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那句話，祝恩轉身離開，留下林智一個人僵在舞台原地。
    他緩緩掏出手機，低頭給某人發了條消息：
    祝恩：現在可以發布了。
    他的嘴角微微揚起，笑意裏帶著一絲難掩的得意。
    腳步因滿足而沉穩，直到 藝娜 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將他從思緒中拽回現實：“十分鍾後，休息室有會議，請通知其他成員。”
    祝恩愣住，眼睛微睜——麻煩，來得真快。
    他抿了抿唇，走向隊員們，八人一起前往後台。
    門口貼著剛揭曉的團名標識，格外醒目。
    “天啊，出道第一天就要開會？”阿基拉邊走邊抱怨，“至少讓我們休息十分鍾吧！”
    門推開後，節目主製片人葉珍與 辛迪 已站在屋內。
    辛迪朝祝恩豎起大拇指，他點了點頭回應。
    “看到你們八個站在這裏，真讓人耳目一新。”葉珍滿意地點頭，“很久沒看到像樣的新團了，我衷心希望你們能做到最好。”
    “謝謝製片人。”宋知盛有些害羞地回應。
    葉珍拍了拍手：“不過之後，我們見麵的機會會變少。你們的日常管理權將交給雲海電視台娛樂部門。但在正式交接前，還有幾件事要說明。”
    eve 的成員們立即坐直，認真聆聽。
    “首先，恭喜你們成為雲海電視台娛樂旗下的正式八人偶像組合——eveup。合約細節將在簽約時詳述。”
    藝娜補充：“你們知道成為偶像不隻意味著名氣和榮耀，還意味著許多犧牲。未來你們麵對的不隻是舞台，還有生活和鏡頭背後的諸多壓力。請準備好，尤其是你——”
    她直視祝恩。
    祝恩心頭一沉，腦中立刻浮現那些他不願麵對的畫麵——無盡的商演、廣告代言、商業洽談！
    這正是他所抗拒的未來。
    葉珍想起上一季的風波，又補充道：“我希望這季別再出亂子，起碼讓你們順利活動兩年。最重要的是——別惹醜聞。”
    “對，”藝娜加重語氣，“尤其是所謂的‘三 d’。”
    施詢舉手：“三 d 是哪三 d？”
    藝娜抬手比了個三：“dating戀愛）、drugs毒品）、dui酒駕）——這三個足夠毀掉一個團體。”
    祝恩輕輕搖頭。
    把戀愛和違法行為並列？
    娛樂圈對偶像的道德標準一如既往地苛刻。
    辛迪輕輕敲了敲桌子：“簡單的說明就到這裏。今晚請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去雲海娛樂總部，我們會有更完整的培訓流程。別忘了帶上你們的個人物品。”
    “為什麽？”祝恩脫口而出。
    辛迪一笑：“這還不明顯？你們要開始同居生活啦！”
    宋知盛和吳誌愷立刻來了精神，祝恩則像被潑了一盆冷水。
    “太棒了！”阿基拉直接歡呼起來。
    ——
    與此同時，另一處。
    “砰——！”
    林智猛地推開那扇沉重的公寓門，巨響在寂靜中炸開。
    空氣中彌漫著白酒與煙草的味道，他知道，老虎已經在裏麵了。
    “我說過，不準隨便闖進來。”低沉的嗓音從陰影裏傳出。
    林智驟然頓住，但隨即狠狠摁下開關，燈光亮起，他直視著老虎那雙慍怒的眼睛，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崔俊浩……複活了，我剛才看到他了。”
    老虎皺眉坐直身子：“你瘋了？那家夥早就埋掉了，現在估計連骨頭都找不到了，複活個屁。”
    “但祝恩知道！”林智吼道，像是快要撕裂的野獸，“那個叫祝恩的家夥——他知道我殺了人……我們殺了人！”
    老虎眯起眼，緩緩站起身，打量林智的神色，判斷他是否在說謊。
    卻忽然低笑出聲，從低沉轉為狂放。
    “你小子瘋了吧？原本想罵你亂闖，結果還逗得我笑了。”
    “我說的是真的！”林智情緒崩潰，“我不知道他怎麽知道的，但他就知道！他看我時的眼神，和崔俊浩發現我出賣他時一模一樣！我沒瘋！”
    “林智。”老虎拿起酒杯，語氣冷靜而銳利，“別讓他影響了你。他就是想看你崩潰。一個練習生而已，居然把你搞得神經兮兮，我真該重新考慮你值不值得投資。”
    “我說的是真的……”林智低聲辯解。
    “我也是。”老虎仰頭灌下一口烈酒，“你今晚落敗，是因為你太自以為是。”
    “我的錯？”林智怒目而視，“我們早說好了我必須出道！你卻擅自退場，把我扔在台上自己扛！”
    “因為我懂得進退。”老虎語氣低沉：“台上遞信封的人，是明泰克的老板。”
    林智瞳孔驟縮，聲音都在發抖：“老、老板？那他知道我的排名作假了？”
    “他知道。”老虎點頭，林智像泄了氣般跌坐下去。
    “他怎麽知道的？”
    “不清楚。但幸運的是，目前隻抓到了齊奧。如果他們發現你也牽涉其中，那可不是換個排名能解決的問題。”
    “所以你什麽都不做？”林智冷笑，“但這還沒完！我們可以反擊！祝恩不可能是真的第一，我們隻要找到他的把柄，就能毀掉他、毀掉那組合！我不能眼睜睜看著——”
    “林智。”老虎把杯中酒一飲而盡，聲音低沉如沉鍾：“結束了。”
    林智身體一僵，怔怔望向他。
    老虎直視他的雙眼，吐出最後一句：“一切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