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恩收尾的歌聲在空氣中漸漸散去，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熱烈的掌聲。
    他瞥向屏幕，才發現自己的臉頰泛著明顯的紅色——唱的時候沒多想，但現在看來，他在這些練習生麵前表演，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練習生們顯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又一次開始為他瘋狂打ca。
    “我不行了，我得照顧他。”
    “為什麽他這麽可愛？”
    “天啊，我居然在為一個成年男人心動？”
    “這張臉——我想征服它。”
    “姐妹，真心希望攝像機沒收錄你剛才說的話。”
    李錫輕輕碰了碰祝恩的肩膀。
    “你現在唱得真不錯。”
    祝恩挑了挑眉，半是調侃地說：“所以你是覺得我以前唱得不好咯？”
    “不是。”李錫笑道，“你以前也不錯，但你進步得太快了。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你像是出道十年以上的歌手。”
    祝恩無奈搖頭，對他的誇張說法不予置評。
    “你們兩個唱得很像。”金智賢忽然開口，手還特意擋住了麥克風。
    京光立刻否認：“一點也不像。”
    “技巧當然不同，”金智賢解釋道，“但情緒是一樣的。你懂我意思嗎？還是說是我更年期的錯覺？”
    京光大笑：“拜托，你還沒到那時候。不過這麽一說，好像真有點那味道。”
    金智賢也笑了，“那我沒瘋。隻是——我們該怎麽評她呢？”
    米菈抿唇：“論實力，我沒什麽可說的。她現在還沒準備好當偶像。”
    柏恩輕哼一聲：“不過，我相信任何人都有進步的潛力。她的外形和台風其實還不錯。”
    “還不錯？”李錫驚訝，“我覺得挺厲害的。雖然大部分時間都跑調，但你們注意到沒有，觀眾還是在看她？這需要很強的舞台掌控力。”
    京光點頭：“而且她長得確實很驚豔。光看外形，我就敢說她會很受大眾歡迎。”
    米菈搖頭：“但她因為沒實力，肯定會被罵慘。”
    不！絕對不行！
    祝恩在心裏咆哮——這完全是他不想聽到的。
    他們聊得越久，就意味著她會有更多鏡頭。
    這太糟了！
    既然美玲已經在他掌控範圍內，他就要想辦法保護她。
    而最好的保護，就是讓她盡量不被注意，然後安靜地被淘汰，就像那些節目裏被遺忘的練習生一樣。
    可形勢對他和美玲都不樂觀。
    無論他說什麽，美玲都會受到大量關注——雖然多半是負麵的，但網絡世界從來無情。
    “光看潛力，我覺得可以給她兩星。”李錫突然說道。
    “什麽？”金智賢皺眉，“太高了。”
    柏恩撓了撓後腦勺：“聽你們分析完，我也有點同意兩星了。”
    “那一星？”京光提出折中方案。
    米菈歎氣，看了看已經神遊天外的美玲。
    “一星也高了，她連基本舞步都跟不上。一星至少要有基礎功底。”
    “天啊，這是今天最難的評判。”金智賢小聲嘀咕。
    “你怎麽不說話？”李錫忽然轉向祝恩。
    祝恩被問得一愣，結結巴巴：“沒……沒什麽，我嗓子有點啞。”
    “哦。”金智賢點頭，“那你確實得保護嗓子。”
    “不過，你覺得該給她什麽評級？”她還是忍不住追問。
    祝恩抿唇沉思，回想起自己在《未來之星》時的評級——平庸的表現得了三星。
    當時，他在三星組適應得很吃力，因為其他練習生的實力都高於他。
    或許，美玲也需要這樣，才會主動退出比賽。
    現在退出雲海娛樂還不晚！
    “呃……三星？”他試探著說。
    幾位導師齊齊瞪大了眼。
    “好吧，下次就不問你了。”李錫笑著調侃。
    祝恩撓了撓後腦勺，心裏依舊亂成一團。
    當初在三星組時，他沒什麽鏡頭，因為總有人比他更出色。
    反倒是掉到零星組後，才開始被關注。
    所以，他隻希望美玲別走上和他一樣的路——零星組的壓力，他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等等，我突然想起來，我們還沒問她預測的評級。”米菈忽然說道。
    “對哦！”金智賢一拍大腿，“我一直想知道，她外套底下藏著的到底是什麽。”
    “嗯，不如幹脆按她的預測來吧，反正我們也談不出結論。”李錫提議。
    “聽起來不錯。”京光點頭。
    “要是她給自己打了五星呢？”米菈挑眉。
    京光搖頭：“我看過白板上的空位，不會超過四星。”
    米菈聳聳肩：“那我沒意見。”
    “那我來宣布吧。”李錫說著，對著麥克風喊：“美玲。”
    其他練習生立刻安靜下來——他們等導師開口，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能讓我們看看你預測的評級嗎？”
    大家都很疑惑，為什麽李錫會問這個，但同樣好奇她對自己水平的看法。
    祝恩抿著唇，屏住呼吸——
    別是零星，千萬別是零星……
    美玲毫不猶豫地拉開外套，露出裏麵的預測評級。
    然後，她舉起麥克風。
    “零星。”
    祝恩感覺像被人當場踹了一腳。
    ——天啊。
    他們果然是親兄妹。