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秦館主的新官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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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朗的話音在鎮南武館偌大的練武場上回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身後的趙雄倒在地上痛苦哀嚎,而那些剛才還握著兵器、氣勢洶洶的武館弟子和教頭們,此刻仿佛被定身了一般,僵在原地,眼神複雜地看著他。有恐懼,有迷茫,有難以置信,甚至還有一絲隱晦的慶幸——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衝上去。
    秦朗沒有理會地上哀嚎的趙雄,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他知道,這些人現在是被他展現出的絕對力量震懾住了,但這種震懾隻是暫時的。要真正掌控這個地方,他需要拿出更實際的手段。
    “你們有兩個選擇。”秦朗的聲音再次響起,打破了沉默,“要麽,留下,聽我的安排。要麽,現在就滾。”
    他的語氣很平靜,但平靜中蘊含著一種強大的壓力。
    沒有人敢動。留下,意味著要聽從一個來曆不明、一腳踢翻了館主的年輕人的命令;滾,意味著放棄在這個武館的地位和利益,甚至可能遭到秦朗的清算。
    秦朗給了他們思考的時間。他走到旁邊,撿起一把弟子掉在地上的長刀,隨手掂了掂,刀身並不鋒利,分量也一般。他隨意地耍了個刀花,動作流暢而寫意,和之前淩風那種拘謹的套路完全不同。
    片刻之後,終於有人動了。幾個看起來比較膽怯的弟子互相看了看,小心翼翼地收起兵器,低著頭朝著武館大門的方向走去。有一個開了頭,其他人也開始猶豫。陸陸續續又有幾個人選擇了離開。秦朗沒有阻攔,任由他們離去。他不需要一群心懷鬼胎的牆頭草。
    剩下的人,大約還有三十多人。他們看著秦朗,眼神中帶著順從和一絲好奇。他們是鎮南武館的基石,也是秦朗接下來需要“改造”的對象。
    秦朗將手中的刀扔回地上,發出“當啷”一聲響。
    “很好。”他看著留下的人,“既然選擇留下,那麽從今天開始,鎮南武館的規矩就變了。”
    他指了指地上還在呻吟的趙雄:“把他抬下去,找人給他治傷。另外,去把門口那幾個被打傷的也帶進來處理。”
    幾個弟子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抬起趙雄,朝著後院走去。秦朗沒有下殺手,對他來說,廢掉趙雄的戰鬥力,比殺了他更有用。一個活著的前館主,一個被自己輕易擊敗的神話,比一個死人更能證明他的強大。
    在處理完傷員後,秦朗站在練武場中央,看著眼前這些順從的武館弟子。
    “以前鎮南武館做過的那些欺壓百姓、為非作歹的事情,從今天起,全部停止。”秦朗沉聲說道,“如果再讓我知道有人仗著武館的名頭出去作惡,別怪我不客氣。”
    他掃視了一圈,那些弟子立刻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顯然,鎮南武館的那些勾當他們都是知情的,甚至有人就是參與者。
    “另外,”秦朗繼續道,“從明天開始,武館的訓練方式全部改變。你們之前練的那些東西,在我看來,華而不實。”
    這話一出,引起了一些弟子們小小的騷動和議論。他們從小到大練的就是這些,突然被說成華而不實,心裏難免有些不服氣。
    秦朗沒有解釋太多。他知道,最好的證明方式是實踐。
    “我會親自教授你們新的訓練方法。”秦朗說,“如果有人學不會,或者不願意學,隨時可以離開。”
    接著,他讓留下的人自我介紹,了解他們的名字、年齡、以及在武館中的位置。他需要盡快掌握這些人,構建起新的管理體係。在點到名時,秦朗注意到一個名叫張虎的年輕人,雖然話不多,但眼神沉穩,身材魁梧,透著一股子力氣。秦朗心中微動,記下了這個人。
    下午,秦朗讓淩風的朋友去鎮上請了淩風過來。淩風聽說秦朗一個人闖進了鎮南武館,而且竟然真的把趙雄打敗,直接掌控了武館,整個人都驚呆了。他急匆匆地趕到武館,看到秦朗安然無恙地坐在原本趙雄的椅子上,那些曾經對他不屑一顧的武館弟子們在他麵前畢恭畢敬,這一切都顯得那麽不真實。
    “秦……秦壯士!”淩風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秦朗起身迎了他一下:“坐吧,淩風。我已經把鎮南武館接下來了。”
    淩風這才回過神來,他看著秦朗,眼中除了敬佩,還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秦壯士,您真的把趙雄打敗了?他……他怎麽樣了?”淩風問道,心裏還有些忐忑。
    “受了點傷,死不了。”秦朗輕描淡寫地說,“從今以後,這個武館就由我來管了。”
    他看向淩風,說道:“淩風,你對鎮子很熟,而且心地善良。我需要一個人幫我處理武館的一些事務,也需要了解鎮子上的情況。你願意幫我嗎?”
    淩風毫不猶豫地站了起來,拱手道:“秦壯士哪裏話,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為鎮子除害,我自然願意為您效犬馬之勞!”
