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翠竹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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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鎮長歎一口氣,臉色肅然,幽幽道:“我南風國立國萬載有餘,李兄是否知道?”
李書塵點點頭。
“那李兄覺得,既掌控南疆已萬載,我南風國豈會容另一方勢力染指?”
黃言點頭附和道:“我師尊曾說過,昔日,南風皇族占南疆過半領土,一手遮天,一言定生死,聖旨所到,南疆無不望風臣服。”
李書塵驚詫,在大玄門這不入流的宗門內,自然不會了解這些。
南宮鎮道:“南疆被十方大山阻隔,已是我南宮家禁臠,隻待逐步蠶食,南風國君臨天下而已。可在五百年前,因一人的到來,事情突然有了變化。”
李書塵一下想到,插口道:“南離劍聖?”
“不錯”,似對李書塵的智慧頗為讚賞,南宮鎮眼角明顯亮了一下,繼續說道:“已是化神境的劍聖避居南疆,開創離劍山莊,四處收集南疆資源,療養傷勢。先祖派高手行刺,可沈劍聖一手離火神劍出神入化,重傷之軀還能擊殺三大高手,經此一役,皇室舉棋不定,即使擊殺南離劍聖,自身也會力量大損,見沈千秋劍聖隻是療傷,無心角逐南疆霸權,便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認了這一股勢力。”
李書塵心中沉思,南疆內情,沈依纓似乎不如南官鎮了解得多,劍聖赴南疆原來是為療傷,不知道傷他之人是誰。綿延萬載的南風國底蘊極深,麵對化神也敢行刺,換句話說,絕不隻是表麵上那樣,隻有國主南宮俊一人是元嬰境。
黃言也在回味這段往事:“不錯,離劍山莊自劍聖一劍滅三英之後,廣募人手,懸賞求寶,我師尊少年時,也想過拜入離劍山莊,成為紅衣劍士之一,隻是資質不佳,未能入選。”
李書塵愕然,連獨龍上人這般大人物也說資質不佳?
南宮鎮嗬嗬笑道:“南疆,若無南風皇室允許,絕不會有另一超級勢力成長起來的”。
李書塵深以為然。
“可是”,南宮鎮似乎有些迷茫:“二百年前,無相宮竟然就真的橫空出世了。”
李書塵急道:“無相宮又有什麽隱情?”
南宮鎮歎道:“朱正武第一次進入皇室密報中,還僅是後天境,無相宮也隻是不入流的勢力,可他就在南風皇室眼皮子底下,一步一個腳印,莫名其妙地,不停壯大。此人深謀遠慮,從不貿然出手,都是思定後動,一擊必殺,絕無失手,無論奪取秘藏資源、抑或宗門爭雄,他往往都是最後的大贏家。”
李書塵震驚之極,一股莫名的恐怖感湧上心頭。
南宮鎮見李書塵表情,知道他終於想到了關鍵之處,神色越發詭異,眯起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李兄,你與無相宮初次會麵時的場景,可否細細道來?”
李書塵額上汗珠沁出,心怦怦跳,口幹舌燥,過往的一幕幕在眼前晃過,遲疑道:“那日清晨……”
山崖深處,白衣少年深吸一口氣,左掌向前一伸,身體隨掌法行進,在十餘株大樹間穿插,越奔越快。一套“輕雲掌”練完,又從地上揀起樹枝,開始練習起“紫光劍”。
耳邊忽傳來一聲大喊:“書塵,有喜事,大喜事。”
少年急忙起身,轉頭一看,跑過來一位灰衣青年,麵帶微笑。
李書塵嘿嘿一笑,問道:“定月老大,何喜之有?”
這人是門派弟子張定月,師從大長老宋清風,兩人自幼相識,私下裏交情不錯。他打趣道:“你是外門元老,大夥的吃穿用度,可都卡在你手裏,你才是老大。”。
“我的就是兄弟們的,說這些見外,那壇老酒還在我床下,約上老吳、老董他們,找機會幹了就行。”
“哪裏,吃喝拉撒不是大事,今天這樁機緣才是平生最大喜事,知道我為什麽來找你?”
