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是現在。”在吳院長終於答應後，祝恩立刻補充道：“等我把電影拍完，我會親自回來。”
    吳院長撇了撇嘴，顯然有些失望，但最終還是點頭同意。
    “你最好說到做到。”
    “我保證。”祝恩語氣篤定。
    說完，他起身離開吳醫生的辦公室。
    ——————
    剛到一樓，祝恩忽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世界像被狠狠搖晃。
    他眉頭一皺，連忙伸手扶住冰冷堅硬的牆壁，靠了上去。
    為了讓自己穩住，他索性閉上雙眼。
    “這是怎麽回事？”他低聲喃喃，依舊靠著牆支撐身體。
    說實話，這已經是第二次出現這種眩暈感。
    第一次是在戀愛緋聞爆發時，他以為隻是壓力所致。
    如今看來，恐怕是近期高壓與疲勞累積的結果。
    “該死。”祝恩歎了口氣，“係統，我現在真的需要你那種治療藥水。”
    可係統並沒有回應。
    祝恩搖了搖頭，緩緩睜開眼。
    世界已經不再旋轉，他挺直身子，轉動了一下脖子。
    餘光中，一個藥房的招牌映入眼簾。
    “看來這次隻能用現實中的‘藥水’了。”
    他走進藥房，買了些緩解疲勞與壓力的藥物，正打算離開時，手機響了。
    是喬娜的來電。
    “喬娜，有事嗎？”
    “祝恩！”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欣喜，“太好了，你接得真快。”
    “怎麽了？今天有安排嗎？”
    “今天下午空了下來，嘉明導演想試點東西。不是劇本裏的內容，隻是一場短戲，不一定會進成片，但他希望你試一試。”
    “什麽戲？”
    “你的背景故事。”喬娜語氣帶著興奮，“如果進了成片，也不會像其他人一樣放在開頭，而是會在劇情反轉後再出現。”
    “有劇本嗎？”
    “沒有。其他演員已經在做簡單溝通，這場戲不涉及林智他們，隻有你和飾演你母親的演員。”
    “好，我一小時內到。”
    “不急，我們還在拍其他鏡頭。”
    掛斷電話後，祝恩攔下一輛出租車，坐上車的同時服下剛買的藥。
    ——
    與此同時，片場裏，一個臨演正撥通電話。
    他抿著唇，忐忑地等著林智接起。
    “找我幹嘛？”電話那頭的聲音不耐煩，“我很忙。”
    “你讓我匯報片場的新情況的。”
    “重要的才報。”林智冷哼，“我現在在處理很重要的事，你最好有值得我聽的消息。”
    “我聽說嘉明導演今天在跟主演談話……”
    “重點。”
    “他們要加一個臨時場景，不在劇本裏，也不一定會進正片，但我想你應該會想知道。”
    “加戲？給誰？”
    “祝恩。”臨演低聲道，“是他的背景故事。”
    林智沉默了。
    他抿緊唇，感覺怒火直衝腦門。
    “冷靜。”他在心底提醒自己，畢竟老虎早就勸過他克製脾氣。
    可臨演還在敘述——
    “他剛到片場，大家像幾個月沒見他一樣熱情。嘉明導演差點抱住他，看樣子很希望他的背景故事能進成片。”
    林智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掛斷電話，重重砸下手機，連桌上的鋼化玻璃都被震碎。
    他呼吸急促，隨後將桌上的物品一掃而空。
    “給配角加背景故事？開什麽玩笑！”
    那他豈不是成了真正的反派？
    他望向窗外，結果更是怒火中燒——樓外那巨幅廣告牌上，又是祝恩的臉。
    “操！”他咆哮一聲，衝回桌前打開筆記本電腦。
    “我要毀了你。”他瘋狂敲擊著鍵盤，“讓你永遠爬不起來。”
    “我會奪走你的一切……然後親手殺了你。”他低聲狂笑。
    “用我的雙手。”
    ——————
    片場內，祝恩已抵達。
    嘉明導演將他與飾演母親的演員叫到一旁，說明了這場加戲的核心。
    “你將被母親拋棄。她覺得你是個錯誤。父親收留了你，並讓你當信使，因為他相信你的血脈依舊強大。”
    “這場戲會展現母親離開你的過程，以及父親是第一個接納你的人。這就是你後來一直留在言安身邊的原因——哪怕他邪惡又偏執。”
    祝恩與那位中年女演員一同點頭。
    “沒有劇本嗎？”女演員問。
    嘉明導演搖頭：“這是我的挑戰。我很少拍這種即興戲，但每次都是爆點。還記得《淚之王》嗎？那場標誌性戲就是這樣拍出來的。”
    祝恩再次消化著角色的背景。
    這與他的人生並非全無關聯——母親雖未背叛他，但的確在他毫無準備時離開過。
    那份被遺棄的感受，他可以投入進去。
    “準備好了嗎？”
    祝恩抬眸，與嘉明導演對視。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