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黑虎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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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縣城,在秦朗接管後的日子裏,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不同尋常的活力。曾經的混亂和壓迫正在被清掃,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期待的新秩序。縣衙正門,不再是森嚴冷漠的衙門,而是變得更加親民。
秦朗沒有直接管理縣衙,他將重任交給了新任命的代理縣丞——王明遠。王明遠按照秦朗的指示,大刀闊斧地進行改革。他精簡冗餘流程,公開告示,減少稅賦,力求公平。這位曾經不受重視的文士,在獲得權力和秦朗的信任後,展現出了驚人的幹勁和能力。
“王縣丞,城南的李大爺來辦地契,以前被衙門刁難了好幾年,您看看能不能盡快給辦了?”一位書吏恭敬地請示。
王明遠看了一眼,立刻批示:“這種事最簡單,立刻去辦!今天必須辦好,不得有誤!”
縣衙的效率提升,百姓們看在眼裏,喜在心頭。
“真是想不到啊!咱們平安縣居然也能有這樣的好日子!”
“誰說不是呢!以前那日子,簡直是活受罪!現在好了,秦大人是真真切切地為咱們老百姓著想!”
“秦青天!這就是活著的秦青天啊!”
“秦大人”的稱呼在百姓中流傳開來,那是發自內心的尊敬和愛戴。他們感激秦朗帶來的改變,將他視為拯救平安縣的英雄。
在縣衙後院的練武場上,訓練依舊在進行。張虎和淩風作為主要教官,指導著新編的隊伍。這支隊伍包含了原鎮南武館弟子、並入的小武館人手、縣城新招募的青壯、以及整編後的衙役和軍隊殘餘。新舊武學理念的碰撞,每天都在這裏發生。
“張教頭,這引體向上練的,跟練功有什麽關係啊?俺這胳膊都快斷了!”一個曾經是縣城軍隊的漢子叫苦不迭。他習慣了簡單的劈砍刺殺,對這種強調全身力量和耐力的訓練感到陌生。
“練武不是光練胳膊,得練全身!”張虎一邊示範標準的動作,一邊解釋,“館主說了,身體是一體的,力量要從腳下發,通過腰腹傳遞到手上。體能跟不上,再好的招式也是花架子!”
“淩教頭,您看我這套‘流雲劍法’怎麽樣?飄逸靈動,在咱們縣城也是有名的!”一個曾經是小武館的弟子, 炫耀地向淩風展示自己的劍招。
淩風看著他花哨的劍法,輕輕搖了搖頭:“動作太多了,破綻也多。實戰中,敵人不會等你舞完一套劍花。館主教的搏擊技巧,才是最簡單有效的。劍,隻是手的延伸,是用來傷敵的工具,不是用來表演的。”
新舊理念的衝突,是秦朗改造這支隊伍必須經曆的過程。他沒有強行壓製,而是讓淩風和張虎他們用實際效果和耐心的解釋去引導。他相信,一旦他們真正領悟到現代格鬥理念的精髓,他們的戰鬥力將遠超這個時代的傳統武者。
在縣城的地下世界,黑虎也在進行著他的整頓。他手下的黑虎堂,如今是縣城治安的重要力量。黑虎嚴格按照秦朗的規矩辦事,取締不法產業,維持秩序。他本人也練就了一身剛猛的“黑虎拳”,在縣城地麵上少有敵手。
隨著與秦朗的接觸越多,黑虎對秦朗的敬畏越深。他看到了秦朗在縣城展現出的超凡能力,不僅武功蓋世,連治理縣城也井井有條。他心中對秦朗充滿了崇拜,但作為一名武者,他心中依然有著一絲對秦朗武道的最後一絲好奇和挑戰欲。
這天,黑虎來到縣衙後院,看到秦朗正在指導弟子們訓練。洪震南也被允許在嚴密看守下,在練武場邊觀看。洪震南的臉色比之前好了許多,但他眼神中的困惑和求知欲卻越來越濃。他看著秦朗教授弟子們的動作,再回想秦朗與他的幾次交流,心中不斷湧現出新的武學感悟。
黑虎走上前,向秦朗拱手道:“秦館主,黑虎有個不情之請。”
秦朗停下訓練,看向他:“黑虎幫主,請說。”
“黑虎自知武藝低微,但在縣城也算略有名氣。”黑虎恭敬地說道,他的聲音不卑不亢,“鬥膽想向館主請教一二,希望能親身感受館主的武道,也好讓黑虎徹底心服口服!”他的眼中閃爍著真誠的求教和一絲作為武者的渴望。
秦朗看出了黑虎的意圖,也知道這是他徹底收服黑虎,並且再次向洪震南展示自己武道的機會。
“也好。”秦朗笑了笑,“不過,點到為止,以切磋為主。黑虎幫主盡管全力施為,不用有任何顧慮。”
“多謝館主成全!”黑虎心中一喜,他將外袍脫下,露出結實的肌肉,擺出了黑虎拳的起手式——身體微躬,雙拳緊握,氣勢爆發。
秦朗依舊是標準的搏擊站姿,放鬆而充滿力量。
“請!”黑虎大喝一聲,如同黑色閃電般衝向秦朗,雙拳連環轟出,帶著淩厲的勁風!他的黑虎拳剛猛迅捷,招招不離秦朗的要害,是他在無數次街頭和幫派廝殺中磨練出來的實用殺招。
秦朗眼中光芒一閃,他沒有硬接,而是憑借著極致的速度和精妙的步法,在黑虎的攻擊範圍內遊走。他身體側轉,如同滑溜的泥鰍,輕易避開了黑虎的連環攻擊。在黑虎拳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秦朗抓住了那個決定勝負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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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使用之前踢斷王教頭膝蓋或者摔倒洪震南的那種純粹破壞性技巧。他看準時機,身體微沉,一個標準的——抱摔假動作!