不等李書塵回答,張定月臉上喜氣洋洋,迫不及待說道:“你上交至寶,天大的功勞,掌門和三位長老,還有全體弟子都在大殿聚集,特意讓我招呼你去拜見。不出意外,就要平步青雲,一飛衝天了,今後可真要好好照顧兄弟們啊!”
李書塵興奮得頭發都豎起來了,激動得一句話說不出,隻一反複說道:“感謝感謝……”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一邊快趕慢趕,不一會便到了正殿“玄妙殿”。
還沒跨入大殿,門口站立的弟子鄭久月便輕聲道:“書塵稍等,我去稟報”。
兩人停下腳步,在門口側身站著。
隻見大殿內,掌門白沐風居中,端坐身後的是三位門派長老,分管外門事務的吳秋風也在其中。
整個大玄門弟子近百人,分成四隊,整整齊齊站著,隊伍呈半圓形,白掌門和三位長老正處在這圓的中心。
下方卻隻有兩人端坐,左手邊老者氣勢不凡,身後站著十餘人,兵器各異,然而服飾整齊劃一。
右手邊坐著的,卻是一位年輕人,三十來歲年齡,衣著極其華貴,左盼右顧,一臉傲氣。身後同樣站著兩人,像是奴仆,衣著華麗,臉帶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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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熱火朝天,仿佛在爭論什麽,李書塵離得遠,聽不清楚。問身旁的張定月道:“張老大,殿中坐著的兩人什麽來曆?”
張定月輕聲道:“那老頭是孤山派掌門沙千裏,實力也達到了後天境界,不知怎麽,知道了你獻寶的事,一大早就跑了過來。”
李書塵點點頭,兩派關係不睦,極少走動,老頭專程過來,一定不懷好意。又問道:“那年輕人是什麽身份,怎配和兩派宗主並坐?”
張定月笑道:“我最瞧不上這種繡花枕頭,不是達官貴人的子弟,就是哪位宗門大佬的後裔吧?”
兩人正議論,端坐上首的白沐風掌門傳音:“李書塵已到,來我這坐吧”,遠遠地衝他點了點頭。”
李書塵應了一聲,可不敢太靠前,趕緊在上方角落,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卻聽得“咳”一聲,那老者站起身,毫不客氣說道:“白掌門嘴緊得很,天地靈根,十金一株,信口開河。”
白沐風笑道:“沙老弟,少安毋躁,正主已經到了,你還不信,當麵問他便是。”
“好”,沙千裏打量了李書塵一眼,又略略頓了一下,似在斟酌字眼,稍後字正腔圓說道:“小子,寶物可是你所購?”
李書塵不知所措,望了掌門白沐風一眼,隻得點點頭。
沙千裏道:“何處出售此物?”
李書塵見大玄門眾人齊齊望著自己,膽氣漸壯,不卑不亢回道:“這次下山,路經青關鎮坊市,在貨攤上以十金買了一株。見外形與書中相合,也不確定就是。”
話音剛落,就聽那紈絝青年哈哈大笑:“難不成,千萬年未現世的靈藥,在坊市已隨處可見了,這等謊話也有人信?”
白沐風止住話頭:“少宮主見諒,此事雖說荒誕,但李書塵一向謹慎細致,為人方正,想來也不會故意欺瞞大家。”
李書塵硬著頭皮拱手道:“在下所說,句句都是實情,請少宮主明察。”
沙千裏見狀,追問道:“可曾問過藥商,他又是從何處進貨?”
