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曹家喜事 嗯……在上,弟弟這廂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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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家準備的早,選個好日子,曹商先結婚,日子定在六月初二。
    田集,六月初二,可是個熱鬧非凡的大喜日子,這天是曹商大喜的日子。
    天公作美,一大清早,紅彤彤的太陽就笑眯眯地露出臉來,把炎熱和光明灑遍整個田集。
    這一天,曹家張燈結彩。燒竹子的爆音“劈裏啪啦”響個不停,鑼鼓聲,說笑聲,村子裏像被注入了活力劑,到處洋溢著喜慶的氣氛。
    曹醛考慮周全,曹家在村子裏有些威望。喜宴安排了晌午和晚上兩場宴請,把喜事的熱鬧勁兒拉長了。
    裘毅老師提前五天,就帶著大娥、二娥匆匆趕回了田集。曹家跟裘家同屬一個莊子,離得近,曹商和二娥結婚,講究得很,用的是轎子迎親。曹醛特意從戶牖邑請來了專業的轎夫,這些轎夫可都是抬結婚轎子的老手。
    當太陽剛剛好掛在東邊樹梢的時候,知了高一陣低一陣地唱。
    迎親的隊伍出發啦!那轎子從裘家緩緩出來,在田集的大街小巷繞起了圈子。轎夫們跟隨著鑼鼓的歡快節奏,那動作叫一個靈活多變。一會兒向前走幾步,一會兒又往後退幾步;左邊扭一扭,右邊轉一轉;整個轎子一搖一擺,一扭一晃的,就像在表演一場精彩的舞蹈。這可把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吸引過來了,大家裏三層外三層地圍著看,越看越入迷。而轎夫們呢,看到看的人越來越多,那勁頭就更足了,扭得愈發帶勁。
    莊周和曹商那可是交情深厚的鐵哥們兒。曹家平日裏沒少給莊家幫忙,兩家人關係好得沒話說。所以這場熱熱鬧鬧的婚事,莊周肯定是要到場參加的。一大清早,他就來到了曹商家中,還把爺爺留給他的幾個楚國蟻鼻錢恭恭敬敬地送上,之後便在屋裏屋外忙前忙後,幫忙操持各種事務,那場麵真是熱鬧非凡又滿是溫馨。莊周忙裏忙外,隻為兄弟的這場婚禮能夠圓滿順利。
    新娘子二娥,頭上嚴嚴實實地蒙著大紅綢布,身上穿著鮮豔的紅彤彤深衣,腰間係著一條豔麗非常的紅色羅裙,整個人仿佛被那喜慶的紅色緊緊包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濃濃的新婚氣息。
    到了拜堂這個重要時刻,曹商三角眼裏,喜氣簡直都要溢出來了,就連臉上那清晰的五指印痕,此刻竟也隱隱透著一抹喜慶的紅光,由此便能看出他心裏究竟有多高興。
    新娘子二娥的狀態,就大不相同了。她對這拜堂的流程很不樂意配合,既不願意拜,也不想跪。周圍的人都急得不行,實在沒辦法,幾個人隻好輕輕地把她按住,這才勉強磕了頭。這一番折騰下來,二娥委屈得“嗚嗚”大哭起來,那哭聲中滿滿都是無奈和心酸。
    曹家此番那可真是熱鬧得不行!來的人多得很呐,左鄰右舍、親朋好友都紛紛現身。
    惠係也到了場,可算是給足了曹家臉麵。他是縣尹,大熱天,手搖羽毛扇,身穿絲綢長衫,腰配寬絲帶。
    戶牖邑那些做生意的也都來湊這熱鬧,好多都趕過來了。
    曹家擺下的宴席上,一道道熱氣騰騰的好菜接連不斷地被端上桌來。田泰的臉泛著紅光,精神抖擻,和客人們一杯接著一杯地互相敬酒,嘴裏還不停地說著各種各樣的吉祥話。人們個個出汗,人人喝酒喝得滿麵通紅。
    曹商也喝得臉紅通通的。他額頭上的五指印更加明顯,拉著莊周的手:“賢弟呀,過不多久,我就帶著嬌妻上任了,真是人間美事啊!”
