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能出道。”老虎這句話讓林智嘴角微微上揚，眼底泛起一絲光亮。
    “我昨晚真的排在第五名？”他問道，語氣中透著一絲期待。
    老虎撇了撇嘴，不屑地搖頭：“當然不是。你原本排第十二。我讓人動了手腳，把你和那個叫祝恩的人氣練習生對調了名次。”
    雖然得知自己離出道位還有一段距離讓林智略感失望，但聽到被換掉的是祝恩，他還是心滿意足。
    “很好。”他笑了笑，“那接下來繼續，繼續調整我們的排名。”
    “不行，不能再搞這種事了。”老虎搖頭拒絕，臉色一沉，“太冒險了。已經有人開始質疑為什麽你的排名暴漲，而祝恩卻暴跌。”
    “那你一開始為什麽要幫我操作？”林智不解地問。
    “你是不是腦子不靈光？”老虎咬牙切齒地說，“這是策略——製造祝恩人氣驟降的假象，同時把關注度轉移到你身上。人性就是這樣，越多人關注的，其他人也會跟著投票。沒主見的觀眾總是隨大流。”
    “你真是個天才。”林智由衷地稱讚，“那為什麽決賽不能再來一次？”
    “別貪得無厭。”老虎冷聲道，“你現在已經能以第八名出道了，該知足了。”
    “第八名……”林智低聲重複了一遍，陷入沉思，“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可能和祝恩一起出道？”
    “我怎麽知道？”老虎聳聳肩，“怎麽，你和那小子有仇？”
    林智咂了咂嘴：“不清楚，就是討厭他。見到他總讓我想到一個人。”
    “那不關我的事。”老虎語氣淩厲，“我不在乎你討厭誰。你一旦出道，我們就得繼續任務。”
    “你是說……那個公文包？”林智問。
    “對，公文包。”老虎點頭確認，“我們至今還不知道那混賬把它藏哪了。真不敢相信，當初我居然在任務中信任他。”
    “很奇怪。”林智說道，“我們查過他家，也找不到他妹妹的任何線索。”
    “隨他去。”老虎擺擺手，“那家夥已經死了。我們隻需要聚焦在眼前目標。”
    “你說得對。”林智點頭，“我會準備好我的出道感言。”
    老虎看了眼手表：“我得走了。”
    林智點頭應允。
    可就在老虎轉身離開的那一刻，一抹粉色闖入了他的餘光。
    那顏色太醒目，那種氣場也過於熟悉，逼得他不禁停下腳步。
    “奇怪。”他嘀咕著，隨即走向自己的豪華轎車。
    而那一刻，祝恩仿佛被時間定格。
    他一直沉浸在比賽與舞台中，幾乎忘了自己最初是如何卷入這一切的。
    老虎——他曾經的老大，那個名字是“老虎”，是整個道上最有權勢的人。
    他說一不二，手下眾多。
    而前世的崔俊浩曾是老虎最倚重的左右手之一，被分派至南國負責要務。
    那時的他不同於那些死忠手下，他想要革新，糾正白虎幫內隱藏的腐敗與冷血。
    崔俊浩並不討人嫌，甚至在他擔任職位那一年內，做出的貢獻堪稱所有左右手中最亮眼的一個。
    可那時的他太天真，以為老虎會容忍質疑和理想。
    於是，最終給自己招來橫禍。
    此刻看到那個紋身——白虎圖案，祝恩再熟悉不過。
    正是那個下令殺死他的男人。
    更糟糕的是，老虎如今居然也在南國，還和林智混在一起。
    這隻說明一個問題：背後肯定有更大的陰謀。
    “喲，看看這是誰啊？”一道帶著戲謔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將祝恩從回憶中拉回現實。
    “該死。”祝恩低聲咒罵。
    “哇哦。”林智舉起一隻手，目光打量著他，嘴角泛起輕笑，“我還等你打招呼呢，結果迎來一句罵街，真是意外。”
    這是自他們共同完成第二次舞台任務以來，第一次如此近距離麵對麵。
    盡管之前訓練與表演時表麵客氣，但此刻，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已不言而喻。
    林智的表情突然收緊，眼神銳利，直直地盯住祝恩：“你剛才……聽到了多少？”
    祝恩沒有立刻回答，隻是緩緩伸手摸向褲兜裏的手機，神情淡然：“沒聽多少。”他雙臂交叉在胸前，冷笑著反問：“不過你不覺得可恥嗎？”
    林智皺眉：“你什麽意思？”
    “靠花錢上的位子，是什麽感覺？”祝恩語氣平靜，卻每一個字都紮心。
    林智的眉頭鎖得更緊：“你一直在偷聽？”
    祝恩聳聳肩，一如既往地看起來毫不在意。
    其實他根本沒聽到全部內容，看到老虎後，他就怒火攻心，腦中一片空白。
    他隻知道，那個殺他的人，如今就在眼前。
    但他現在是祝恩，不是前世的崔俊浩，魯莽的衝動隻會毀掉一切。
    他的直覺依舊敏銳——林智確實有問題。
    剛才的反應，更是坐實了他的猜測。
    他本以為林智會慌，畢竟對方一向表現得懦弱、優柔寡斷，也正是這種特性才讓他最終背叛並殺死了自己。
    但林智的可怕之處就在於，他為了勝利，什麽都幹得出來。
    不過，祝恩也不是會輕易退讓的人。
    兩人對峙著，沉默不語，卻都在試圖看穿對方的底牌。
    “你能拿我怎麽樣？”林智聲音低沉，“你有證據嗎？你能證明我作弊？”
    祝恩微微一笑。
    他當然沒有實錘證據，但手機……一直在錄音。
    “沒有。”祝恩淡淡開口，“但你自己心裏明白——作弊者永遠登不上王座。”
    “嗬。”林智冷笑出聲，“你還真信這一套。我現在站在舞台頂端，而你，還在擔心下周能不能出道。”
    他邊說邊走近，一根手指點著祝恩胸口，咄咄逼人。
    祝恩沒有後退，目光銳利如刃，與林智針鋒相對。
    “我一定會出道，祝恩。”林智咬字清晰，“這是板上釘釘的事。”
    “你出不出道另說。”祝恩嗤笑，“但我可以肯定——未來你會經常看到我。”
    祝恩握緊了拳，怒意幾乎要衝破理智。
    他閉眼強迫自己冷靜，但這一動作卻讓他犯了個錯誤。
    林智趁機一把伸進他口袋，抓出那部舊手機。
    “等等！”祝恩猛然睜眼伸手去搶，但已經來不及。
    林智將手機狠狠摔在地上，脆響乍起，電子元件四散飛濺。
    他還不解恨，狠狠一腳踩碎了內存卡，讓那點錄音徹底煙消雲散。
    “哼，還會搞這種小伎倆？”林智輕笑一聲，“看來，這場比賽裏，狡猾的可不隻我一個。”
    他眨眨眼，像是在羞辱，然後拍了拍祝恩的肩膀，轉身離去。
    那一瞬間，祝恩仿佛又回到了那天——林智殺死自己的那一刻。
    “安分點，祝恩。”林智低聲貼近他耳畔，“你不會想惹上我背後勢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