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薑閔昊念出“吳誌愷”的那一刻，整個穹頂陷入詭異的寂靜。
    這個名字本該引來如雷掌聲，畢竟他從節目開播起便穩坐第二名，形象端正、能力強大、粉絲眾多，是大多數人心中的“穩票之選”。
    可此時此刻，他卻滑落至第三位——所有人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雖然不算斷崖式的下跌，但在今晚這樣一場近乎完美、毫無懸念的期待中，這種偏離就像重錘砸在眾人胸口，叫人猝不及防。
    ? 吳誌愷第三？那第二到底是誰？
    ? 我靠，這誰能想到啊？！
    就連已經被淘汰的練習生也瞪大了眼睛。
    張芒甚至猛地一顫，差點從座位上跌下來：“難道……”
    吳誌愷神色如常地走上台，接過麥克風。雖然觀眾席上仍舊死寂一片，他的語調依舊沉穩，麵帶微笑：“謝謝大家。能站在這裏，是我的榮幸。是你們的支持讓我走到了今天。”
    他說得淡然，心底卻燃起了一團火——他的目標一直是第一，如今卻停在了第三，這落差讓他幾乎想當場扔下話筒。
    “但我想說，名次固然重要，卻不如我們所經曆的旅程更值得珍惜。”
    “未來，我們將成為一個團隊。所以我希望你們不隻是支持我一個人，而是為我們整個組合歡呼。我們的力量，來自你們。”
    ? 第三？這家夥絕對不止值第三！
    ? 得了吧，他至少還在出道組！
    ? 不管誰取代了吳誌愷，準備好被恨吧……
    ? 天呐，他剛剛就讓我們支持整個團隊，看來唯粉大戰要開始了。
    他的發言結束後，掌聲才姍姍來遲，但逐漸轉為熱烈。
    吳誌愷走到金字塔形舞台，坐進左側第三位座席，表情仍保持著優雅自持，但祝恩看得出，那是他強撐的結果。
    他也陷入思索。
    吳誌愷跌到第三，說明名次已徹底脫離此前的預判——究竟是誰，在最後一刻翻盤？
    薑閔昊踏前一步，語調充滿節奏與煽情張力：“星光們，萬眾期待的時刻到了！我們即將揭曉團隊的中心位！”
    舞台燈光劇烈跳動，背景音樂蓄勢待發，連導師席都開始議論紛紛。
    “我現在完全沒頭緒了。” 惠琳皺眉，“我原本百分百確定第二是誌愷的。”
    “你覺得是誰搶走了他的位子？” 柏恩問。
    “我有個猜測。”京光垂下眼瞼，語氣微冷。
    祝恩也在腦中快速篩選可能名單。
    他本來根本不關心這個環節，默認文澤石會拿中心，自己隻盯著最後那條保命線——第八名。
    可眼下劇情反轉得太快，他也忍不住想知道究竟是誰躥升如此之猛。
    “第一位候選人，不出意料。”薑閔昊宣布，“他從頭到尾保持高位——文澤石！”
    文澤石邁出步伐，風度翩翩地走上舞台，觀眾席頓時爆出山呼海嘯般的掌聲。
    ? 這還用說，趕緊揭曉下一個。
    ? 萬一是成傑呢？
    ? 孩子，別做夢了。
    練習生席上交頭接耳。
    祝恩下意識望向沈節森——他人氣高、鏡頭多、表演穩定，是出道的熱門人選之一。
    但他也隱隱擔心：要是沈節森真的搶了中心位候選的位置…… 吳誌愷的粉絲怕不是要把人從網上咬到現實。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猛地撞進耳朵裏——
    “祝恩。”
    心髒驟停。
    祝恩眼前一黑，連呼吸都漏了半拍。
    “不可能……”他搖頭，聲音輕到隻有他自己聽得見，一定是幻聽，一定是燈光太強、音樂太響讓他產生了錯覺！
    可當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他身上時，他的五髒六腑都開始劇烈翻騰。
    “是你啊。”施詢在他身旁低語，仿佛宣布了命運的鍾聲。
    聚光燈瞬間聚焦。薑閔昊再次笑著重複：“祝恩，請上台與文澤石匯合。”
    祝恩呆滯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我？”
    他那驚訝得有些滑稽的表情，簡直像個誤入大型綜藝的路人甲。
    ? 祝恩？我的祝恩進前二了？
    ? 靠，原本還想噴搶了誌愷的人，結果是祝恩我罵不出口了。
    “啊啊啊啊！”嘉嘉和寶拉的尖叫響徹穹頂，震得周圍人耳膜發疼，恨不得把她們拖出場館。
    蜜蜜猛地站起，好在鏡頭轉來前被莎莎硬生生拉了下來。
    遠在家中的喬娜看直播時，一邊嗑著爆米花一邊尖叫，結果一大把爆米花撒了滿沙發：“祝恩！你做到了！”
    奶奶和明峻在場下緊緊相擁——他們的家人，終於要出道了。
    但就在全場沸騰之際，兩個人的臉色卻十分難看。
    其一是林智。
    他咬緊牙關，努力維持微笑。
    他當然知道祝恩有實力有人氣，可拿到前二？
    這對他來說，簡直比操縱失敗還要羞辱。
    其二，是祝恩本人。
    他滿腦子都是：為什麽會這樣？
    他壓根不想出道名次那麽高，現在卻被強行推上風暴核心。
    【耶！你是第二哦。】
    “閉嘴，係統。”
    他麻木地站起身，幾步走上舞台。
    文澤石對他報以一個燦爛的笑容，祝恩卻幾乎被場內的熱烈歡呼壓得喘不過氣。
    聚光燈再度集束，兩人被安排牽手——像極了環球小姐即將揭曉冠軍那一刻。
    他呆立舞台中央，腦中一團混亂。
    【所以，現在你是“天選練習生”了。】
    “別說話。”
    【這不就是你夢寐以求的嗎？】
    “滾。”
    “好吧。”他深吸一口氣，“就算是第二出道也還能接受……文澤石肯定會是中心。中心位從來都是他的，宇宙法則不能改。”
    【行，你繼續騙自己。】
    “閉嘴。”
    薑閔昊走到兩人身前，聲音清晰且有力：“兩位都是才華橫溢、表現出色的練習生。但最終，隻有一人能成為出道組合的中心。”
    “是文澤石。”祝恩在心中默念，仿佛靠自我暗示就能改變即將到來的現實。
    “那麽——”薑閔昊一口氣打開手中信封，“出道團的中心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