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器官組織的標記。"林半夏的銀針突然抵住齊雲咽喉，聲音驟冷，"你們到底是誰？普通警察不可能知道這些。"
    僵持間，許婷婷的手機突然響起歡快的動漫主題曲。她手忙腳亂地接聽，臉色逐漸蒼白："爸？你慢慢說...什麽？捐贈的遺體被調包了？！"
    原來許氏集團資助的醫科大學也發生類似事件，捐贈中心的三具遺體不翼而飛，監控隻拍到模糊的白影。更詭異的是，今早有人在醫院後巷發現其中一具屍體在垃圾桶旁"散步"。
    "帶我去看那具會走路的屍體。"林半夏收起銀針，眼中閃著危險的光，"有人在用祝由術犯罪，這已經觸犯了醫門禁忌。"
    太平間的冷氣開得很足，那具編號047的屍體靜靜躺在停屍台上，看起來與普通屍體無異。林半夏卻如臨大敵，用朱砂在屍體周圍畫了個複雜的陣法。
    "退後五步。"她警告道，"這不是普通屍語咒，是"借屍還魂"。"話音剛落，屍體猛地坐起，眼窩裏泛起詭異的綠光，張口發出老者的聲音："半夏丫頭，好久不見。"
    林半夏如遭雷擊，銀針"叮當"落地："師...師父？"
    屍體僵硬地轉頭，腐爛的嘴角扯出個驚悚的微笑："乖徒兒，為師教你的祝由術，可不是讓你用來對付同門的。"它突然暴起，枯爪直取林半夏咽喉！
    齊雲本能地撲過去，卻被一袖子掃飛。失去修為的他重重撞在器械櫃上，眼睜睜看著屍體掐住林半夏脖子將她提起。蘇雨晴抄起解剖刀衝上前，卻被屍體另一隻手拍飛。許婷婷嚇得癱坐在地，手機從掌心滑落，屏幕還亮著方才搜索的頁麵——"祝由派內鬥 1998年滅門案"。
    危急關頭，林半夏艱難地從腰間摸出根金針，精準刺入屍體眉心。屍體瞬間僵住，她趁機掙脫落地，咳著血喊道："你不是我師父！他從來不用"借屍還魂"這種邪術！"
    屍體發出夜梟般的笑聲，皮膚開始急速腐爛："聰明...可惜晚了..."膿血四濺中，一簇黑發從屍體天靈蓋竄出，箭一般射向通風管道。
    林半夏的金針緊隨其後，卻隻釘住幾根斷發。她跪地劇烈咳嗽起來，頸間浮現出蛛網般的黑線。齊雲踉蹌著爬過去，發現那黑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心髒蔓延。
    "屍毒攻心..."林半夏苦笑著推開他，"別碰我，會傳染..."
    蘇雨晴已經爬起來，快速戴上醫用手套檢查她的傷勢："需要抗毒素和血液透析。"
    "沒用的..."林半夏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這是...煉過的屍毒..."
    齊雲突然想起師父給的保命丹藥，急忙從道袍暗袋裏摸出個小玉盒。裏麵隻剩三顆猩紅的藥丸，他毫不猶豫全塞進林半夏嘴裏。
    "你瘋了？"蘇雨晴想阻攔，"不明藥物會加重——"
    話沒說完，林半夏突然弓起身子，噴出一大口黑血。血落在地麵竟腐蝕出幾個小坑。她頸間的黑線漸漸褪去，但臉色仍然慘白如紙。
    "龍虎山的"九轉還魂丹"..."她虛弱地抓住齊雲手腕，"這份人情...我記下了..."
    許婷婷這時才回過神，指著正在融化的屍體尖叫："它它它變成血水了！"
    確實，那具屍體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液化，散發出腐肉與草藥混合的怪味。林半夏強撐著站起來："是"化屍術"...對方在銷毀證據..."
    蘇雨晴已經用試管采集了部分液體樣本："能追蹤到施術者嗎？"
    林半夏搖頭，突然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齊雲扶住她，觸手卻是一片冰涼——她的體溫正在急劇下降。
    "送我回...百草堂..."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藥櫃第三格...青色瓷瓶..."
    回程的車上，林半夏在齊雲懷裏不停發抖，呼出的白氣在車窗上凝成霜花。許婷婷把暖氣開到最大，卻像是對著冰山吹熱風。蘇雨晴不斷監測她的脈搏，眉頭越皺越緊。
    "心率40，體溫31度，這不符合醫學常理..."
    "因為這不是醫學問題。"齊雲緊盯著前方道路，"是陰陽失衡。"
    百草堂是間藏在老街深處的中藥鋪，門楣上"妙手回春"的匾額已經褪色。林半夏用最後力氣指點齊雲配藥，當那碗泛著銀光的湯藥下肚，她終於停止顫抖，沉沉睡去。
    齊雲這才有空打量四周。藥櫃上整齊排列著數百個青瓷藥罐，每個都貼著古怪的標簽："子時屍毒"、"怨氣凝露"、"百年棺苔"...西牆上掛著幅古畫，繪著個仙風道骨的老者正在給骷髏紮針。
    "那是祝由祖師葛洪。"蘇雨晴不知何時站在身後，手裏拿著本發黃的筆記，"從她師父日記看，二十年前祝由派分裂，反對用邪術的一支幾乎被屠戮殆盡。"
    許婷婷從內室跑出來，舉著個雕花木盒："你們看這個！"盒裏整齊排列著十二枚金針，每根針尾都刻著不同的符文，"最邊上少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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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雲心頭一震。師父曾說過，祝由派最高秘術"十二金針渡劫法"，可活死人肉白骨。若真有人為這個滅門...
    "找到了。"蘇雨晴突然指著日記某頁，"1998年中秋，林半夏的師父記錄發現同門用祝由術協助器官走私，準備揭發..."
    話音未落，大門突然被狂風吹開。陰冷夜霧中，數十個搖搖晃晃的身影正朝百草堂逼近——全是皮膚青白的"活死人"，每具屍體胸口都帶著取器官的縫合痕跡！
    林半夏虛弱的聲音從內室傳來："金針...布陣..."她掙紮著坐起，手指在虛空劃出複雜軌跡，"天醫星位...守中宮..."
    齊雲抓起木盒衝出門檻，月光下看清那些行屍的恐怖模樣——它們眼窩空蕩，嘴角卻掛著詭異的微笑，腐爛的手指抓向百草堂的門框，在木頭上留下冒著青煙的抓痕。
    "蘇雨晴！朱砂畫地！許婷婷！搖鈴！"齊雲將金針按特定方位插在門檻，每插一根就念一句咒。當第七根金針落下時，最前麵的行屍突然發出淒厲慘叫，撞上一道無形屏障。
    林半夏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手中三根銀針泛著寒光："我知道你是誰了，師叔。"她對著黑暗厲聲道，"用我師父的聲音施術，你不配！"
    濃霧深處傳來沙啞的笑聲："丫頭，十二金針交出來，給你留全屍。"
    回答他的是林半夏激射而出的銀針。針入霧中，傳來一聲悶哼。行屍們突然集體轉身，朝著聲音方向蹣跚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危機暫解，林半夏卻噴出一口鮮血，昏倒在齊雲懷裏。她的衣領散開，露出鎖骨位置一個詭異的印記——圓圈裏套著三滴血，與殯儀館屍體腳底的標記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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