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難得的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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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沉沉,林大明拖著一身的疲憊,緩緩走進房間,隨後輕輕合上房門,好似生怕驚擾了屋內的寧靜。
    屋內,燈光依舊散發著昏黃的微光。安然早已陷入夢鄉,那細微的鼾聲有節奏地起伏著,恰似一曲輕柔的搖籃曲,在這靜謐的夜裏流淌。昏黃的光暈,溫柔地灑落在安然的麵龐上,她顯得那般消瘦,卻又透著一種別樣的恬靜。
    林大明望著安然,不禁出了神。這些年,安然所承受的壓力與無助,如潮水般在他的腦海中翻湧。他的心,像是被鋒利的刀片劃過,陣陣刺痛。
    此刻,他滿心都是想要緊緊擁抱她的衝動,好想在她耳邊低語,告訴她,自己會一直陪伴在她身旁,成為她永遠的依靠。
    林大明輕手輕腳地脫掉鞋子,緩緩爬上床,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打破這份寧靜,驚擾了安然的美夢。小別勝新婚,身為男人的他,又怎能例外?他們已經將近三個月未曾同榻而眠,更別說享受夫妻間的甜蜜溫存了。
    他強忍著內心湧起的熾熱情感,慢慢褪去衣物,悄然躺下。然而,哪怕他再小心,還是將安然從睡夢中喚醒。
    安然微微往床內側挪了挪身子,帶著一絲倦意,輕聲嘟囔道:“我都睡著了呢!”
    林大明再也抑製不住心底的本能,猛地伸出雙臂,緊緊抱住安然,將她輕柔地壓在身下。窗外,風聲呼嘯,那呼呼的風聲恰好掩蓋了房間內的動靜。
    待林大名氣喘籲籲地從安然身上起身時,他的額頭上已布滿密密麻麻的汗珠,身上亦是大汗淋漓。安然緊緊依偎在他身旁,伸出手,溫柔地為他拭去額頭的汗水。
    林大明握住安然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胸口,深情地說道:“老婆,我這次回來,就是鐵了心要把房子建好。以後,給你和孩子們一個安寧、溫馨的家。這些年,你跟著我受苦了。”
    安然平日裏極少聽到林大明說這般貼心的話語,往昔所受的委屈,如同電影般在她眼前一幕幕閃過。她再也無法克製自己的情緒,將頭埋進林大明的臂彎,輕聲抽泣起來。
    林大明側身將安然摟得更緊,深切地感受著她內心的委屈與對未來的期待。
    安然哭了一會兒,情緒漸漸平複,可隨即又擔憂起蓋房的錢以及林家老小可能的阻撓。她輕聲問道:“大明,咱們現在手頭也沒多少錢,拿什麽去蓋房呢?而且,你爹媽他們肯定不會輕易同意的。”
    林大明臉上浮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探下身,從床底下拖出手提包,拉開拉鏈,從裏麵取出一件裝著錢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拿出那疊皺巴巴的鈔票。他壓低聲音,興奮地說道:“老婆,錢我已經湊得差不多了,你別擔心。”
    安然看著那疊錢,心中既欣喜又憂慮。她歎著氣說:“借了這麽多錢,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還清。聽林曉說,你現在經常加班到很晚,我真不讚成你這麽拚命,身體要是垮了,可就全完了。”
    林大明笑著,撒了個謊:“別聽林曉瞎講,車間忙的時候,我才偶爾加加班。我心裏有數,會愛惜自己身體的。”
    安然和孩子們的關心,讓林大明的心裏湧起一股暖流。他覺得,自己所受的那些辛苦,在這份溫暖麵前,都變得微不足道。
    安然又問:“你跟爹媽他們提過蓋房的事了嗎?萬一他們不同意,可怎麽辦呢?” 安然最擔心的,就是這件事。畢竟,老太太在家裏向來強勢,林家的大小事務,都得由她說了算。
    林大明將之前與家人討論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安然。安然聽後,既欣喜又覺得好笑,忍不住誇讚道:“沒想到你還會用欲擒故縱這一招!” 說完,她緊緊抱住林大明,兩人再度沉浸在甜蜜之中。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屋內,林大明和安然早早便起了床。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安然一整天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林老太太瞧見安然這般模樣,心裏很是不悅,時不時指桑罵槐,宣泄著自己的不滿。安然早已習慣了老太太的脾性,根本不會與她計較。她心裏隻想著,不久之後,自己就能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新家了,於是幹活比往常更加勤快麻利。
