "不知道。"齊雲老實承認，"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車停在齊雲公寓樓下，蘇雨晴突然說："謝謝。今天......我學到了很多。"
    齊雲咧嘴一笑："不客氣！下次有這種好玩的事再叫我！"
    蘇雨晴難得地露出一絲笑意："希望沒有下次。"頓了頓，"對了，你怎麽會懂這些？"
    "從小跟師父學的。"齊雲跳下車，"他是正統道門傳人，我是他關門弟子。"
    "你師父一定很厲害。"
    齊雲表情突然黯淡了一下："是啊，可惜......"他沒說完，揮揮手轉身上樓。
    蘇雨晴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直到手機鈴聲打斷她的思緒——是局裏打來的，林妍剛剛報案，說收到一隻會發光的紙鶴，然後莫名暈倒，醒來發現手心裏有個奇怪的紅色印記正在褪去......
    掛掉電話，蘇雨晴望向齊雲公寓的窗戶，輕聲道："看來我得習慣這些不科學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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