“自然問過”李書塵趕緊答複:“那藥商說,采自青關鎮以東,數裏外,十方大山之中。”
這十方大山,綿延千萬裏。是南疆的北方屏障,大山之外便是中洲。即便從青關鎮往山中去尋找,茫茫大山,也如大海撈針。
少宮主哼了一聲,插話道:“這少年說話不盡不實,似乎有隱藏,如此奇珍,一句十方大山輕輕帶過?容我帶回宮中,細細盤問,定可見分曉。”
沙千裏附和道:“如此處理,老夫也覺妥當。”兩人似乎根本不將大玄門眾人放在眼中,輕飄飄兩句話,就定了李書塵的安排。
李書塵目瞪口呆,心中憤恨不已。
少宮主身後兩名奴仆聞令,緩緩上前,似要拿下李書塵。
吳秋風大吼一聲:“住手!”站起身來,對著白掌門一拱手,朗聲道:“掌門師兄,書塵自幼養育於大玄門,早已如親傳弟子一般,我以為,此事斷不可為。”轉身又向那少宮主言道:“請少宮主自重,不可浪言。”
那少宮主驚訝不已,臉上怒意一閃而過,淡淡道:“朱某今日鬥膽,敢問吳長老,為了這等螻蟻,你敢得罪我無相宮?”
沙千裏隔岸觀火,恰到好處火上澆油:“這等下人在我孤山派,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螻蟻不如。能被少宮主看重,已是三生有幸,白兄絕不會吝惜。”
大殿之中,氣氛有些凝重,眾人竊竊私語,三位長老望向白掌門的目光中,也充滿詢問之意。
……
南宮鎮突然出聲道:“從你說的情況來看,朱息急切間,連手下都沒帶,你獻寶當天就到了孤山派,與沙千裏這種不入流的貨色混在一起,你覺得會是偶然?”
李書塵已壓抑不住心中的害怕:“不錯,據我師尊推測,朱息身旁並無侍衛,僅兩名隨從,或許來到大玄門根本不在他計劃內,但隻隔了一天,黃衣先天高手就莫名其妙出現了。”
南宮鎮笑道:“聽你所說,朱息一身紈絝習氣,哪像超級勢力的少主?什麽樣的寶物,竟然連朱息都親自入局?不惜自降身份,躲在孤山派後麵,裝瘋賣傻,甚至隻派兩人滅門,影響控製到了最小,這一切隻是不讓我皇室密探追查到而已?這等寶物,你能在市集上買到?”
李書塵腦子嗡嗡的,這些他根本沒有想過,又回想起得到異相心蓮的過程,一切都是那麽正常,自己隻覺得占了天大的便宜,心下暗爽。
難不成,那時,朱息便已盯上那商販,或者說,他就站在自己的身後,隻是顧忌那商販而已,不敢出手,所以一直跟到了大玄門?為什麽朱息一定要把自己帶走,是想盤問什麽?難道是想知道自己和這商販之間的關係?
再想了一想那老實巴交的商販,似乎是那麽的蠢笨,一堆雜草魚目混珠,偏偏最上麵竟然有一株神似傳說中的靈藥,這麽明目張膽,怎麽會不被別人買走,偏偏在等自己出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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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李書塵搖頭不已,汗如雨下,甚至身體都在發抖,南宮鎮歎道:“李兄是不是已回憶起得寶的過程了,是不是疑點甚多?”
李書塵幾乎咬牙切齒般喊出:“不錯,我簡直愚不可及!”頹然倒地。隻要是一方英傑,哪一個不是心思縝密之輩,哪一個不是曆經波瀾壯闊的人生?就連獨龍上人,天資不高,闖下這赫赫聲名,也定是殫精竭慮,不知吃了多少苦,豈是尋常之人?
