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你現在賺那麽多，帶我來的第一個地方居然是個廢棄建築？”簡妮皺眉環視四周。
    祝恩搖了搖頭，遞給她一根冰棒。
    “哇哦，還有根冰棒，”她諷刺地說，“我窮得快揭不開鍋了，這種東西我還是買得起的。”
    “你到底吃不吃？”祝恩皺著眉盯著她。
    簡妮撇了撇嘴，撕開包裝，咬了一口冰棒。
    “你叫我來幹嘛？你晚上不是還有表演嗎？”她問。
    “是啊。”祝恩看向係統界麵。
    【任務查明淳木討厭你的原因。】
    【時限23小時】
    他特意從成員中偷溜出來，就為了和簡妮見個幾分鍾。
    起初，他不覺得這次重逢有多特別。
    但在人生這個劇本裏，似乎沒有哪段情節是無意義的。
    “把你知道的，全告訴我。”祝恩直截了當地開口。
    正被冰棒凍得腦門發疼的簡妮一臉茫然。
    “什麽的事？”她問，“你是說我差點被撞死的事嗎？”
    “差點什麽？”祝恩皺眉，“不是那個，是你昨天說的……我們最後一次通話的事。”
    簡妮放下咬了一半的冰棒，臉色忽然變得嚴肅。
    她沉默了幾秒，開始回憶那通多年前的電話。
    “那是在你離開‘龍鑫娛樂’之後。”她開口，語氣變得凝重“你當練習生的時候過得很辛苦。”
    “雖然公司不給你什麽機會，但你一直強撐著笑。你很少打電話，基本都是我主動聯係你。每次我爸媽知道你來電都會不高興。”
    “每次我打過去，你就會講你被同伴欺負的事。我總是氣得讓你趕緊離開那個鬼地方。但你總說，是朋友讓你撐下來的，你不能放棄夢想。”
    “到後來，我隻需要聽你發牢騷就夠了。”
    “可是——”她的目光突然失去焦距“有一天，是你打來的。”
    仿佛耳邊又響起那串熟悉的電話鈴聲，祝恩腦中浮現出模糊的影像。
    他感到頭隱隱作痛，卻強忍著繼續聽下去。
    “從那通電話開始，我就覺得不對勁。”
    “要知道，你從不主動打電話。”她怔怔地說。
    “我一開始以為是打錯了，電話裏隻有雜音，還有很大的雨聲。”
    畫麵漸漸清晰浮現在祝恩腦海。
    他仿佛又回到那個夢境——黑夜、暴雨、一個站在屋頂上的身影。
    他想靠近，卻怎麽也動不了，像腳被死死粘在地上。
    “然後，我聽到你的聲音。那一刻我就知道，出事了。”
    “我說了什麽？”祝恩迫切地問。
    “問題就在這……你幾乎沒說什麽。”她低聲說。
    祝恩的眉頭皺得更緊“那你怎麽知道我出事了？”
    “不……你還是說了點什麽。”她回憶著那晚，“但隻說了一個詞……一個名字。”
    “春木……”
    “春木……”她一遍又一遍輕聲重複。
    祝恩背後一陣發涼，突然意識到約在宿舍附近的廢棄樓見麵，實在不是個好選擇。
    簡妮講的內容，讓周圍的氣氛詭異得發毛。
    “淳木？”祝恩試探著問。
    “我不知道。”簡妮搖頭。
    “你隻說了那個名字，就那兩個音節。”
    “然後呢？”祝恩繼續追問。
    “然後……就聽到一聲慘叫。”簡妮輕聲道，“那種撕心裂肺的聲音。”
    “電話隨即斷了，我連個問題都來不及問。”
    “那通電話在我腦子裏盤旋了好幾個月，連做夢都會被驚醒。後來我再打給你，你就一直沒接電話，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所以當我在《未來之星》上看到你時，我真的鬆了一口氣。知道你還活著，我很開心。”
    “因為那天晚上……”她低下頭，“我感覺，有個人死了。”
    ——————
    “我感覺有個人死了。”
    “……死了。”
    死亡。
    簡妮的那句話，如鍾聲般在祝恩腦中回蕩，直到他回到《王者之王》的最終直播現場準備演出。
    他試圖拚湊那晚發生的事，卻始終理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哥？”宋知盛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祝恩從思緒中回過神，看向最小的成員。
    他已經換好了演出服，整個人神采奕奕。
    “你穿這套真不錯。”祝恩說。
    宋知盛笑得一臉得意，還轉了個圈展示造型。
    “這套衣服選得太對了，完全為決賽量身定做的。”他說。
    祝恩點點頭，從椅子上站起身。
    “我也去換衣服。”
    他走進化妝間，發現這裏隻有自己一個人。
    其他人早換好衣服了，這才有了片刻清淨。
    他看了一眼演出服——紅底金飾，扣子繁多，材質是天鵝絨，手感卻一點不廉價。
    內襯還有一層更薄的天鵝絨，質感極佳。
    他站在鏡子前，仔細打量著自己，滿意地點了點頭。
    為了這場決賽舞台，他們已經付出太多，祝恩知道現在該做的，是把淳木的事暫時放下，專注舞台。
    他走出化妝間，看到其他成員也穿著類似服裝，頓時嘴角勾起一抹笑，期待滿滿。
    “祝恩！”阿基拉跑過來，“你看起來超帥。”
    祝恩輕笑了一聲，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我們不都穿一樣的嗎？”他無奈道。
    “但你穿得特別合適。”阿基拉認真地說，“也許我該把頭發染成金色為這次回歸助陣。”
    說著還撥了撥自己的頭發。
    就在這時，造型師驚叫出聲“別動！”
    可已經來不及了，阿基拉的頭發被自己弄亂了。
    造型師無奈地搖搖頭，直接拉著他重新坐回鏡前處理造型。
    祝恩和其他成員站在一旁，一邊笑著一邊等阿基拉補妝。
    好在他們是壓軸登場，時間相對寬裕，造型師也不算太趕。
    他們繼續閑聊，討論演出的最後細節。
    直到沈宇彬和池海民出現在舞台上，整個候場區瞬間安靜下來。
    兩位主持人對視一眼，然後將話筒舉至唇邊
    “歡迎收看最後的歌曲、最後的舞蹈、最後的舞台——王者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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