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斯先生。”李涯思低聲開口，帽簷壓得極低，將他半張臉都遮住了。
    距離醜聞爆發不到一周，他們兩個已經變得憔悴不堪——眼底布滿血絲、眼圈烏青，胡渣雜亂，整個人仿佛從地獄爬出來。
    雲海電視台剪輯團隊負責人、前龍鑫娛樂員工李可斯走入總部大廳，環顧一圈後，快步將這兩個落魄的男孩拉進自己的辦公室。
    “你們倆來幹什麽？”他關上門，語氣壓抑中帶著惱火。
    “你以前說過會保護我們的，對吧？”
    葉先宇幾乎是用鼻音哀求，嘴裏幾天沒碰牙刷，濃重的口氣直衝李可斯麵門。
    李可斯猛地後退一步，吸了一大口辦公室的空氣，表情寫滿了生理性抗拒——光憑這口氣，完全可以報“化學武器襲擊”了。
    “那是在你們沒被爆出嗑藥之前。”
    李可斯的嘴角掛著諷刺的笑，“你們也見過金總了吧？你們應該知道龍鑫娛樂有多看重公眾形象。我甚至驚訝他還會花錢替你們交保——別家公司可能連見麵機會都不會給。”
    “公司把我們開除了。”李涯思咬著牙，“但我們又沒做錯什麽！現在嗑點藥哪還算個大事？比我們嗑得猛的ceo都一堆，公司憑什麽不讓我們回來？”
    “因為你們現在在的是南國，兄弟。”李可斯聳聳肩，“就算你想嗨，也得動腦子。別蠢到在買的時候被抓。”
    “不是我們的錯！”葉先宇突然爆吼，李可斯下意識捂住鼻子往後縮：“是崔俊浩！一定是他放出那些照片的！”
    李可斯皺了皺眉，眯眼看著他們：“祝恩？你是說……那學員祝恩？”
    “沒錯。”李涯思咬牙切齒，“那家夥從頭到尾都在裝。他知道得比我們想象的還多……現在終於露出本性了。”
    “你們有證據嗎？”
    “我不需要證據，”
    李涯思的語氣裏滿是偏執和怨毒，“我就知道是他。所以，他必須付出代價。”
    李可斯注意到兩人的眼神，裏麵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與殺意，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而你會幫我們的，李可斯先生。”
    葉先宇笑了，露出一口泛黃牙齒，笑容詭異，令李可斯脊背發涼。
    他下意識摸向口袋中的手機，卻被李涯思死死攥住手腕，逼入角落。
    “我幫不了你們，”李可斯故作鎮定，聲音微顫，“我沒權限讓你們重返節目現場。這件事我插不上手。”
    “我們不需要你做那個。”李涯思勾起嘴角，語氣輕佻得像是在邀請喝一杯，“我們隻是要你幫個忙——帶我們去《未來之星》的錄製現場。”
    李可斯眉頭一皺，用力將他們推開：“不可能，他們現在正在直播淘汰環節！”
    “我們知道。”兩人不約而同地答道。
    “而你會帶我們進去。”葉先宇緩緩踱步，手中把玩著一件金屬小物，似笑非笑地說道：“否則……你老婆可能會對你和那個胸大的實習生的‘出差錄像’感興趣。”
    ……
    “第25名，成權勳。”
    “第24名……”
    “第23名……”
    喬娜的目光在人群中緩緩掃過，最後停在某個熟悉的身影上：“這位學員的排名相較第一次淘汰有所變化。我很高興地宣布——他現在是第22名。”
    祝恩微微前傾，肘部支撐著膝蓋，做好了隨時起身的準備。
    這周他本來就預料到排名會下滑——那場霸淩醜聞幾乎將他拖入深淵，前幾天網路上的輿論風暴更是鋪天蓋地。
    雖然他極不情願承認，但李涯思與葉先宇確實在某種程度上牽連了他。
    他們那點可憐的粉絲仍舊死咬著祝恩有問題，哪怕兩人已經被爆出吸毒……祝恩依然未能徹底擺脫罵聲。
    他不知道這場風波是否影響了星光票，但估計原本支持他的一部分粉絲，早在那幾天裏就轉投他人了。
    就算現在風評好轉，距離投票結束也隻剩短短兩天，實在不夠讓排名恢複。
    “恭喜學員葛彬！你依然在《未來之星》的晉級名單中！”
    現場頓時一片低語，連觀眾都對葛彬的意外掉榜感到錯愕。
    什麽情況？他居然沒進前20？
    他的名次不是每周都在往下掉嗎……
    他出道後沒太多存在感，所以粉絲也懶得投票了吧。
    葛彬站起身，走向舞台，臉上寫滿了沮喪。
    他的感言簡短而低落，透出深深的不安。
    “第21名，燦輝。”
    當這個名次被喊出後，祝恩心中一緊。
    他本以為自己會在這之後被點名，哪怕沒有進步，維持原位應該也還在前二十以內。
    “接下來，將揭曉前20名！”
    惠琳露出刻意營造的興奮笑容，轉向喬娜，“真的不敢相信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對吧？”
    喬娜隻是微笑，不帶情緒：“那就不廢話了。第20名是——”
    “學員明良，恭喜你成功躋身前二十！”
    這結果令祝恩一驚，連明良本人都愣在原地。
    他的排名直接上升了九名，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恭喜，兄弟。你值得。”
    “繼續衝啊！”
    明良走上台，緊緊握著麥克風，語氣微顫：“說實話，我完全沒想到……謝謝所有支持我的人。這對我真的意義重大。我會繼續努力，不讓你們失望。”
    排名揭曉仍在繼續，有人歡喜，有人黯然。
    但隨著倒數名次越過第15、第14名……祝恩的名字卻遲遲沒有被提起。
    他開始皺眉。
    難道……那場風暴真的讓他跌得這麽慘？
    他正陷入思緒，突然聽見周圍一陣竊笑。
    他愣了下，轉頭望去，發現全場幾乎都在看他。
    “怎麽了？”他下意識問。
    文澤石和宋知盛忍不住笑出聲：“你已經被叫過了。”
    祝恩眉頭一跳，猛地看向大屏幕——
    第11名：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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