見李書塵思緒混亂,南宮鎮主動道:“孤木不成林、隻手難擎天,與深不可測的朱正武敵對,李兄,僅憑您自身,還遠遠不夠啊。”
此話意思已說得極其淺白,李書塵自然明白,忽然覺得南宮鎮之心思,比之這些英傑,猶有過之。
他此刻也才看清現實,憑借沈無垢三言兩語的調解,絕對不可能化解大玄門之危機,無相宮所謀極大,自己遲早對上,定有一戰。入玄元洞天,能否找到大能為靠山,尚未可知,但眼下,南風皇室確實可能成為助力,隻因南宮家絕不會坐視無相宮壯大,兩者有共同利益所在。
於是不卑不亢說道:“因與中洲陰家有約,必須先行赴約,且傷未痊愈,不能盡力,待事情一了,定來太子麾下效力。”
南宮鎮心情大好:“無須如此,待李兄事情辦妥,速來大營一敘,我們共謀大事。”
黃言也哈哈大笑,拍拍李書塵肩頭:“南疆精英盡匯在此,此次分靈路上,定與往年大不一樣。”
計議已定,李書塵向南宮鎮辭行,即刻出營,向翠竹山北部行去。南疆眾人同在一座大營,中洲門派世家雖多,卻多是獨來獨往,僅有陰家紮下營帳,因此極其醒目。隻不多時,便找到了陰家所在,氣勢不凡。
還未進門,便有人叫道:“什麽人?”
李書塵無奈,報上姓名,少頃,有陰家人出來望了一眼,認出李書塵,便讓放行。
走不了幾步,見陰家帳篷巨大,人頭攢動,起初進分靈路時有二十餘人,現在一看,人數多了一倍,估計是這幾日招募的打手吧,幾乎都在築基中期以上,也難怪,人多了,把門的修士又是外人,自然沒見過李書塵。
大帳門口,依然有人把守,好在又一名陰家子弟辨認出李書塵,通報後才引入。陰能隻瞧了一眼,一句話不問,直接對身旁一位人高馬大的陰家子弟吩咐道:“陰幹,李書塵分派到你手下。”
陰幹不滿道:“小子,說好十日,今天都十三日了,一點力不出,就想跟在陰家後麵撿便宜?”
李書塵本意前來辭行,見陰寶正聚眾議事,隻好等著,含糊應了一聲。
陰寶氣勢已大漲,估計這幾日修為又有進益,已是後天巔峰,正坐中間。旁邊有幾人正在議論,一男子身背大環刀,名叫羅銳;一男子手持長棍,名叫孟休;另有一名精壯男子赤裸上身,肌肉發達,聽聞幾人都叫他洪亭;最後一名女子,斜背一張長弓,另背著兩隻箭匣,聽聞眾人都叫她韋豔。
而這四人盡數後天境界,李書塵估計,陰家子弟中,除陰寶和陰能確定是後天境界,估計還有別人。難怪李得意敢誇下海口,陰家隊伍實力確實強得可怕。
正談話間,一名陰家子弟進帳,與陰能耳語幾句,陰能點點頭,向陰寶使個眼色。
陰寶打斷了談話,站起身說道:“列位,此刻翠竹山群雄狀況已摸清,正需要列位相助。”
陰能站出來說道:“據回報,這幾日,共有五十七家勢力出手收購靈核,除我陰家外,收購三階靈核的還有:南疆南宮鎮、八卦門吳必柔、建州關家的關富、金州展家少主展達,還有東荒柯家的柯子鬆”。
洪亭吼道:“凡是收購三階靈核的,定是想要與陰少主爭十勝台之人,必須除掉,少主請下令,我等先滅誰?”
李書塵一聽,心下一驚:難不成,陰家做的是殺人越貨的勾當?
陰能接著說道:“尤其南疆的南宮鎮,本是一國太子,財大氣粗,揮金如土,也像我陰家一般,招攬修士、收購靈核,他一人已采購了兩枚三階靈核,一枚木靈,一枚金靈。”
“啊?”羅銳似乎驚訝異常,“竟有人身家豐厚到如此地步,這等肥羊豈能放過?”
韋豔也不可思議:“上交一枚三階靈核便可參加十勝台角逐,如此大手筆卻是為何?”
