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照片似乎在冷冷地回望著眾人，名字用難以辨認的字體寫在下方。
    每張照片下都掛著一個黑色塑料袋，男孩們原本迫不及待想拆開看看，但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逼得他們連連後退，皺著眉頭審視整個房間。
    “比我想的還惡心。”宋知盛皺著臉說，差點幹嘔。
    “哦天啊……”阿基拉扶著牆作嘔，“那邊角落有我的照片。”
    “我們所有人的照片都在。”吳誌愷一邊掃視，一邊沉下臉，“還有其他組合的。”
    祝恩順著吳誌愷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不少其他kpop偶像的照片。
    這房間比他們想象的大得多，祝恩數了數，至少有二十三張不同的照片。
    “這些黑袋子是……”吳誌愷終於鼓起勇氣，打開了一個袋子——正巧是某位女團成員專屬的那一個。
    他一解開袋口，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但他突然像觸電般鬆手，袋內物品滾落在地，眾人齊聲驚叫。
    “靠！”阿基拉迅速捂住嘴，“他真的……是襪子小偷，太惡心了。”
    “現在他已經不隻是小偷了。”吳誌愷臉色發青，“他瘋了。”
    祝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走到自己照片所在的位置，朝袋口瞥了一眼，隨後猛地倒退一步，低聲爆了句粗口。
    “我們能回家了嗎？”宋知盛拉住阿基拉的袖子，聲音發抖，“我快不行了。”
    “忍住。”阿基拉壓低嗓音，“我們還沒完成任務。”
    “先拍視頻。”祝恩拿出手機，但還沒按下錄製鍵，外頭就傳來動靜。
    幾人麵麵相覷，祝恩看了眼表，困惑地皺起眉：“太早了，這時候誰會回來？”
    吳誌愷一看手機，臉瞬間垮下去。
    屏幕上是文澤石打來的二十五個未接來電，以及鋪天蓋地的訊息。
    文澤石：拍攝改到明天了，李哲現在正往回趕！
    文澤石：你快接電話啊！他真的在回來了！
    文澤石：吳誌愷你在哪！別被抓住了！
    “李哲回來了。”吳誌愷僵住，喃喃說道，“拍攝取消了。”
    “什麽？！”祝恩猛地抬頭，立即拿起手機迅速錄下現場。
    可就在這時，一段熟悉的哼唱聲從門外傳來，那是他們的主打歌。
    “他還說不喜歡這首歌呢。”阿基拉咂舌。
    “噓！”宋知盛驚恐地捂住嘴，“天啊……我們要被抓了……我真的會進少管所的，這是我人生的初犯啊。”
    “冷靜。”祝恩低聲命令，“我們走陽台，快！”
    “我先來！”阿基拉第一個衝向陽台。
    李哲的腳步聲離門越來越近，祝恩連推帶拽地將其他人往外送，自己則留在最後確認取證。
    時間像被拉慢一般，阿基拉已經翻到老太太的陽台，宋知盛緊隨其後，吳誌愷跨過去前還特意為祝恩讓出位置。
    然而，就在祝恩翻身跨過欄杆時，窗簾後突然閃現出一個身影。
    他心頭一凜。
    “操。”他低聲罵。
    毫無疑問，是李哲。
    陽台門“哢”的一聲被滑開，空氣仿佛凍結。
    “嗯，嗯，我在布置東西。” 李哲的聲音如幽靈般響起，“我覺得我要升職了。對，孩子們表現得不錯，導演們都喜歡我。隻是……我不喜歡那個組合的中心位，沒他會更好。”
    陽台門隻開到一半，李哲背對著外麵，沒注意到陽台上還有人。
    祝恩鬆了一口氣，立刻一躍而起，翻身跳到了老太太那側。
    李哲突然聽到身後一聲輕響，警覺地頓住：“等一下。”
    他對著電話說，猛地回頭看去。
    而就在此時——
    四個男孩一齊盯著老太太和她的丈夫，看得一臉尷尬。
    因為他們正好撞見兩位老人親密接吻。
    “呃啊！”宋知盛當場幹嘔。
    被阿基拉一把掐住：“兄弟，別吐出來，咽回去！”
    宋知盛欲哭無淚，努力忍住。
    “嗯……”吳誌愷尷尬地撓頭，“我們……正要走。”
    “對，”祝恩及時補位，“非常感謝您的幫忙。”
    “不客氣。”老太太依偎在老伴身邊，笑容滿麵，“要不要留下來吃午飯？”
    “不了，”阿基拉努力擠出笑容，“宋知盛剛吃飽，你看，還打嗝了。”
    “那好，隨時歡迎再來！”
    “會的。”祝恩禮貌地點頭，“那我們先走了。”
    四人飛速衝出門，在走廊裏才真正鬆了口氣。
    “太特麽驚險了。”阿基拉心有餘悸，“我剛才真以為我們要進監獄了。”
    “對不起各位。”吳誌愷苦笑著撓頭，“我沒看到文澤石的消息。”
    “沒事。”祝恩歎氣，“至少——結束了。”
    “我們拍到實錘了嗎？”宋知盛終於冷靜下來問。
    祝恩點頭，拿出手機播放剛才拍下的視頻——雖然畫麵有些抖，但內容足夠惡心，證據十足。
    “可……怎麽證明那是李哲的房間？”阿基拉皺眉，“沒有確鑿人證，他們未必信吧？”
    祝恩沒說話，默默點開了另一段。
    眾人眼睛瞬間瞪圓。
    ……
    “李哲，你還在嗎？”電話那頭傳來聲音。
    “在，還在。” 李哲隨口回答，似乎有點恍神，“我們剛剛講到哪裏？”
    “你的升職。你覺得升了職後能幫我進公司嗎？”
    “當然。”李哲露出得意笑容，走進房間，“我說到做到，肯定幫你拿到那個位置。”
    “那我也會回報你的。”對方聲音變得曖昧。
    “回報什麽呢？” 李哲舔了舔嘴唇，笑得耐人尋味。
    他話音未落，目光就落在地板上——那隻最珍愛的白襪子。
    他立刻彎腰撿起，手指緊攥著那塊布料。
    那是祝恩的。
    他像是在捧聖物一樣，緊緊摟在懷裏，仿佛再晚一秒就會消失。
    他低頭聞了一口，滿足地閉上眼。
    片刻後，他睜眼，看向房間角落的——監控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