    秦朗笑了笑。他看人很準,淩風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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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淩風的幫助,秦朗對鎮南武館和鎮子的情況有了更清晰的了解。淩風告訴他,鎮南武館除了勒索錢財,還經常插手鎮上的各種糾紛,充當打手。他們甚至壟斷了鎮子上的一些生意,導致其他商販苦不堪言。
    “他們的賬本在哪裏?”秦朗問。
    “賬本?”淩風一愣,“應該在趙雄的書房裏。”
    秦朗立刻帶著淩風去了趙雄的書房。書房裏堆滿了各種古籍和看起來很厚的賬本。秦朗隨手翻了翻那些古籍,發現大都是一些年代久遠的武學著作,裏麵記載的招式套路,在他看來依舊充滿了不合理的地方。
    他拿起那些賬本,和淩風一起翻看。裏麵的內容觸目驚心,記錄了鎮南武館這些年通過各種手段勒索、強占、盤剝鎮上百姓的詳細罪證。
    “把這些賬本收好。”秦朗對淩風說,“找個可靠的人,把賬目清算一下。那些被他們敲詐勒索的錢財,有多少就還多少給鎮上的百姓。”
    淩風聽得目瞪口呆。他沒想到秦朗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在他看來,這些錢財是武館的收入,即使換了館主,也應該歸新館主所有。
    “秦壯士,這……這不太好吧?”淩風猶豫著說,“這些可是武館這些年攢下來的錢啊。”
    秦朗看了他一眼:“這些錢財,都是不義之財。拿了這些錢,武館的名聲永遠也好不了。我要建立的,是一個讓鎮上百姓尊敬,而不是恐懼的武館。”
    淩風被秦朗的話深深震撼了。他這才意識到,秦朗的格局,遠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這位來自神秘地方的秦壯士,並非隻是一個武力高強的霸主,他似乎有著更高的追求。
    清理鎮南武館的爛攤子並非易事。秦朗讓淩風出麵,向鎮上公告,鎮南武館從即日起改頭換麵,所有不法勾當全部停止,並開始著手清退之前勒索的錢財。這個消息在鎮上傳開後,引起了軒然大波。一開始,鎮上百姓都不敢相信,以為又是鎮南武館耍的新花樣。直到一些被勒索過的商販真的拿回了錢財,而且看到了那些曾經趾高氣揚的武館弟子們變得小心翼翼,他們才漸漸相信。有人感激涕零,有人奔走相告,也有人持觀望態度。秦朗知道,要徹底改變鎮南武館在鎮上的名聲,需要時間和實際行動。
    幾天後,秦朗開始在武館內推行他的新訓練方法。他沒有一開始就教授複雜的搏擊技巧,而是從最基礎的體能訓練開始。跑步、跳躍、俯臥撐、仰臥起坐,以及各種爆發力、耐力訓練。武館弟子們一開始很不適應。他們習慣了練套路、站樁、打木人樁,這種強調身體素質的基礎訓練,讓他們覺得枯燥乏味。
    “秦館主,我們什麽時候開始練武啊?”有弟子忍不住問道,他們眼中的“武”,依然是那些花哨的招式。
    秦朗看著他們,心中歎了口氣。這個世界的武學理念已經扭曲到了何種程度?
    “體能,是武學的根基。”秦朗耐心地解釋道,“沒有強健的體魄,再精妙的招式也發揮不出威力。你們以前練的那些,就像沒有地基的房子,華麗卻不穩固。”
    他親自示範了一些簡單的爆發力訓練,那種瞬間迸發的力量感,讓弟子們眼睛一亮。他們從未想過,看似簡單的動作,竟然能產生如此強大的力量。
    接著,秦朗開始教授他們基礎的站姿、步法,以及直拳、擺拳、勾拳、前踢、側踢、掃腿等基礎的攻擊和防禦技巧。他強調身體重心、力量傳遞、以及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用最簡單有效的方式擊倒對手。這些全新的理念和訓練方法,對於習慣了傳統武術的弟子們來說,無疑是顛覆性的。他們一開始學得很慢,動作僵硬,發力不暢。秦朗不厭其煩地糾正他們的錯誤,手把手地指導。他展現出的耐心和專業的指導,漸漸贏得了弟子們的信任和尊敬。尤其是當他們看到秦朗隨意一個基礎動作都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時,他們開始相信,或許秦朗所說的才是真正的武學。
    淩風也跟著秦朗一起訓練,他的進步尤其明顯。他發現秦朗教的這些,遠比他之前學的劍法實用得多。他開始主動向秦朗請教,學習如何將這些搏擊技巧運用到劍術中。
    日子一天天過去,鎮南武館在秦朗的領導下,正在悄然發生著變化。那些曾經惡名昭著的武館弟子們,不再出去為非作歹,而是每天都在武館裏揮灑汗水,學習新的東西。鎮上的百姓們也漸漸感受到了這種變化。鎮南武館不再是恐懼的象征,而變成了一個……似乎真的在練武的地方。
    然而,秦朗知道,他的到來打破了這個世界的平衡。一個擁有現代格鬥理念的闖入者,在這個“低武”世界掀起的波瀾,絕不會僅僅局限於一個小鎮。
    他看著弟子中那個名叫張虎的年輕人,他訓練刻苦,性情沉穩,在訓練中表現出了不錯的領導才能。秦朗心中已有打算,或許他可以培養張虎,成為將來能夠獨當一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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