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房間，齊雲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手裏捧著一桶吃了一半的薯片，麵前的電視正在播放《動物世界》。
    "叮咚——"
    門鈴聲響起。齊雲戀戀不舍地暫停電視，趿拉著拖鞋去開門——這是蘇雨晴上周給他買的，上麵印著卡通熊貓圖案。
    門外站著蘇雨晴，一身便裝，手裏拎著早餐。她看了一眼齊雲亂糟糟的頭發和沾滿薯片碎屑的道袍，歎了口氣："你又熬夜看電視了？"
    "那個趙忠祥老師的聲音太好聽了！"齊雲興奮地說，"而且你知道嗎，企鵝居然是一夫一妻製！"
    蘇雨晴搖搖頭，把早餐遞給他："豆漿油條，趁熱吃。"
    齊雲接過，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油條，滿足地眯起眼睛："山下人真會享受。"
    距離極樂散事件已經過去了兩周。齊雲完全恢複了元氣，甚至功力還有所精進；警方搗毀了多個極樂散分銷點，但主謀"祭師"依然在逃；蘇雨晴因為破案有功，被特別提拔為疑難案件組的負責人，擁有了更多自主權。
    "今天有什麽安排？"蘇雨晴自然地坐到沙發上，拿起遙控器關掉了電視。
    齊雲一邊嚼著油條一邊說："許婷婷約我去什麽......商場？說是要教我網購。"
    "她倒是熱心。"蘇雨晴語氣平淡，但手指不自覺地敲打著沙發扶手。
    "你去嗎？"齊雲期待地問，"她說要請我們吃"海底撈"，聽起來像是從海裏撈東西吃？"
    蘇雨晴忍不住笑了："是火鍋。我下午有空，可以一起去。"
    "太好了！"齊雲歡呼，"上次那個"冰淇淋"也好吃，這次又有什麽新花樣？"
    看著齊雲孩子般的興奮勁兒，蘇雨晴眼中閃過一絲柔軟。這兩個月來，她親眼見證了這個從山上下來的道士如何一步步適應現代生活——從最初對手機大驚小怪，到現在已經能熟練使用外賣app；從把電梯當做法器，到現在可以自如地乘坐地鐵出行。
    "對了，"蘇雨晴從包裏拿出一個文件夾，"這是關於祭師的最新線索。"
    齊雲立刻正經起來，擦擦手接過文件。裏麵是幾張監控截圖，模糊地拍到一個穿黑袍的身影。
    "昨天淩晨，南郊一處倉庫發生離奇盜竊案，丟失了一批中藥材。"蘇雨晴解釋道，"監控拍到了這個。"
    齊雲仔細查看圖片，眉頭漸漸皺起："他在準備更大的法事......這些藥材都是煉製"攝魂香"的原料。"
    "攝魂香？"
    "一種邪門香料，能讓人在愉悅中魂魄離體，任人擺布。"齊雲麵色凝重，"看來他打算一次性收割大量生命。"
    蘇雨晴臉色微變："必須阻止他。我已經讓技術科分析這些圖像，希望能找到他的藏身之處。"
    正說著，齊雲的手機響了——是他新設置的鈴聲，《西遊記》主題曲。
    "喂？"他學著蘇雨晴教他的樣子接聽。
    "齊大師！"許婷婷清脆的聲音傳來，"我在樓下啦，快下來！"
    十分鍾後，三人站在市中心最豪華的購物中心前。許婷婷一身名牌，墨鏡推到頭頂，活像個明星。她親熱地挽著齊雲的手臂："今天我要徹底改造你！"
    齊雲不明所以："改造？"
    "首先，換掉這身道袍！"許婷婷拽著他往商場裏走，"我給你挑幾套像樣的衣服。"
    蘇雨晴默默跟在後麵，看著許婷婷幾乎掛在齊雲身上，心裏莫名有些不舒服。
    男裝店裏，許婷婷像旋風一樣掃過貨架，不斷往齊雲手裏塞衣服："試試這個！還有這個！"
    齊雲抱著一堆衣服，手足無措："這些......怎麽穿？"
    更衣室外，兩個女孩等待齊雲換衣服。許婷婷湊到蘇雨晴身邊："蘇醫生，你覺得齊大師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蘇雨晴假裝整理貨架上的領帶。
    "就是......"許婷婷眨眨眼，"作為男人啊！你不覺得他很特別嗎？"
    蘇雨晴耳朵微微發紅："他是個不錯的......道士。"
    許婷婷撇嘴："沒勁。我可是很認真地在追他呢！"
    蘇雨晴手裏的領帶差點掉在地上："你？追他？"
    "對啊！"許婷婷理直氣壯，"又帥又厲害，還會法術，多酷啊！我爸也不反對，說比那些紈絝子弟強多了。"
    蘇雨晴不知該如何回應，幸好這時更衣室門開了，齊雲扭扭捏捏地走出來。
    他穿著一件深藍色襯衫和修身西褲，道袍和布鞋已經換下。常年修道的身材將襯衫撐得恰到好處，寬肩窄腰，引得店裏幾個女店員頻頻側目。
    "怎麽樣？"齊雲不自在地扯了扯領口，"感覺怪怪的......"
    許婷婷雙眼放光："太帥了！就這套了！"
    蘇雨晴也不得不承認，換上現代裝的齊雲確實......很好看。那種出塵的氣質配上合身的時裝，有種奇妙的和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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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舒服。"齊雲皺眉，"還是道袍自在。"
    "習慣就好！"許婷婷不容拒絕地說，"接下來去買鞋！"
    一整天，許婷婷帶著兩人逛遍商場，給齊雲從頭到腳換了新行頭。齊雲像個提線木偶，被擺弄來擺弄去，試衣服、試鞋子、甚至被拉去做發型。蘇雨晴大部分時間默默跟隨，偶爾給出中肯建議。
    傍晚，三人終於坐在海底撈火鍋店裏。齊雲已經換回道袍——他死活不肯穿新衣服離開商場，說"太招搖"。
    "幹杯！"許婷婷舉起果汁，"慶祝齊大師煥然一新！"
    齊雲學著舉起杯子，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這個"海底撈"果然是從海裏撈出來的？"他指著鍋裏翻滾的海鮮。
    許婷婷大笑："不是啦！隻是名字而已！"
    蘇雨晴默默給齊雲調了蘸料："嚐嚐這個。"
    齊雲夾了片牛肉涮了涮，蘸了料送入口中，眼睛頓時瞪大："好吃！比山上的野菜香多了！"
    看著齊雲大快朵頤的樣子，蘇雨晴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許婷婷則忙著給齊雲夾菜，幾乎要把所有食材都堆到他碗裏。
    "夠了夠了！"齊雲連連擺手，"碗都裝不下了！"
    "多吃點嘛！"許婷婷又夾了隻蝦滑給他，"你太瘦了！"
    蘇雨晴輕咳一聲："許小姐，齊雲有自己的飲食習慣。"
    "叫我婷婷就好啦！"許婷婷笑嘻嘻地說，"蘇醫生是不是吃醋了？"
    "什麽醋？"齊雲好奇地問，"火鍋還要加醋嗎？"
    兩個女孩同時笑了。蘇雨晴搖搖頭："沒什麽，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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