他的雙手迅速前伸,做出抱黑虎雙腿的假動作。黑虎本能地收腿防禦下盤。就在這個瞬間,秦朗的假動作瞬間切換!他的身體猛地上拔,右手如同鋼爪般探出,精準地抓住了黑虎的後頸!
“什麽?!”黑虎大驚!他完全沒有想到秦朗的動作如此連貫和變化莫測!脖子被抓住,讓他全身力量仿佛被封鎖!
秦朗抓住黑虎的後頸,沒有發力摔打,而是運用巧勁,身體向後一撤,同時右手向下按壓。
“撲通!”
黑虎的身體失去平衡,被秦朗輕描淡寫地按倒在地上。他試圖掙紮,但秦朗的手如同鐵箍一樣牢牢地鎖住他的後頸,讓他絲毫動彈不得。
整個過程如同行雲流水,快到不可思議!在所有人看來,秦朗似乎隻是隨意地做了一個動作,黑虎就已經趴在地上,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
一招!僅僅一招!而且沒有造成任何明顯的傷勢!
圍觀的弟子們鴉雀無聲,他們看到了黑虎的強大,更看到了秦朗的可怕。那種完全碾壓的力量,那種精確到極致的控製,讓他們心中所有的疑惑和不服,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他們知道,他們沒有跟錯人,他們正在學習的,是真正的武道!
洪震南坐在場邊,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他的眼睛瞪得老大,臉上寫滿了震撼和難以置信。他看到了黑虎拳的剛猛和實用,那是他熟悉的傳統武學。但他更看到了秦朗的應對!那種對時機的把握,那種流暢的假動作和真攻擊的切換,那種精準到極致的控製!那不是他所理解的武功,那是對人體、對戰鬥最深刻的理解!
他回想起秦朗和他的交流,那些關於力量、重心、關節、破綻的論述。他看到了秦朗如何不依靠純粹的力量,而是依靠技巧和控製,輕易地製服了黑虎。他看到了,他看到了一個全新的武學境界!
他站了起來,身體有些顫抖,但眼中卻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他心中那扇原本固守著傳統武學的大門,被秦朗再次狠狠撞擊!
秦朗沒有再壓著黑虎,他鬆開了手,將黑虎扶了起來。
“黑虎幫主,你的黑虎拳剛猛有餘,但在實戰中,過於注重攻擊,缺乏變化和有效的控製手段。”秦朗平靜地說,沒有絲毫得意。
黑虎趴在地上,大口喘息著,他顧不上身體的不適,掙紮著坐了起來,看著秦朗,眼中充滿了崇拜和敬畏。
“秦……秦館主……”黑虎聲音沙啞,帶著痛苦和誠懇,“黑虎心服口服!您……您才是真正的宗師!您的武道,才是真正的武道!黑虎願追隨館主,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他知道,自己徹底敗了,敗得心甘情願。他看到了秦朗武道的冰山一角,那是他窮盡一生也無法企及的高度。
秦朗看著真心誠服的黑虎,知道自己又多了一個可靠的助力。黑虎在縣城地下世界的根基和能量,將是他在接下來應對府城反撲中不可或缺的一環。
他走向洪震南,洪震南已經站了起來,眼神複雜而炙熱地看著他。
“洪大師,剛才這一場,您看明白什麽了嗎?”秦朗問。
洪震南深吸一口氣,拱手施禮,姿態之恭敬,與之前判若兩人。
“秦館主,”洪震南聲音帶著一絲激動和感慨,“老夫……老夫再次受教了!您的武道,是以最直接有效的方式,運用人體的所有潛力!那不是內力,那是……是掌控!是極致的掌控!老夫……老夫想向您請教!”
他眼中閃爍著對武學純粹的渴望。在生死關頭都沒有屈服的洪震南,在武學理念被顛覆後,卻展現出了一個武癡的真正姿態。
秦朗看著徹底被自己折服的洪震南,知道自己手中又多了一張王牌。洪震南的轉變,不僅意味著秦朗多了一個了解這個世界武學體係的向導,更意味著一種新的武學理念,有機會通過洪震南這位宗師級的人物,開始在這個世界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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