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恩明知道自己現在應該立刻推門出去，但好奇心戰勝了理智。
    他想聽得更多一點。
    支線任務還剩將近半小時，他隻得繼續貓在隔間裏不動。
    【支線任務剩餘時間：29分52秒】
    “古恩知道了會怎麽說？他都怕烏諾。”第二個聲音帶著譏諷。
    “你太看不起我們經紀人了。”第一個人嗤笑，“等我把你剛才的話告訴他，看你怎麽死。”
    這時，又一個聲音低沉歎氣，一開口就能分辨出是誰——烏諾。
    “你們來這就是為了吵架？何必。”
    “都怪翱喬！”第一個人立刻喊，“他總喜歡找我茬！”
    看來，第二個聲音就是翱喬了。
    “注意言辭。”烏諾的聲音一貫冷靜，但帶著不容置喙的壓力。
    第一人咂了下舌，隨後陷入短暫沉默，緊接著是水流撞擊陶瓷的聲音，在空曠洗手間中格外清晰。
    “對了。”翱喬打破沉默，“你們看了eve剛才的表演沒？”
    祝恩瞬間提起精神，微微前傾，湊近門縫，希望能聽清楚他們的評價。
    “沒。”第一個人回答，“你們把我硬拖進來，我哪有時間看。”
    “我瞥了一眼，說實話，不怎麽樣。《未來之星》給了他們那麽多光環，其實也就那樣。”
    “我記得你根本沒看那節目吧？”第一人打斷他。
    祝恩在隔間裏差點沒憋住笑。
    “我……我確實沒看。”翱喬有些語無倫次，“我隻是在網上刷了些片段。但昨天的現場……和節目裏差太多。”
    “所以你想說什麽？”
    “我們根本不用擔心eve。”翱喬語氣篤定，“他們的c位根本比不上烏諾。”
    祝恩咬了咬唇，眉頭微蹙。
    他知道每個人都有評價的自由，可是當自己被這樣一針見血地貶低，心裏還是不舒服。
    “喂！”第一個人出聲了，“我挺喜歡祝恩的，他是我在《未來之星》裏最喜歡的選手。”
    “哈？你居然也看那節目？”翱喬的笑聲裏滿是嘲諷。
    “夠了。”烏諾終於開口。
    簡單兩個字，卻仿佛帶著強烈壓迫感，瞬間壓下洗手間裏的所有雜音。
    祝恩在門後的眉頭挑了挑。雖然不太清楚‘八度少年’的隊內關係，但能聽出烏諾在團隊中擁有相當的權威。
    他們的互動方式有點怪異，卻又微妙地維持著某種平衡。
    他靠著門想多聽幾句，結果——“哢噠。”
    門鎖突然鬆動。
    然後——
    祝恩，光榮暴露在‘八度少年’三名成員眼前。
    空氣安靜了一秒。
    翱喬與第一個人——祝恩認出那人是塞文，瞪大眼睛，一臉震驚。
    烏諾依舊冷冷地站著，用慣有的冰冷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
    “祝恩！”塞文率先回過神來，像粉絲見到偶像一樣驚呼，“你是祝恩，對吧？”
    祝恩默默點頭。
    “我是你的超級粉絲！”塞文興奮得像被點燃，“自從你唱《小奶喵》那首歌，我就一直想見你！”
    “呃……謝謝。”祝恩表情微妙。
    翱喬翻了個白眼，歎了口氣。
    他直接伸手抓住塞文的衣領，像扯一條大狗似的把他往外拖。
    “放開我！我還沒洗手啊！”塞文掙紮著大喊。
    “你回頭洗！”翱喬咬牙。
    片刻後，洗手間裏隻剩下兩人——祝恩和烏諾。
    兩個新生代男團的中心位對峙，沉默中，氣場幾乎將洗手間點燃。
    他們身上仿佛都散發出某種特殊的香氣——或許是少年天才身上獨有的“才華味”。
    祝恩走到水池邊，烏諾已經在洗手。
    兩人並肩而立，誰也沒先開口。
    【支線任務剩餘時間：28分33秒】
    烏諾洗完了手，正要離開。
    祝恩深吸一口氣，抓住時機。
    “喂。”
    烏諾腳步頓住，回頭看他，挑眉，卻沒說話，連開口的興趣都欠奉。
    祝恩也不囉嗦，直接掏出筆記本翻到空白頁：“簽個名。”
    烏諾一愣，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
    他習慣簽名，公司小練習生、高中同學、甚至老師都來要過。
    但祝恩？
    他沒想到。
    “你說什麽？”烏諾皺眉。
    “簽名。”祝恩重複，語氣很衝，“寫這兒。”
    “我第一次就聽懂了。”烏諾無奈歎氣，“但為什麽我要簽？”
    “沒什麽理由。”祝恩聳聳肩，心裏卻瘋狂咆哮：“簽啊混蛋！我就差你一個了！”
    烏諾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輕笑出聲，眼中透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嘲弄。
    祝恩莫名其妙，皺起眉：“你笑什麽？”
    “如果你是粉絲，”烏諾勾唇，“大可直接說啊。”
    祝恩咬牙，壓住怒火：“我不是粉絲，隻是……簽一下，好嗎？”
    “如果我不簽呢？”烏諾挑釁地看著他。
    祝恩和他對視，聲音冷下來：“聽著。你也知道這隻是簽個名。簽完，我就走。”
    “我不想簽。”烏諾冷笑。
    祝恩眼中劃過一絲怒意。
    “抱歉。”烏諾不帶一絲歉意地說，“我不會給非粉絲簽名。還有個建議，祝恩。”他忽然靠近一步，手搭上祝恩肩膀，聲音放低：“有點自尊心，好嗎？”
    祝恩眉頭猛地皺起，盯著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烏諾手勁不小，掌心帶著壓迫感。但祝恩沒有退讓，直視他的眼睛。
    “你是個很受歡迎的新人，”烏諾繼續，“但跑來找我簽名？這行為太……掉價了。尤其是在我們從未見過麵的前提下。”
    他鬆開手，嗓音帶著嘲弄：“也許你看過那些說我們是‘對手’的帖子？”
    “但說實話，我討厭這個詞。”他嗤笑了一聲，勾唇：“因為我們根本不在一個層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