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神威天降治頑疾,雷洪伏首燃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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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覆世……騰龍……”
    雷洪魁梧的身軀,狠狠一震。
    這兩個詞,不是從人嘴裏說出來的。
    是九天神雷打下的法旨,一字一句,劈開了他的天靈蓋,貫穿了他的五髒六腑!
    他那顆被血與火淬煉,被仇恨與絕望包裹的堅硬如鐵的心髒,在這一刻,竟如戰鼓般瘋狂擂動。
    幾乎要生生撞碎胸骨!
    覆世!
    騰龍!
    這是何等的狂妄!
    又是何等的……讓他血脈賁張,讓他幾近窒息!
    他曾是邊軍悍將,一腔熱血灑在北疆,換來的卻是奸佞構陷,解甲歸田。
    他本想了此殘生,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雙親被官匪害死,喊冤無門。
    他怒而拔刀,血洗滿門,聚嘯山林。
    自以為快意恩仇,到頭來,不過是從一個牢籠,跳進了另一個更加絕望的深淵。
    臥龍山。
    困龍之淵。
    眼前這個年輕人,隻用一眼,就剝開了他所有用凶悍和殘暴堆砌的偽裝。
    看到了他靈魂深處的掙紮與不甘。
    “閣下……好大的口氣。”
    雷洪的聲音沙啞,他強行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一雙虎目死死鎖住林風。
    他試圖從那張平靜得過分的臉上,找出一絲一毫的輕浮。
    沒有。
    林風的眼神,深不見底。
    那份絕對的自信,並非偽裝,而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仿佛這天地棋局,本就該由他落子。
    “口氣大不大,不重要。”
    林風的目光,緩緩移向床榻上那個氣息奄奄的孩童。
    “重要的是,我能否讓你相信,我有這個實力。”
    話音未落,他已走到床邊。
    單雄的身體瞬間繃緊,下意識向前踏出半步,手掌如鐵鉗般按住腰間刀柄,獨眼中殺機與戒備交織。
    這個年輕人太神秘,太強大,來曆不明,目的不明,他絕不能讓主公唯一的血脈,冒任何風險。
    “單雄,退下。”
    雷洪的聲音,低沉如悶雷。
    單雄的動作猛然一僵,回頭望向雷洪,滿眼都是不解和焦灼。
    “讓他治。”
    雷洪的聲音不大,卻蘊含著一種賭上身家性命的決絕。
    他賭了。
    從扯旗造反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便是一場接一場的豪賭。
    現在,為了兒子,更為了那一句讓他心神俱裂的“覆世騰龍”……
    他再賭一次!
    單雄死死咬著牙,鋼筋般的身體緩緩退後。
    但那隻獨眼,一眨不眨地釘在林風的每一個動作上。
    林風對周遭的殺意與戒備,恍若未覺。
    他伸出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成劍,懸停在男孩“虎頭”的眉心上方,寸許之遙。
    他甚至沒有觸碰孩子的皮膚。
    下一刻。
    一縷肉眼無法察覺的瑩白真氣,自他指尖悄然溢出。
    它如同一根擁有生命的銀針,輕柔而精準的,刺入了虎頭的眉心祖竅。
    “嗯……”
    原本在抽搐中半昏迷的虎頭,喉嚨裏發出一聲壓抑的呻吟。
    他那張青紫的臉,驟然間,變得漆黑如墨!
    一道道扭曲的黑色紋路,如同無數細小的毒蛇,從他眉心瘋狂鑽出,在他皮膚下蠕動,迅速爬滿全身!
    這一幕,比之前任何時候都更加恐怖駭人!
    “你在做什麽!”
    單雄再也按捺不住,怒喝出聲,鋼刀“嗆啷”一下,已然出鞘半尺!
    “閉嘴!”
    雷洪的爆喝,比單雄的刀鳴更加森然!
    他一雙鐵拳攥得死緊,指節根根泛白,手臂上虯龍般的青筋劇烈賁張,仿佛要當場爆裂。
    盡管他的心髒也提到了嗓子眼,但他看得比單雄更清楚。
    林風的表情,從始至終,沒有一絲波瀾。
    那是一種視萬物為芻狗的平靜,一種絕對掌控的漠然。
    林風的真氣,如一條神聖溪流,在虎頭那脆弱的經脈中精準流淌。
    在他的感知中,一股陰寒至極的異種毒素,死死盤踞在孩子的心脈之上,不斷吞噬著他的生機。
    這毒素,霸道無比。
    尋常內力一旦觸碰,隻會激得它更加凶猛地爆發。
    這才是那些郎中束手無策,越治越重的根源。
    但這劇毒,在林風那經過係統淬煉,精純到極致的真氣麵前,卻如同陰影遇到了烈日。
    真氣所過之處,那些盤根錯節的毒素,被一絲絲地剝離、包裹、馴服。
    然後,被引導著,朝著同一個方向匯聚。
    林風的手指,沿著虎頭的眉心,緩緩下滑。
    經過鼻梁,人中。
    最終,停在了他幹裂的嘴唇之上。
    整個過程,緩慢,穩定,卻充滿了無言的壓迫感。
    聚義廳內,死一般的寂靜。
    雷洪和單雄,早已屏住了呼吸,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聽不真切。
    時間,仿佛凝固。
    終於,林風的手指停下。
    他指尖的那一縷真氣,也完成了最後的使命。
    “噗!”