陰能解釋道:“南疆出了個沈無垢,數萬年來,第一次有人集齊五種屬性的三階靈核,成就神話,南宮鎮自命不凡,想與沈無垢爭鋒罷。”
“嗤”,孟休像是極度輕蔑:“沈無垢天縱奇才,在分靈路神擋殺神,魔阻勠魔,南宮鎮還想複製神跡,癡人說夢而已。”完了,還不忘拍一下馬屁:“如今,陰少主氣候已成,對其餘眾人形成了碾壓之勢,就算神話再現,也隻有陰少主有這資格了。”
陰寶沒有沾沾自喜,隻沉吟道:“柯子鬆可以不去理他,柯家自古修煉少見的五行木係功法,他收購靈核定是為了輔修功法,不會去打十勝台,且柯家老祖修為經天緯地,少惹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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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既出,羅銳等幾人臉上都顯出懼意,大帳裏竟然氣氛緊張起來。
像是為了印證陰寶的話,生怕眾人衝動下做了錯事,陰能趕緊補充道:“確實如此,柯子鬆不僅收購三階,連一階、二階的都要,自從進了分靈路,直撲翠竹山,根本沒挪過窩,一個人就在中心法陣那等著,估計哪也不會去,等著一個月後,傳送出去吧。”
李書塵心道,原來如此,在分靈路上啥也不幹,隻要在翠竹山等著,到了一個月,山上法陣就會被激活,就能傳送出去了。隻是沒有走到十勝台的修士,自然就失去了拜師資格了,更何況分靈路靈氣極為稀薄,困死其中,修為定會下降,遲早淪為凶獸血食。
韋豔接口道:“日程已半,若想聚齊五靈,已刻不容緩,陰少主,能否明示,下一個我們除掉誰?”
羅銳脫口而出:“南宮鎮這頭大肥羊,實在誘人,先吃了他吧?”
洪亭也道:“他手上至少兩枚三階靈核,看著實在眼饞。”
李書塵聽了,心下焦急,陰家已盯上南疆修士,這便如何是好,自己又該如何取舍?
陰寶皺眉,僅思索一會,道:“不,南宮鎮財大氣粗,然而眼高手低,招攬了一堆無用之人,數十人中僅兩名後天高手而已,外強中幹,碰上旦夕可滅,不足為慮。”
孟休問道:“如此說來,陰少主的意思,是要先行剪滅十勝台上的競爭對手?”
“不錯”,陰寶手一揮:“吳必柔是八卦門精英,修為絕不在我之下,遲早要到十勝台一會。如果在分靈路上將其擊斃,再不濟,令其重傷,則最後十勝台少了一名有力的競爭對手,我等又可多獲取一個席位。”
韋豔撫掌笑道:“大妙,我等全力先行除掉有實力的敵手,最終十勝台或可被我方盡數包攬,至於南宮鎮之流,遇上順手除掉就行,就算僥幸活到了十勝台,實力不濟也隻徒增笑料而已!”
陰能上前說道:“吳必柔三天前已前往炎炎穀,那裏棲息著數個炎獸群落,說不得有數百名修士在那獵殺。”
陰寶立刻下令:“派幾人繼續盯著這幾人,其餘人等,速速隨我前往炎炎穀。”說罷身形一晃,已到了大賬外。
眾人皆響應,紛紛搶出。陰幹大吼一聲:“隨我來”,李書塵身旁四名修士躍出,緊隨陰幹步伐,李書塵不急細想,隻得跟上。
陰幹率領五人都不是陰家子弟,修為全是築基前期,步伐不快。陰幹已是後天修為,連躍幾下便遠遠超出五人很遠,不得不停步等候,口中罵罵咧咧。
炎炎穀李書塵早在地圖上看過,距翠竹山很近,注釋是“火獸眾多”。陰寶等最強戰力疾速奔跑,估計早已趕到,而受李書塵等五人的拖累,直到半天後,陰幹才看到炎炎穀的山貌。
兩山之間,通過一道狹窄的小徑,便可進入。山穀內倒極為廣闊,有修士獨自經過時,看到陰幹帶著五人前來,都慌忙遠遁,估計隨著一月之期越來越近,分靈路上,殺人越貨之事越來越多,單人修士已成驚弓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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