    安然發現,在蓋房這件事上,老二林亮比誰都積極。想起昨晚林大明說的話,她便忍不住在心裏偷笑。果真是無利不起早,這話一點不假。
    在這世間,有了錢,許多事似乎都變得容易解決了。
    天剛蒙蒙亮,林大明就匆匆趕往隔壁村,找到了口碑頗佳的包工頭趙海。趙海為人爽快,一聽林大明的來意,便立刻答應下來。他騎著那輛嶄新的鳳凰自行車,帶上測量工具,跟著林大明來到了林家溝。
    林大明家有三處老宅地,另外兩塊離村子更近,地勢也相對好些。但林大明與父母商量後,最終選擇了最遠的那塊。一來,他不想因為宅基地的事,讓兄弟們之間產生爭執;二來,考慮到安然一直想住得清靜些,遠離家中的紛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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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明做出這樣的選擇,父母和兄弟們自然沒什麽可反對的,大家紛紛表示沒意見。
    說幹就幹,林大明拉著趙海,直奔老宅而去。眼前的老宅,一片荒蕪,除了幾棵孤零零的樹木,四周雜草叢生,連一條像樣的路都沒有。老宅下方,便是那條橫穿村子的小河。
    安然也跟著來了,她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對於出行不便的問題,她滿不在乎地說道:“這都不算事兒,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成了路。就算沒人走,咱們自己動手,也能開辟出一條路來!”
    林大明看著安然樂觀的模樣,笑著說:“放心,還有我呢!”
    根據老宅的地勢、地形,以及未來可能加蓋房屋的規劃,在包工頭趙海的建議下,林大明決定先在東側建兩間房,把朝南的位置預留出來,以備日後蓋主屋使用。
    方案確定好後,趙海列出了一份詳細的蓋房材料清單以及工錢明細。他表示,隻要材料備齊,馬上就可以開工。
    林大明估算了一下,準備這些材料大概需要三天時間,便對趙海說道:“三天後,你就可以安排開工了!”
    “確定三天時間足夠嗎?” 趙海有些疑惑地問道。
    林大明堅定地點點頭,此刻時間緊迫,他實在容不得再多耽擱了。畢竟,他隻請了十天假,安排好這些後,後續讓安然盯著就行。
    趙海是個直爽人,想了想,說道:“行,那我三天後直接帶人過來,工錢就按咱們說好的來。開工當天,先付三分之一。” 說完,便準備離開。
    林大明趕忙拉住他,誠懇地說:“中午無論如何得請你吃頓飯,這點心意你一定得收下。”
    趙海推辭道:“還有其他家的活兒等著收尾呢,我就不在這兒吃了。”
    林大明心裏清楚,房子質量的好壞,很大程度上取決於趙海是否用心。自己不在家的日子裏,僅靠安然盯著,他始終不太放心。他覺得,送些禮物給趙海,是很有必要的,畢竟花錢辦事,這也是常理。
    見實在留不住趙海,林大明便強行拉住他,示意安然去路邊的小賣部,買了幾件稍顯貴重的禮品。
    趙海見狀,再次推辭。林大明佯裝生氣地說:“老哥,蓋房可是大事,往後還得多多仰仗你操心。這點小意思,就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可千萬別推辭。”
    無奈之下,趙海隻好接過禮品。在林大明的幫助下,將禮品穩穩地綁在了自行車後座上。
    臨走前,趙海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大明,你就放一百個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林大明連連道謝,目送趙海遠去。待趙海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他一屁股坐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開始盤算著這三天該如何安排。
    安然則在一旁來來回回地走著,腦海裏已經在構思未來小院的布置,憧憬著美好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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