    虎頭的小嘴猛然張開,噴出了一口腥臭到令人作嘔的烏黑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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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口毒血,落在堅硬的青石地板上。
    “滋啦——!”
    一陣令人牙酸的腐蝕聲響起,一縷縷帶著惡臭的黑煙升騰,竟將那堅硬的地板,生生腐蝕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淺坑!
    劇毒!
    雷洪和單雄看得眼皮狂跳,背脊發涼。
    如此奇毒,若是留在兒子體內……後果不堪設想!
    隨著這口毒血噴出,虎頭身上那些恐怖的黑色紋路,如同退潮一般,飛速消散。
    他臉上的黑氣也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病愈後的蒼白。
    雖然依舊虛弱,但那急促而微弱的呼吸,卻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平穩、悠長。
    那滾燙的體溫,也奇跡般的,恢複了正常。
    “爹……”
    一聲夢囈般的呢喃,從床榻上傳來。
    聲音雖小,落在雷洪耳中,卻不啻於九天仙音!
    “虎頭!”
    雷洪一個箭步衝到床邊,再也顧不上山大王的威嚴,他顫抖著手,輕輕撫摸兒子的額頭。
    感受到那溫潤正常的體溫,這個一米九的鐵血漢子,眼眶瞬間通紅。
    “爹在,爹在……”
    他聲音哽咽,虎目含淚。
    單雄也激動得渾身發抖,他望向林風的眼神,已經從戒備、懷疑,徹底變成了敬畏與恐懼。
    這哪裏是醫術?
    這分明是閻王手裏搶命的神仙手段!
    林風收回手指,負手而立,神色淡然的仿佛隻是碾死了一隻螞蟻。
    “毒素已清,元氣大傷,調養半月,即可痊愈。”
    雷洪安撫好沉沉睡去的兒子,猛然站起,轉身。
    他對著林風,沒有一句廢話,單膝重重跪地,抱拳行了一個最標準,最鄭重的軍中大禮!
    “雷洪,謝先生救我兒性命!此恩,沒齒難忘!”
    “雷爺不可!”
    單雄大驚失色,連忙要去攙扶。
    雷洪是赤虎軍的魂!他這一跪,意義非凡!
    “退下!”
    雷洪頭也不回,聲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他跪的,不止是救子之恩!
    更是跪那神鬼莫測的通天手段!
    跪那一句……“覆世騰龍”的渺茫希望!
    林風坦然受了他這一禮,平靜開口:“雷將軍請起,我救他,是為了診金。”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另一筆交易了。”
    雷洪緩緩站起,虎目中,所有的情緒盡數斂去,隻剩下梟雄的冷靜與銳利。
    “先生想要什麽?”
    “我要你的赤虎軍。”
    林風的聲音很輕,卻字字千鈞。
    單雄臉色劇變,剛要開口,卻被雷洪抬手,死死按住。
    “憑什麽?”雷洪一字一頓地問,“就憑先生救我兒性命,再給我畫一張‘覆世騰龍’的大餅?”
    “當然不夠。”
    林風笑了。
    “我說了,我給你一條活路,一條真正的出路。”
    他環視著這簡陋的聚義廳,目光最終落在雷洪那張寫滿風霜的臉上。
    “雷將軍,你治軍嚴謹,賞罰分明,甚至不惜得罪所有人,也要‘統一分配’糧草,這份魄力,我很欣賞。”
    “但,你也該比誰都清楚,這隻是飲鴆止渴。”
    “我問你,你的糧食從何而來?搶大戶?殺貪官?”
    “這方圓百裏,還有多少大戶夠你搶?有多少貪官夠你殺?”
    “殺光了,搶光了呢?”
    “你這數千兄弟,吃什麽?”
    林風的每一個問題,都像一柄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雷洪和單雄的心口。
    這些問題,他們不是沒想過。
    恰恰相反,這些問題,日日夜夜都在啃食著他們的心,讓他們寢食難安。
    他們就像一群被困在孤島上的餓狼,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獵物越來越少,卻找不到任何出路。
    林風看著他們愈發鐵青的臉色,聲音愈發冰冷。
    “我再問你,你的兵器,如何補充?靠繳獲?靠農具改造?”
    “你手下這幾百個跟你出生入死的老兵,還能打幾年?”
    “他們身上的舊傷,還能撐多久?”
    “等他們打不動了,死了,你拿什麽去跟朝廷的精銳鬥?”
    雷洪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守不住。
    他比誰都清楚,根本守不住!
    “所以,我給你的,不是一張餅。”
    林風的聲音,充滿了不容置疑的霸道。
    “是糧草!”
    “是兵甲!”
    “是源源不斷的新血!”
    “是一個能讓你們真正放開手腳,去搏一個未來的廣闊天地!”
    “我……憑什麽信你?”
    雷洪死死盯著林風,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句話。
    這太匪夷所思了。
    一個人,如何能拿出這麽多東西?
    除非……
    他背後站著的,是一個足以和整個大夏朝廷抗衡的龐然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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