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秦朗釋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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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前的平安縣城,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凝重,卻也湧動著一股團結的力量。百姓和商人們積極協助守城,軍隊和民團加緊訓練,平安衛更是如同潛伏的毒蛇,緊盯遠方。秦朗坐鎮縣衙,運籌帷幄,但他也知道,除了軍事和物質上的準備,還有一些更深層次的問題需要解決。
他讓人解除了洪震南身上的束縛,並請他到縣衙後院的一處僻靜小院裏。小院布置雅致,與地牢的陰暗潮濕形成鮮明對比。這是秦朗表達尊重的方式。他知道洪震南不是普通的江湖草莽,而是一位真正的武癡,也是這個時代頂尖武學的代表人物。
“洪大師,這些日子,讓您受委屈了。”秦朗親自為洪震南斟茶,語氣真誠。
洪震南接過茶杯,看著秦朗,眼神複雜。他在這小院裏,看到了縣城翻天覆地的變化,聽到了百姓對秦朗的讚譽。他看到了那些曾經的衙役和幫派分子,在秦朗的改造下變得截然不同。他也親眼見證了秦朗在武學上的高深造詣和超越時代的理念。他對秦朗,已經從最初的敵視和不屑,變成了敬佩和……一種難以言喻的追隨。
“秦館主言重了,”洪震南歎了口氣,“老夫如今才明白,真正的武道,並非隻有拳腳功夫,更在於對天下蒼生的擔當。”
秦朗在洪震南對麵坐下,他知道,時機已經成熟。
“洪大師,”秦朗直視著洪震南的雙眼,“府城的大軍,很快就要到了。六千人,聲勢浩大,來者不善。”
洪震南的臉色凝重起來,他是府城武林的一員,深知府城各大勢力的力量。他知道,這場仗,平安縣城將麵臨多麽巨大的壓力。
“秦館主,”洪震南說,“府城這次是傾巢而出,金刀門和青竹幫的精銳盡出,更有衛所大軍壓陣。他們的目的是要徹底平定平安縣,殺雞儆猴。”
“我知道。”秦朗點頭,“但是,我不想看到太多的傷亡。”
“不想看到傷亡?”洪震南有些驚訝。在他看來,戰爭就是你死我活,流血犧牲是無法避免的。
“沒錯。”秦朗語氣堅定,“那些府城的士兵,那些金刀門和青竹幫的弟子,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或許隻是為了聽從命令,或者為了生計,才不得不參與這場戰爭。他們和縣城的百姓一樣,都是這個舊世界的受害者。我不想讓無辜的人流太多的血。”
“秦館主心懷仁慈,老夫佩服。”洪震南由衷地說,“但戰場無情,刀劍無眼。一旦打起來,傷亡是難以避免的。”
“難以避免,不代表不能減少。”秦朗說,“洪大師,您在府城武林界聲望很高,認識許多人。包括金刀門和青竹幫的一些高層,甚至衛所的將領,或許您都有接觸。”
洪震南心中一動,隱約猜到了秦朗的意思。
“秦館主的意思是……”
“我想請洪大師出麵。”秦朗說,“在府城大軍攻城之前,嚐試與他們溝通。告訴他們平安縣城已經不同了,我們在這裏建立了一個新的秩序,一個對百姓更有利的秩序。告訴他們,我們不是要反抗朝廷,而是要清除腐朽,還百姓一個公道。”
洪震南陷入了沉思。他知道,秦朗的這個想法非常大膽,甚至有些天真。府城那些人,眼中隻有權力和利益,怎麽可能聽得進這些話?但他看到了秦朗眼中的真誠和對無辜生命的珍視。
“洪大師,我知道這很難,風險也很大。”秦朗繼續說,“那些人或許不會聽您的,甚至可能對您不利。但是,如果我們能通過您的影響力,哪怕能讓府城聯軍在攻城時減少一絲殺戮,能讓一些無辜的人有機會活下來,那也是值得的。”
洪震南的內心劇烈地掙紮著。他曾經是府城武林界舉足輕重的人物,而現在,秦朗要他以一個“叛徒”的身份,去和曾經的同僚、甚至是競爭對手對話。這不僅需要巨大的勇氣,更需要他徹底拋棄過去的身份和榮耀。
但他回想起自己這一個月來的所見所思。他看到了平安縣城的改變,看到了秦朗帶來的希望。他看到了傳統武學的局限,看到了秦朗武道的偉大。他看到了舊世界的腐朽和對百姓的壓迫,看到了秦朗對構建新秩序的信念。
他再也無法回到過去了。他已經無法認同府城那些人為了權力和利益而進行的壓迫和剝削。他的武道,在秦朗麵前得到了升華,他的思想,也得到了解放。
“秦館主,”洪震南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老夫明白了。您不僅僅是在追求武道的極致,更是在追求一種大公無私的境界!老夫願意!”
他站起身,向秦朗深深一躬,這一次,不是作為俘虜對征服者的屈服,而是作為追隨者對信念的致敬。
“老夫雖然勢單力薄,但願意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說服那些人!哪怕隻有一絲希望,老夫也要去嚐試!”洪震南說,“我將向他們陳述平安縣城的真相,向他們揭露那些官員和幫派的罪行,希望能夠動搖他們的決心,或者至少讓他們在攻城時,能夠減少對無辜百姓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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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也站起身,扶住洪震南:“洪大師,您的這份擔當,讓秦朗佩服。”
“秦館主,您信任老夫,將這重任交給老夫,老夫感激不盡!”洪震南說,“您放心,老夫絕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他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他知道此行凶險萬分,但他願意為了秦朗的信念,為了那些無辜的百姓,去冒這個險。他要用自己的行動,證明自己已經徹底擺脫了舊世界的束縛,成為新武道的追隨者!
“那具體如何行動?”洪震南問,“是派人送信,還是老夫親自前往?”
“親自前往。”秦朗說,“您的身份和聲望,遠非信件能比。但務必注意安全,一旦發現情況不對,立刻撤離。”他沒有天真到認為洪震南去了就能說服所有人,這更多的是一種嚐試,一種在開戰前爭取一絲轉機的努力。
同時,秦朗也需要洪震南帶去一些關鍵信息,動搖敵方的士氣。比如,可以透露秦朗改良了兵器,縣城已經布下了防禦等等。
洪震南知道此行的危險,但他沒有絲毫退縮。他要用自己的行動,向秦朗證明自己的忠誠和價值。
在安排好洪震南的行程後,秦朗心中雖然多了一絲希望,但他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他知道,府城那些人,大多心狠手辣,為了利益可以不擇手段。洪震南此行,凶多吉少。
但他相信洪震南,也相信洪震南的影響力。無論結果如何,這次嚐試本身,就是對舊世界的一次挑戰。
在府城大軍即將抵達之際,洪震南帶著秦朗的囑托和信念,悄然離開了平安縣城,朝著府城聯軍的方向而去。他的背影,融入了即將到來的風暴之中,充滿了悲壯和希望。
秦朗站在城樓上,看著洪震南離去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禱。他希望這位已經被他折服的宗師,能夠用他的聲望和智慧,為這場即將到來的血戰,帶來一絲轉機。而平安縣城,也已經做好了最後的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雷霆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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