    孩子們不怕熱,在人群中歡快地穿梭,一邊嬉笑玩耍,手裏還牢牢地攥著剛分到的喜糖,那高興的模樣,簡直沒法形容。
    莊周在人群之中來回穿梭不停,忙得衣服都濕透了。他一趟又一趟地給客人們端菜、倒酒、倒水,那忙碌的模樣,真是不亦樂乎。
    裘毅老師,臉上紅撲撲的,氣色相當不錯。莊周哪怕忙得腳不沾地,也不忘找空兒陪老師聊上幾句,還特別貼心地給老師倒酒、添茶,把老師照顧得無微不至。
    再過幾天,就到了田需結婚的日子。他小時候就喜歡看花媳婦,這次來曹家,一是來幫忙,還有點再見識一下結婚禮儀的意思。
    莊周正忙著迎接往來的客人,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忙得他雙腳幾乎都不著地。有人跑過來喊他,說他和曹商是盟兄弟,按照老輩子傳下來的規矩,他得給嫂嫂行見麵禮。這可把莊周給難住了。 二娥和莊周那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以前莊周對她,連“二娥姐”都很少叫,都是大大咧咧、毫無拘束地直接喊“二娥”。如今一下子要正兒八經地行禮,還得規規矩矩地稱呼“嫂嫂”,莊周心裏實在是臊得慌,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擱。但沒辦法呀,人情世故、老規矩就擺在那兒。莊周隻好硬著頭皮,磨磨蹭蹭地朝著曹商的新房走去。 剛到新房門口,守在旁邊的婦女眼尖,一下子就瞧見了他,扯著嗓子大聲嚷道:“來了,子休,快給你嫂子見禮。”
    有個女人扯著嗓子大聲問:“莊周來了,咋不見大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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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馬上就有人搭話:“前天回商丘嘍。”
    又有一個嫂子半開玩笑地說:“妹妹都歡歡喜喜地嫁人了,大娥這做姐姐的卻還沒啥動靜,莫不是害羞啦?”
    旁邊的人也跟著湊熱鬧:“滴滴滴,肯定是害羞咯!”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歡聲笑語在空氣中彌漫開來,那場景,就跟咱們平日裏嘮家常沒啥兩樣,特別親切自然。
    莊周走進屋裏,見二娥坐在床上,隱隱還能聽到她“咿咿呀呀”的哭聲。
    莊周站定身子,心裏像揣了隻小兔子,七上八下的,對著二娥拜了兩拜,舌頭都不利索了,結結巴巴地說:“嗯……在上,弟弟這廂有禮了。”
    “不行,這嗯是叫的啥呀,重來。”旁邊的人不依不饒。
    莊周沒法子,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好又恭恭敬敬地對著二娥拜了兩拜,臉漲得通紅,好不容易擠出幾個字:“嫂……嫂在上,弟弟這廂有禮了。”這一下,旁邊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傳進二娥耳朵裏,她的臉也跟著紅了。可她坐在那兒,身子動都沒動一下。其實啊,二娥心裏頭正窩著一股火呢。她自己打心眼裏就不喜歡曹商,可不知怎麽的,最後還是嫁給了他,心裏別提多憋屈了。
    二娥很生莊周的氣呢。田家都悔婚了,姐姐大娥都給莊周表明了心意,可莊周就是不領情,把姐姐氣得提前回了商丘。更可氣的是,就因為這事兒,她從莊周的姐姐,一下子變成了盟兄弟的嫂嫂。以後和莊周相處,都得規規矩矩、畢恭畢敬的,連以前那些能隨意說笑打鬧的日子都一去不複返了,怎能不讓人心裏難受呢。
    夜幕降臨,田集被月色籠罩,曹家的喜事氛圍卻絲毫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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