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齊雲盤腿坐在落地窗前，麵前攤開著一本泛黃的古籍。月光透過玻璃灑在書頁上，照亮了那些用朱砂批注的蠅頭小楷。
    "采生折割，奪人壽元......"他輕聲念著，眉頭越皺越緊。昨夜那個黑衣人的襲擊，加上最近發生的多起離奇衰老死亡事件，讓他隱約感到這些事件背後有所關聯。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齊雲手忙腳亂地掏出來——這是上周蘇雨晴強行塞給他的，說"現代社會沒手機等於隱形人"。
    屏幕上顯示"蘇雨晴"三個字。齊雲學著蘇雨晴教他的樣子滑了一下，然後把手機貼到耳邊："喂？"
    "齊雲，立刻來城東舊工業區。"蘇雨晴的聲音異常急促，"又發現兩具屍體，情況......很特殊。"
    半小時後，齊雲站在一個廢棄倉庫裏，眼前的景象讓他胃部一陣抽搐。兩具屍體並排躺在防水布上，看起來像是七八十歲的老人，皮膚皺縮，頭發全白，但穿著年輕人的衣服。
    "根據初步辨認，這兩人實際年齡不超過二十五歲。"蘇雨晴戴著口罩和手套，聲音悶悶的，"死亡時間不超過十二小時。"
    "又是奪壽術。"齊雲蹲下身，仔細檢查屍體，"但手法更粗暴了。"
    "看這個。"蘇雨晴指向其中一具屍體的手臂，上麵有個細小的針孔，"我們在他們血液裏檢測到一種未知化合物，暫命名為"x物質"。"
    齊雲從布袋裏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些透明液體滴在針孔處。液體瞬間變成了暗紅色。
    "果然......"他臉色陰沉，"這是"極樂引"，一種邪門配方，能讓人在短時間內體驗極樂，同時被抽取生命力。"
    "極樂？"蘇雨晴敏銳地捕捉到這個詞，"等等......"
    她掏出手機快速搜索，然後遞給齊雲："最近黑市上流傳一種叫"極樂散"的新型毒品，描述的效果和你說的很像。"
    齊雲看著手機上的圖片——一個小塑料袋，裏麵裝著些白色粉末。圖片旁邊寫著："極樂散，一次體驗，終身難忘。"
    "就是它。"齊雲肯定地說，"這不是普通毒品，而是邪術媒介。"
    "我們需要更多證據。"蘇雨晴轉向助手，"把這些發現加入報告，我要立刻上報。"
    "等等。"齊雲拉住她，"這事普通警察處理不了，打草驚蛇反而會害更多人。"
    蘇雨晴猶豫了一下："那你有什麽建議？"
    "先找到源頭。"齊雲掐指算了算，"東南方向，近水的地方......"
    "東南方近水......"蘇雨晴思索片刻，"碼頭區！那裏最近確實新增了不少夜店。"
    兩人剛準備離開，一個威嚴的聲音從倉庫門口傳來："蘇醫生，你在做什麽？"
    一位五十多歲、警銜頗高的男子大步走來，臉色陰沉。蘇雨晴立刻站直身體："陳局長！我在進行現場勘查。"
    陳局長冷冷地掃了齊雲一眼："這位是？"
    "齊雲，我的......顧問。"蘇雨晴聲音小了些。
    "顧問？"陳局長冷笑，"就是那個最近在上流社會很火的"齊大師"？蘇醫生，我以為你是講科學的人。"
    "局長，我們發現這些死者——"
    "不必說了。"陳局長打斷她，"這案子由緝毒科接手，你隻需要提交屍檢報告。至於這位"大師"......"他盯著齊雲，"警方辦案不需要江湖術士指手畫腳。"
    齊雲不卑不亢："陳局長，這些人的死因並非普通毒品——"
    "出去。"陳局長厲聲道，"否則我以妨礙公務罪逮捕你。"
    回程車上，氣氛凝重。蘇雨晴緊握方向盤，指節發白。
    "抱歉連累你。"齊雲打破沉默。
    "不是你的錯。"蘇雨晴歎了口氣，"陳局長一向反感非科學手段......"
    "但他阻止不了我調查。"齊雲堅定地說，"這種邪術每多存在一天，就可能多幾個人受害。"
    蘇雨晴沉默片刻："我需要按程序辦事，至少表麵上......"
    "我明白。"齊雲點頭，"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車停在公寓樓下，兩人道別。齊雲剛轉身要走，蘇雨晴突然叫住他："小心點......有情況立刻聯係我。"
    齊雲笑了笑，晃了晃手機："這個我會用了。"
    接下來三天，齊雲獨自在碼頭區暗中調查。白天，他偽裝成遊客在附近轉悠；夜晚，他潛入各家夜店尋找線索。期間他隻和蘇雨晴通過幾次簡短電話，得知警方確實在追查"極樂散"，但進展緩慢。
    第四天晚上，齊雲終於在一家名為"藍月"的地下夜店發現了蛛絲馬跡。
    夜店地下室有個隱蔽房間，門口站著兩個彪形大漢。齊雲躲在角落，看著幾個神情恍惚的年輕人被帶進去，出來時手裏都拿著小塑料袋，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找到了......"齊雲正想靠近，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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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猛地回頭，看到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孩——許婷婷！
    "齊大師！"許婷婷興奮地低聲叫道，"你也來玩啊？"
    "你怎麽在這？"齊雲又驚又怒。
    "跟蹤你啊！"許婷婷理所當然地說，"這幾天看你鬼鬼祟祟的，肯定有好玩的事！"
    齊雲頭大如鬥："這裏危險，快回去！"
    "才不要！"許婷婷撅起嘴，"除非你告訴我你在查什麽。"
    齊雲剛要回答，突然感應到一股陰冷氣息從地下室傳來。他臉色一變，顧不得許多，一把拉住許婷婷："跟我來！"
    兩人繞到夜店後門，齊雲掏出一張符紙貼在鎖上，門悄無聲息地開了。裏麵是條昏暗的走廊，盡頭傳來模糊的呻吟聲。
    "跟緊我，別出聲。"齊雲低聲警告。
    他們躡手躡腳地來到走廊盡頭，透過門縫往裏看。裏麵的場景讓許婷婷差點叫出聲——齊雲及時捂住了她的嘴。
    房間中央是個石製祭壇，上麵躺著個半裸的年輕人，四肢被鐵鏈固定。一個穿黑袍的男子正手持古怪匕首，在年輕人胸口劃著什麽符號。旁邊站著幾個穿西裝的人，其中一個是齊雲在極樂會所見過的經理。
    最引人注目的是祭壇後方的大鏡子，鏡麵不是反射現實，而是呈現出一片血紅色的混沌，隱約有扭曲的人臉在其中掙紮。
    "采生祭......"齊雲咬牙切齒，"比我想的還惡毒。"
    許婷婷渾身發抖，但眼中充滿好奇，用口型問："他們在幹嘛？"
    齊雲還沒來得及回答，黑袍男子突然抬頭，直直看向他們藏身的方向："誰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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